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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p>谁人天下作者:夜无眠r

第26节

【掠夺,利益,只要还分你我彼此,这些就永不会停止。】

既然这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也许……

除却立场不同,毕竟他们很多想法其实都是一致的……

风势渐大,徐子煦不由眯了眯眼,同样居高临下望着底下一切事物,问:“你信我么?”

楚翼回眸:“信。”

“好。”徐子煦旋身面对他,伸手一指脚下这片河山,“那么我愿助你夺得这天下。”

他长身而立,淡淡而言。那一袭白底淡紫花纹的长袍,更衬托出他高贵优雅的风韵,出尘于天地间,无比的圣洁,无比的干冽。

楚翼定定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徐子煦也静静回视他。

彼此眼神交汇,谁都没有避让。

良久,楚翼微微一笑。

徐子煦再度回身望向高坡下的城池。

那雪白颀长的身影迎风而立,飘然出尘,宛若神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缔下盟约(2)

隔天,突然传来一则消息,西冥昭告天下新帝继位了,而先前自立为皇的蜀王则自刎于皇宫最高处的望星楼上,诸多藩王中只有当初安守藩地一隅未曾参与内乱一事的文王风敬之尚稳稳当当地坐在他文王之位上。至此,从西冥开国以来日渐坐大的各路藩王对皇室的威胁终于基本消灭殆尽。

而这些几乎都归功于一人——大将军赵擎云。

楚翼看着新得到的消息沉吟不定,根据之前这几派人马对峙的情形来看,他原先的预计是这场内乱一时半刻恐怕平息不了,结果蜀王的败北居然出乎意料得快,而之前一直活跃于西冥各势力的沙蒙则忽然销声匿迹,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他竟如此简单轻易便退出了。

以沙蒙之主哈察克的个性而言,他不像是会轻言放弃并甘做无用之功的人,还是说其中尚有不为人知的□□……

至于西冥初定,接下来怕是要肃清野内,巩固皇权……

还有一件令楚翼倍感担忧的事是自寒邪回到西冥后,他便再也无法与其取得联系,记得寒邪与那赵姓大将军似乎曾有过些过节,如今赵擎云复辟成功,更成了摄政王,权倾一时……

寒邪具有西冥皇族血统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赵擎云……

楚翼不由蹙了眉峰。

几个月前得到的情报是西冥内乱之中皇族之人尽数被蜀王斩杀,除了幼帝好似没有漏网之鱼,而月前幼帝也已身亡,那么赵擎云的复辟册立的又是谁?莫非……

少年时代他和雨潇四处游历在西冥结识寒邪后,也与那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便这一面,他已知晓那男人绝非易与之辈,如今证明其果然龙非池中物,寒邪的立场堪忧。

楚翼起身出了殿堂往后院走去,然后又去了偏院,再去了前厅,跟在他身后的索望聘小心翼翼问道:“殿下可是在找王爷?”

楚翼看了看他,停了步,平声回了句:“没有。”返身便往天井走,过了一会,却又问,“他人呢?怎今儿一直没看见?”

“王爷出府了。”

“多久了?”

“从卯时初到现在,大概有五个半时辰。”

“哦?”楚翼敛眉深思,旋即沉沉而笑。

“以后是否要派人——”

“不,以他修为,若有人跟随,必会被察觉。”

“可——”

“无妨,此事就此按下,眼前尚有其他迫在眉睫之事。”

“殿下吩咐。”

“让人密切留意西冥和沙蒙动态,不可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尤其是以前的大将军、现在的摄政王赵擎云的动向。”

“是!”

“查清西冥新帝是谁,尽快设法与寒邪取得联络。”若他猜测无误,只怕友人现已身陷囹圄……

“属下遵命!”

