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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一次(1 / 1)

晚上十点。

夜浮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看着短视频,不小心点到一则广告,下载了一个软件。

“彩虹糖:同性交友app。”

他心道大数据时代人真是没隐私,但下载都下载了,就点进去注册了一下。

实名认证后,年龄生日就不可更改了。

选择性别“男”,就被分到了男性社区。

他用的昵称是“fufu”,头像是一处随手拍下的晚霞。

简单的流程过后,就进入了主页。

夜浮在社区内逛了逛,这里的帖子大多数是记录日常的,但也不乏才艺帖和求偶帖。

同性恋到底是少数群体,生活中没公开取向的可以在这得到包容,不少人都很活跃。

每个人只有一个账号,得益于这种机制,公共频道的发言都格外和谐,有意见不合也只是据理力争。

夜浮看了几个情感贴,觉得还挺有意思,就放着软件没管了。

他很少把时间花在消遣上,但最近过年,正处于闲暇之中。

夜浮洗了个澡,抓着手机躺到床上,习惯性打开手机,工作群却没有任何消息。

他茫然了一会儿,决定接着刚才的行为。

那个0被抛弃了,文字里透着伤痛。或许还有类似的故事可以看。

他点开彩虹图标的软件,应用处于后台状态,于是随即刷新出一个帖子。

发帖人:孑rx。

照片里的人穿着男仆装,漂亮的脸上勾着撩人的笑,显然他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身上的衣服若隐若现,腹肌的纹理透过布料,传递出一种在过审边缘试探的意味。

配字很简洁:“交友,私信可聊。”

夜浮不是没在网上见过美人,但社交软件里能出现这样质量的还是少有。

对方开了定位,ip就在云市。

点进主页一看,号是几分钟前刚注册的,帖子发布时间在几秒前。

夜浮权衡了下,还是点开了私聊功能。

帖子还热乎着,应该能说上几句话的。

fufu:【你好啊。从社区过来的,你长得真好看,可以认识一下吗?】

夜浮发完消息,再回去看帖子,点赞已经飙高到三位数了。评论区也持续刷新着。

【哇噻,这是我能在彩虹社区看的吗?】

【老公别闹了,这种图私信发我就好。】

【这个我是真的喜欢啊。】

【男仆?!这么刺激的吗?斯哈斯哈。】

评论区不乏能人,甚至扒出了“孑rx”身上衣服的品牌店铺。

还没来得及看完,夜浮就收到了回复。

孑rx:【你好,今晚可以约吗?】

夜浮惊讶,对陌生人而言这也太大胆了。这家伙完全不怕在软件上碰到熟人吗?

fufu:【可以,不过要电话确认一下。】

他回复的快,对方立刻发来了通讯请求。

夜浮点了接通,下一秒就看见了动态版的真人。穿着丝绸睡衣的长发美人,眼尾的红痣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妖冶。

“怎么样,满意吗?”

美人声音清冷,面无表情地说。

夜浮这边摄像头权限没开,听见这话迅速反应道:“嗯,好看的。”

电话很突兀地被挂断。

孑rx:【体检报告发我,地址发你。】

虽然是简洁的话,不知为何显得急切。

夜浮没料到今晚还能有保留节目,对他而言,这种邀约算得上极少有的艳遇了。

他将正规医院的体检报告发了过去,有编码可查证的那种。

对方也同样发了一份过来。

夜浮只确认了部分重点信息,对方就已经将酒店房号发了过来。

随意穿了长裤、长袖和棉服,他拿了手机便开车往酒店赶去。

五分钟就到了酒店车库,走到电梯前。

23楼,这家酒店星级很高,夜浮也只是出差时候住过类似的。

在电梯里遇到了几个人,夜浮走神想着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情。

除去大学时候那一段恋爱,他已经很久没以暧昧的身份和人相处了。

何况对方的长相如此具有迷惑性。

夜浮站在门前,做了十几秒心理建设,才打开软件发私信:【我到了。】

几分钟后,才有人来开门。

夜浮并没敲门,甚至在门外看了会儿别的帖子。如愿找到了一个很长的回忆帖,记录着和前任交往时的点滴瞬间。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撞入一双冷淡的眼眸,美人站在眼前远比视频里有冲击力。

对方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好像真的只是来开个门,对来人半点兴趣也无。

夜浮走进去,带上门,手机收进衣兜里,视线追随着美人。

体检报告上的名字是夏孑。

夏孑走到床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夜浮朝他走过去,到他面前时,他的动作停了,转身向前走了两步,让两人凑得极近。

“做吗?”

