“十五岁那年,快死了,最后还是她自己挺过来的。”冯天用一种故作轻松的口吻说道。
傅然的脸色没有异常,心却猛的紧缩。
“甜甜没有告诉过你她以前是在庙里长大的吧?”
傅然似真似假地“嗯”了声,听冯天继续讲下去:“她是我爸的私生女,生下没多久就被亲生母亲扔掉了,我爸那几年一直在找她,直到去世都拜托我一定找到她的下落,后来我辗转多地终于打听到她的下落,我找到她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说到这里,冯天顿了顿,似在回忆。
“她得了什么病?后来怎么好的?”傅然问。
冯天看向急救室门口,很快回过头来:“是一种怪病,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全身起红点,那时候已经晚期,整个背上胸口脸上都是一颗颗的红点,痣那么大小,一发起来全身烧灼,她疼的在地上打滚,整张脸扭曲,很恐怖,到了后期只能躺在床上,无法进食。我连最坏的准备都做好了,等她去了以后就把骨灰移到我家祖坟去。”
“后来呢?”
“有一天,庙里的师父把我叫过去,告诉我她那里有一种草药,也许可以试试,我听了当然很开心,但是那东西副作用很大,也就是非常狠毒,用完之后不保证奏效,而且会有很强的副作用,我当时很犹豫,回去看到甜甜那么痛苦的样子,我连一分钟思考也没有,死马当活马医给她用了。”
“那药有效了?”
“是的。”冯天脸上慢慢绽出一点微笑来,“她越来越好了,恢复了健康。”
“副作用呢?”傅然问。
冯天摇摇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不好的症状,而且有一点非常奇怪,我的妹妹在那以后一下子变漂亮了,”冯天回忆着,自言自语的说,“不错,就是那几年。”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女孩步入青春期的阶段,女大十八变没什么好惊讶的。
倒是冯天的这番话,让傅然想起一件事:“你说红点像痣一样?”
“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傅然脑海中一瞬间闪现出冯甜甜胸口那颗红痣,来不及去细想,急救室的灯忽然熄灭,门打开,冯甜甜被推出来。
两人赶紧过去,冯甜甜紧闭着眼睛,麻醉还没过去。
人是救过来了,孩子没了,病人很虚弱,需要静养。
傅然紧紧抓着冯甜甜的手,跟着到病房。冯天叫了晚饭送上来,傅然没心情吃,坐在床沿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冯天在门口站了会儿,退出去之前说:“晚饭放在桌上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人醒了给我打电话。”
麻药退下,冯甜甜意识恢复,她不知道自己经历九死一生,差点从鬼门关回不来。艰难睁开眼睛,满目温和的黄光,刺进眼睛,动了动手,才发现被人紧紧抓着。
傅然睡的浅,醒来看见她睁着眼睛瞧他,嘴角勾着,笑容很苍白。
问她要不要喝水,站起来拿水壶倒水。
喝完水,冯甜甜看着他,目光清澈平静。
男人泛青的下巴,头发有些乱,领带松着,冯甜甜笑,“一点都不帅了。”
淡黄的光环绕着她,瓷白的脸虚弱几近透明,让人心疼的苍白。
傅然手指触了一下她的脸,“睡会儿,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