“还有,传信通知沈大人注意安全,若有不对,及早离开。”

“属下这就去传达。”

楚翼淡淡一点头,负手望向天井的那棵苍天古树,神情幽深,暗自思量着什么。

此后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暗,徐子煦却还未回来,楚翼神色平静地独自用了晚膳后,风之痕前来求见。

“秦楼传来消息,年初新开张的赛仙馆很有可能是无夜教的据点之一,而三王子与之交往颇密。”

自从叶亭轩失去联络后,庄内大部分事务便由风之痕负责,楚翼屏退了左右与他长谈良久。

正事告一段落后,风之痕本该是告退,他却杵着欲言又止。

楚翼看出了他的犹豫,微微一笑:“之痕有话直说便是。”

风之痕心中不确定,他本是不该越权,但倘若现今叶大人在的话却也必定会问出他心中同样的疑虑,思量片刻,他终是下了决定,垂首毕恭毕敬道:“殿下不久前授予了静王至高权力,而静王母国为朝阳,我天沛虽也堪称地广,可有近半地域并不适合居住,届时万一天沛与——不知殿下对朝阳国的看法如何?”

楚翼默不作声望着自己得力心腹的头顶。

风之痕浑身紧绷,不敢抬头去观察殿下的神情,一片静默中,就在他以为六殿下不会回答时,却传来了道慵懒轻浅的圆润嗓音:“朝阳地域辽阔,物资丰裕,本殿是志在必得。”

风之痕微微松了口气,待要说什么时,楚翼神情忽而一凛,直立起身,几步追出门外,便见一袭白色衣角消失于廊道弯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卯时:清晨五点到七点

ps:原本昨晚要发的,结果怎么也打不开更新页面,也回复不了,于是就今儿来了……默~

偶晓得有点少,等晚上再补全。

☆、第二十八章缔下盟约(3)

月上中空,树影婆娑下,一条白色身影静静站在庭院里,衣角在夜风里轻轻摇曳。

清冷的月辉下,他的面容一派沉静。

角落里,楚翼看着前方舞剑之后便久久伫立的人影,不禁思绪万千,心中百味杂陈。

相识以来,欣赏于这人的谋略见识,赞叹于他的荣辱不惊,更佩服于他常人难及的仁心坦荡与宽广胸襟,越是相处越是觉得这人是一方深潭,一眼看不到底,一次次的试探都被他无形化解,反而不知不觉弄乱了自己的步调,竟由最初单纯简单的较量降服之心演变为至今的烦乱叹息,等豁然惊觉时,似乎已然为时过晚,思来想去竟不知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

这人,从最初就是这般,什么都放在心底……

记忆中,看得最多的似乎也就是这一幕,总是深夜一个人静静伫立在月光下。那背影,说不出得孤单沉寂……

楚翼觉得徐子煦,便该是那个风姿卓然、温雅谦和中却又难掩其傲然自信之风采的翩翩静王,而不该在这寂静之夜一个人对月独站,流露出这般沉重到最深处后以致于令人反而难以察觉的沉郁。

楚翼遥望着他,眉宇轻蹙,神情不自觉中变得幽深起来,幽深中却又有着谁也没发觉的温柔疼惜,以及矛盾。

初时,只觉得玩味,一个享誉盛名的朝阳第一王爷,权势名利地位皆唾手可得,却何以如此自律凝重,与时下的皇亲贵胄截然不同,即便被错待了,也依然死心眼地为了他人而呕心沥血,真真是笨蛋一个。感叹之中也不由唏嘘不已,那个朝阳皇帝真是睁眼瞎一个,竟就那么自断了右臂,白白被他捡了个大便宜回来,可这人虽是贤才,却也得当心猝不及防下反伤了自己的手,但又忍不住想看看他底线究竟在哪儿……

现在,却是不愿再见他这般神伤的模样,只愿他卓尔不凡,意气风发,抑或两人并肩而立,笑谈天下!胸口涌动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小虫一样轻轻抓扰着,令他烦躁沉闷,却又莫可奈何。

他身边的确形形色色的人才应有尽有,可这个人,他就是想得到,怎么也不愿放手……

这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抗拒。

楚翼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月下的人影,看上去是这般颀长得纤细……

这人,似乎愈发清瘦了……

夜风撩起徐子煦的衣摆,那一瞬间,飘然出尘,竟似要乘风而去!