很直白的话,像平常不过的询问。忽略过界的距离,这语气没有什么情感起伏。

勉强属于猜测状况内。

夜浮有点无奈,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和美人多点交流的,而不是这般没有前戏的开局。

他用行动回答了这句话。

夜浮微微屈膝,手臂环住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夏孑重心不稳,下意识扶住他的肩,接着就被放到身后的床上。

夜浮将人压在身下,手掌撑在他耳边,双腿分开跪在他身侧,却并没触碰到他。

“你……”夏孑脸上带着点恼怒,眉头蹙起,像是对他贸然的举动有些不满。

但过了会儿,却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张开腿勾住他的腰,催促道:“快点。”

果然很是心急。

夜浮眸光暗了暗,夏孑这份主动于他而言很受用,也意味着最后的准许。

他低头含住他的唇瓣,辗转吮吸,一只手探入他的衣摆,摸到那劲瘦的腰。

美好的触感带来身心的愉悦。

“唔……”身下的美人极力克制着喘息,却不可避免地从喉间溢出压抑的音节。

夜浮吻得更深,手指解开他的裤带,握住他身前半硬着的性器,感受着那里的变化。

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吗?

夜浮手上玩弄着,有些爱不释手。尤其在指甲刮过马眼时,他能听见美人痛苦而享受的哼声,连腰也下意识地往前顶。

只是可惜,为什么不愿意说话呢。

没关系,就这样继续也好。

在亲吻和抚摸中,美人很快泄了身。夜浮看着他意乱情迷的脸,双手揉捏他的臀瓣,手指颇具进攻性地在他身下的穴口戳刺。

“嗯……”他总算说出了两人之间的第三句话,“套子和润滑在床头柜里……”

夜浮听见了,只是暂时还不想放过他。

“哈啊,不行,这样太干涩了……会疼的。”美人谴责着开始推拒。

夜浮只好拿了东西,拧开往他穴眼处倒,慢慢用手指揉开:“可以插进去吗?”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没待人回答,他便将手指插了进去。

“啊!”美人咬着唇,眼里一片水雾,却扭腰迎合着,喘息越发诱人。

感觉扩张得差不多了,夜浮扶着自己的性器密密实实地顶进了他身体里。

温暖紧实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美人呜咽着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这样的交媾用做爱来形容不太合适,只能说是能满足生理欲望的机械运动。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停下的时候,美人松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夜浮替他擦拭了沾到的体液,把他抱到沙发上暂且安置,换过床单,又替他穿好衣服,才与他一同躺在大床上。

已是凌晨三点,早过了夜浮平时睡觉的时间。他很快进入梦乡。

早上七点,夜浮准时醒来。

生物钟比闹钟提早了十分钟。

怀里抱着的人赤身裸体,肌肤相贴处一片光滑细腻的触感,低头看去,脸漂亮得不可方物。昨晚的记忆迅速回笼。

是舒服到极致的体验。他算是体会过了,什么叫活色生香。

趁着人没醒,夜浮埋首在他颈窝,深深嗅着他身上的冷香,满足感流经四肢百骸。

几分钟后,他调用意志力起身,换衣服洗漱,回到家中。餍足过后的心情轻快,连打理家务都不觉得繁琐。

趁着假期他做了一次大扫除。

到了晚上,他在小区楼下的烧烤摊吃了点东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桌上敲着,等着老板算账。

此时手机却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孑rx:【入夜曲71号房,过时不候。】

夜浮眼睛都没眨一下,划过那条消息,切到支付宝付了钱。

他按灭手机,抬头看着灯火璀璨的都市夜景,心中空茫茫的。

那家伙的语气还真是不客气。

就算是美人,这种召之即来的态度,也会让人觉得不满的啊。

昨晚过后他把彩虹糖的通知弹窗打开了,心里也是抱着夏孑会联系他的期待。

但等了一天,只等到这句话。

夜浮吐了一口气,心想着那人在帖子里写的交友,该不会是指炮友吧。

他点开彩虹糖软件,聊天列表里只有一个人,此时头像已经暗了下来。

连回复也不愿意等,可见有多轻视了。

他点开“孑rx”的头像,进入主页后,发现昨晚那个帖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删掉了。