楚翼下垂的右手隐隐一动,下意识中似是想抓住什么,恍然回过神来,不禁抬手愣愣看着空空的掌心,神情一时有些怔忪难言,须臾无声叹息,放下手,缓步迈上前去。

“起风了。”

“嗯。”

“睡不着?”楚翼抬头望着明月。

“有点。你也是?”徐子煦同样也望着夜空。

“是啊。”

两人一言一语交谈着,毫无异样。

静默了片刻,楚翼又道:“还记得不蔽城官银一案中与你交过手的黑衣人么?”

“记得。”

“他是三王兄的人。”

“嗯。”

“你似乎并不惊讶?”楚翼侧头看着他,淡声问。

徐子煦看了他一眼,十分淡定:“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楚翼笑:“也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没啥值得惊讶的。”

徐子煦点点头,神色平淡,没有多说什么。

“三王兄与无夜教暗中有联系。”楚翼又道。

“我也是今天得知了这个消息。”徐子煦眼睑微垂,不久前他便是想把这事告诉这人……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楚翼望着夜色再度开口:“你不问我?”他的语气很平静。

“问你什么?对朝阳的野心?”徐子煦也不避讳。

楚翼侧过身来,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不言也不语。

徐子煦没有去看他,只是一径地面无表情,回身走到石桌旁,轻拿起置于其上的干将,用白布轻轻擦拭着,轻慢启口:“陪我练一剑,可好?”

楚翼眼眸轻抬:“好。”

徐子煦突然飞身掠过碧波荡漾的荷花池,出了山庄,楚翼双手负背,临波踏步紧随其后。

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流光般划过夜空,一路往郊外而去,没惊动任何人。

两人修为尽展,不刻便双双登上了峰顶。

冷风肆虐,繁星也失了光华。

伫立的两条人影,不言不语不动。

月影缓缓西移,四下里一片静谧,无形的压力却覆盖了整座山巅。

徐子煦左手执剑,凝眸看着他沉声说了句:“我不会留手。”

楚翼手握摄魂,似有若无一笑:“我也是。”

风势渐大,天上云层游曳,遮住了清冷的明月,两人对峙的身影与浓重的黑夜融为一体,唯有双方炯亮精睿的眸子连夜色也无所掩盖。

云过月出,兵刃交接声乍然而起,此起彼落,忽东忽西,竟在山涧里岩壁间形成了回声,扰人心神,他们却全然不受影响。半空中快速移动的身影,让人眼花缭乱,不断错身又近身的黑白两色,激烈交1缠,从空中打到地上,又从地上移到山壁,紧紧不放,是守是攻全在乎对方的行动,犀利的眸子搜寻着对方的空隙,不断变换的对战方式,早已跳脱出了单纯的剑招路数,一举一动皆随心而为,气势磅礴,凌厉慑人。

双方都清楚以对方的资质,已经施展过一次的剑招便没了用,要想胜出便只有层层进取,招招突破极限,越到后来,他们的招数便越简单,可越简单,威力却也越凶猛。

这已经不单单是宝剑和剑术的比斗,更是内力和心智的比拼。

风过无声,剑过无痕,两人眼中,追逐着彼此的身影,再无其他。

偶尔溅起的火花映照出双方沉静平和的俊逸面容,那神情竟不似身处刀光剑影生死刹那的激斗下。

战况愈趋激烈,的确如他们先前所说,谁都没有留手。

不远处的山壁上纵横交错着无数来自于他们的霸道剑气所造成的刮痕,有些甚至深达几公尺。

不绝于耳的铿锵声中,月已西斜,东方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一缕橙色豁然冲破地平线,青白色的云霞瞬间染上了金红色泽,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激斗中的两人却浑然忘我,依旧你来我往不分轩轾,眼见这场争斗将难以划下句点时,一声短促的脆响后,一切倏然归于静谧。

朝霞中,两条身影维持着最后的姿势静止不动。

东边旭日只升出了一点点,世间万物尚笼罩在暧昧不明的暮色中,高山、远水、群林、城池,一切的一切只见其轮廓不见其原本的斑斓色彩,远远望去仿若浓重的黑墨渲染在深橘色的画布上,连同山巅之上执剑相向、交错了身形后静静凝立的两抹挺拔的黑色身影。

“不是说不要留手么?”徐子煦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直平心静气的表情依稀有了些松动,眼神竟是少有的锐利,极深之处似乎还有着些什么难以辨别的东西。