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那张男仆装的图片,还没来得及保存。

夜浮有点想叹气,感觉自己真是没救了。被美貌诱惑得有点过了头。

“入夜曲”是一家高端会所,夜浮去过一次,听说楼上是有包房的。

那地方离家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夜浮在电梯里遇见几个涂脂抹粉的少年,不知为何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昨晚他去酒店房间,见到的是两对情侣。

心里无端浮现烦躁的情绪。

没来由的,让他觉得有点不适。

但踏出电梯门这种心情就消失不见了。

总归艳遇是件运气极好才能有的事,能延长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他求之不得。

这次的门是密码门。

夜浮走到门前,因为不知道密码,对方又不在线,只好选择敲门。

敲了几下,并没反应。

他只好继续敲。

期间生过几次转头就走的念头,但门终究是开了。站在门后的人一身银灰色西服,气质清冷出尘,禁欲又俊美。

只是眼里带着一点被打扰的不耐。

“进来。”声音冷到能结冰。

看见本人之后,夜浮倒是没脾气了。美人就算冷一点又怎么了呢,随他吧。

走进房间后,却意外地看见了第三个人。

少年穿着轻薄的衣衫,坐在地上,抱着红酒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意识不清的样子。

他脸上化着妆容,显得分外精致。

夜浮看见他,忽然就读懂了进门时夏孑那个眼神:“你打扰到我的好事了。”

不过他倒是想到另一件事。电梯里见着的几个少年同样也是容貌出挑的,风格有所不同罢了。这会所的水还挺深。

难道还能提供性服务么?

“怎么,看上了?”夏孑的声音传来。

语气带着轻嘲,夜浮看过去,发现他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并不真切。

似乎是想到有意思的事,他提议道:“那就让他留下伺候你吧。”

夜浮并不言语,只走到少年面前,蹲身摸了摸他的脉,看样子是中了药。

在夏孑的视角,便是他欣然接受了。

夜浮拿过少年手里的酒杯,在桌上看见了整瓶的红酒:“这酒里加了东西?”

夏孑坐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助兴用的。他喝了不少,大概已经受不住了。你想要他吗?在这里做也可以。”

夜浮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他封了少年几个穴道,摸出手机打电话给酒店客房服务。

“71号房,刚刚点的人晕过去了。”

前台会意,声音甜美道:“抱歉客人,我们这就派人来接。”

几分钟后,夜浮把少年抱到门口,酒店的人把他接走了。

夏孑眼看着他一系列的操作,眼中幽深如潭。直到夜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才笑道:“我钱都付了,你就这么把人送走了?你知道他有多贵吗?”

夜浮走到他面前,按着他的手腕,跨坐在他身上:“我不知道。但你未经允许,擅自替我做主,也并不合适。”

夜浮抱着他与他接吻,手指按揉着他的腰窝,直至听见他难耐的喘息。

“想看我和他做?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癖好啊。”一步步的进犯,仅仅过了一夜,他对夏孑身体的了解就已经熟悉到恐怖的地步。

夏孑软了腰,挺翘的性器抵着夜浮腰腹,脸上浮现羞恼的红:“你放开我!”

“硬成这样,还说什么放开。”夜浮咬开他的裤链,抬眸看向他,“难道看别人做,你会比较有感觉?”

“怎么可能……”夏孑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含住,吮吸舔舐。

他睁大了眼睛,见腿间那人含着他的,娴熟地做着深喉,手指在他两颗卵蛋上刮蹭,逼出强烈酸涩的快感。

“哈啊……你为什么……真是……”夏孑语不成句,他垂眼看见伏在身下的人,眼尾越红,忽地抓住他的头发,挺胯往他嘴里送。

夜浮被呛到,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窒息感中解脱,不多时就被射了一脸。

从眼眉到唇角,滴滴答答流着白浊。

他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把脸上的东西胡乱擦掉,看清面前的人正恶劣地笑着。

“真狼狈啊。”他扯起自己的裤子,一脚朝夜浮踹过去。

夜浮吃痛,咬着牙忍了会儿。

“谁允许你用舔的?”夏孑气道,“作为惩罚,这次换我上你好了。”

夜浮睁大了眼睛,一时反应不及。

“不行。”他下意识拒绝。

夏孑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揽着他的腰往怀里一带,滚了半圈把他压在身下。

长发垂落,那张脸明艳得如妖似魅。

夜浮扭过头看他,心跳都漏了半拍。

夏孑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抬臀,塌腰。嗯,就这样跪着。”

他的性器打在夜浮的臀瓣上,几乎没怎么扩张就插了进去。

过了会儿,后穴分泌出肠液润湿。

“这不是挺会吸的?不行什么不行?”夏孑咬着他的耳垂,手把他的脑袋往枕头里按,样子格外凶悍,“你该不会被人操坏了吧?”

肉棒碾过后穴内的敏感点,夜浮咬着自己的手臂,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比起昨晚夜浮时时关注对方的表情,力求让两个人都舒服到的体贴做法,夏孑就是单方面的发泄,动作狠得要命。

夜浮被这情潮冲击深深沉溺,并没多少不适,只觉得过分刺激了。

那巨物还在身体里埋着,夜浮的头被扳过一边,眼里空洞得可怕。

夏孑一看便皱了眉:“怎么了?”

他含着夜浮的耳朵反复舔着,发出色情的水声,直到那只耳朵变得通红。

夜浮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夏孑不满道:“都送上门来了,怎么还一幅不情愿的样子?”

夜浮有些受不了他凑这么近,连忙闭了闭眼:“没有,你继续吧。不用管我。”

夏孑却换了个体位,让他坐到自己身上,自下而上地顶着,令他颠簸不止。

夜浮穿着卫衣外套,下摆遮住身体,只露出两条冷白的腿,他趴在夏孑肩头,双手垂在他身后,呼吸又深又重。

他其实并不抗拒做承受的一方,只是偏向于做进攻者,那样能比较好地掌控局面。

不过如果能舒服的话,就不管这些了。

“夹太紧了。”夏孑拍了拍他的臀,“急什么,有你吃个够的。”

夜浮眼中迷茫,见他不动了,就自己主动张腿往下坐,喘着气说:“这一回二回的,怎么能够。”

或许是他这动作过于自然,落在夏孑眼里竟显得淫荡又放浪,他愣了愣,猛的按住他的腰,用力往里面进,几乎想把卵蛋也塞进去。

“瞧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都吞整根了,难道还想要吗?”夏孑咬着牙质问。

回应他的是夜浮后穴痉挛着的潮喷。

“……好骚。”

夏孑被浇了个满满当当。

“原来男人也能喷水啊。”夏孑漂亮的脸上神色更冷,忍不住评价,“……欠操。”

夜浮被他抓着反复操弄了一夜,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早已经无精可射。

最后只得哑着嗓子无奈道:“真的疼,别再做了啊。”

夏孑这才放过他红肿的后穴。

拔出来之前冷嘲:“真的疼怎么会兴奋成那样?我看你还是觉得不够。”

夜浮困倦得不得了,但防备心使他绷着一根线保持着清醒:“嗯,下次,下次再做。”

夏孑仍是不悦,但看他身上仿佛被人凌虐一般青青紫紫,没留多少好肉,只得歇了继续玩弄的心思。

临睡之前,他交代身旁的人:“回去好好上药,尽快恢复,知道吗?”

夜浮含糊“嗯”了声,不知有没有听清。

夜浮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昏暗的房间里无人,他小腹处被贴了一张纸条,上边写了一串数字。

他将那数字记下,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门时将衣服拉链拉得很高,脖子锁骨处处都是吻痕,实在是难以见人。

不管怎么想,清冷美人那样热情的模样都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虽然嘴上不客气,身体却不停索取着。

夜浮买了活血化瘀的药给自己敷上,就这样趴着看了半天的书,期间吃了顿速冻饺子。

一而再,再而三。

夜浮有料到对方会再次邀他,却没想到几小时后,就收到了消息。

孑rx:【今晚笙歌有个除夕派对,你来的话,报我的名字就能进。】

过了十几秒,又补充道:【夏孑。】

夜浮看了眼时间,果真已经是除夕夜了。这就意味着假期只剩七天,已经过了一半。

认识夏孑之后,时间过得好快。

好像这两天咻一下就过去了,但仔细想想又还是有新鲜回忆的。

时间是晚上九点,春晚都已经开始了。

夜浮打开冰箱,看见里面空空荡荡,除了两个西红柿就只有一排鸡蛋。

面粉倒是还有,但要做一碗面吃吗?