“我是没有留手。”楚翼笑,“只是不想跟你打下去了。”

徐子煦盯着神态甚是无辜的人,抿紧了唇。

与绝世高手的对战中,必须摒弃一切杂念,消除一切情绪波动,以心应战,平心静气,真正做到无我之境,也只有这般才能从对方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里窥得端倪,及时应变,招招拆解对方的攻势。

莫不是最后关头他看出了这人的些微异样而留了心,此刻便不只是划破皮肉这么简单了。徐子煦心中清楚,若非那时没有提前修正角度,松懈了劲力,这一剑便会直直穿透心脏,瞬间取了这人的性命。

楚翼收了软剑,抬起左手覆在了徐子煦执剑的左手上,竟完全无视于自己胸口的伤势,更无视于依然横亘在胸前的利器,缓缓朝对方愈发靠近了过去,上唇带了丝试探得暧昧般轻轻摩挲过他的,低唤了声:“徐子煦……”那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压抑,却不是欲1望。

“要是我这只手一个不稳,你是想伤上加伤?”徐子煦眼神对着他的,淡淡启口。

“那便伤吧。”楚翼注视着他,不退反进,一双黑潭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细看之下,竟是在微笑。

徐子煦察觉后神色便是一怔,继而又一冷,刚想抽离,却被快了一步。

楚翼豁然一口含住了他的下唇,舌尖舔着唇缝,模糊低语:“你不动的话,那我便动了啊!”话音未落,舌1尖已用力挤了进去,喉间隐隐发出一声几不可辨的喟叹,似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又似缱绻温情的舒服。

徐子煦的手果然一抖,剑锋划过皮肤的感觉传递过来,楚翼却是自虐般地又凑近了些许,徐子煦一吓,左腕下意识一动,将剑刃翻了过去。

楚翼无视依然竖隔在他们之间的剑身,近一步的贴近使得两人最后的一点距离也瞬间化为零。

火热湿润的碰触,放肆热情的挑逗,炙热的气息彼此交融,徐子煦挣动了几下无果,便要再度翻转剑柄想以剑刃逼退这人,却不料楚翼早先覆在他手上的那只手在察觉他举动时也发了力阻止了他的行动。

唇1舌交1缠中楚翼微微睁眸,与徐子煦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太过接近的距离反而看不清对方眼底的神情,楚翼复又闭了眼睛,全心加深这个亲吻。

来自男人的吻,热烈如火,霸道有力,充满掠夺,可有时却又不失温柔。

楚翼吻得极其用心,刻意要激起对方的感觉。

渐渐地,察觉怀中之人停止了挣动,被深深霸占的口腔里虽然没有受到迎合,却也不再一味地躲避,楚翼吻着吻着便情热难耐了起来,不由自主抬起一条腿侵占了对方的双腿之间,猛地,他放开了对方。

撞入眼里的却是一双平静得毫无波澜的眸子!

他不禁一震,满腔的烈火激情瞬间被浇了个透,自己被撩拨起来了,对方却全无感觉么……

楚翼盯着他,在对方自始至终的淡漠中不由一声苦笑,返身退了去。

徐子煦眼神微动,缓缓松了握拳的右手,竟是用内劲压下了体内那股隐隐作乱的并不陌生的冲动,清雅的面容却不曾泄露分毫。

没有言语,收剑,旋身离开。

“徐子煦。”楚翼望着晨曦中沐浴在金色光晕下的背影,开口唤道,语气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后者停步。

“看着我。”

徐子煦顿了顿,终是依言回身。

楚翼盯着他的眼睛,郑重道:“只要你不松口,我就不会逐鹿朝阳。”

两人目光交汇中,谁也不曾闪避,半晌徐子煦点头,依稀带了丝沙哑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雅:“我记住了。”说完便纵身下了山峰。

楚翼一个人静立在山巅,山风飒飒,发丝飞扬,衣袂飘飘,那人身影已不复见。

他转身面东,天边一片耀目的金色,照得他俊美无疆的面容愈发高贵傲然。

他微微昂首,衣袖轻甩,负手于背,轻轻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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