他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出门去。

穿的是深红色的长风衣,衬衫马甲和西裤的搭配。这衣服他很少穿出门,但毕竟过节,有些仪式感也无可厚非。

笙歌是一家酒吧,今晚大概是被包场了,出入的人比往常少,门口却停着不少价格不菲的豪车,能让人看花了眼。

夜浮的车是十年前的旧款了,从前辈那里得来的,当年也是很好的车。

这样放在一起倒不突兀。

他是抱着能见到床下的夏孑这样的念头过来的。而进了酒吧,环视一圈也没看见人。反而被拉着凑数玩游戏。

十几回合后,喝下了三杯啤酒。

五百毫升的那种。

他平时很少喝酒,但并不容易醉,稍微喝些就会上脸,从脖子红到耳根。

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边,脖子倒是看不见什么,短发里若隐若现的耳钉,却衬得那耳垂如同要滴血,红得不像话。

“小哥哥,醉了就别玩了,我陪你去那边歇会儿吧。”坐在夜浮旁边的女生语气担忧地说,她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好烫啊。”

夏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被人起哄着,迟到了罚酒一杯。

夜浮也看向他,似乎好奇他会不会喝。

夏孑嗤笑,一巴掌拍在那带头起哄的人脑袋上:“来就是给你面子了,还罚酒?”

被拍的男人用脸在他手心蹭了蹭,讨好地说:“我家大美人说什么是什么,不想喝就算了呗。”

夏孑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滚。”

新一局游戏开始了,简单的抽牌,惩罚牌背面会写规则,拒绝就要喝酒。

夏孑运气极好,次次都是局外人。

反倒夜浮抽到“做二十个俯卧撑”“选一个人深情告白”“回拨上一条通话记录”连着三个惩罚,都没什么犹豫地选了喝酒。

喝完之后就想去厕所了。

他走了没半分钟,夏孑也借口说透透气,实则跟在他身后进了洗手间。

夜浮掬了一捧水给发烫的脸降温,抬头看见夏孑时,额前的头发还滴着水。

他礼貌地打了招呼:“晚好。”

说完拍拍他的肩,越过他进了厕所隔间。

夜浮走出厕所时,见夏孑仍在原地等着,就走到他面前:“一起回去吗?”

夏孑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忍不住皱眉:“你喝的够多了,怎么还想着回去?里边有认识的人不成?”

夜浮摇摇头:“没。”

夏孑抓住他的手腕:“那就跟我走。”

夜浮坐到夏孑车里,才想起他的车还在停车场,但今天除夕,恐怕找不到代驾。于是作罢,窝在副驾驶不动了。

夏孑每停车在红绿灯前,视线就忍不住往他身上瞟。他最吃的就是禁欲这一挂。

夜浮前两天穿得都比较随意,看上去像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要不是脸长得不错,他也不会纵容他上他的床。

但今天的穿着……准确拿捏住了。

连眉眼都显得锋利不少。

说到底,他见的最多的还是这个人什么都不穿的样子,那幅沉溺肉欲的模样。

“你别睡,马上到了。”夏孑用胳膊杵了杵他,他可不想照顾醉鬼。

夜浮声音很稳,睁眼看他:“没醉。我在外面睡不着的,且放心好了。”

他靠在车窗上,望着夏孑的方向,眼里浮着细碎的光。

过了许久才笑道:“夏孑,除夕快乐。”

夏孑沉默了几秒,轻声道:“你也是。”

夜浮跟着进了一栋别墅的门。

进门有一只很大的白毛狗狗,他多看了几眼,才接过夏孑给的拖鞋换上。

夏孑挑了一部电影放着,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便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夜浮过来。

夜浮坐过去,就被他按着亲了好一会儿。

“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夏孑摸着他的腰侧,又下移揉着他的性器,“身上好烫,不知里面是不是也这么热。”

夜浮抓着他的手指:“别。那儿疼着呢,这回用腿给你好不好?”

夏孑恼怒:“你怎么随时都可以发情啊。我……又没说现在就做。”

夜浮却抱着他笑道:“正是勾引你呢。现在不行,难道要等十二点倒计时吗?”

他才说完,客厅里开始回荡着两个男人的喘声,于是回头,正看见电影里二人交合的情节。特写给得到位,是肉棒插入小穴的画面。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片子。

见他愣住,夏孑低头咬了咬他的唇:“你也想被那样对待吗?榨出汁水什么的。”

夜浮失神地望着他:“什么?”

“想看你高潮的意思。”夏孑三两下解了他的腰带,肉棒挤进他腿间,“抱紧了。”

仅仅磨着腿根,在没有抚慰的情况下就射了出来。夏孑被弄脏了衣服也不在意。

反而语带夸赞:“宝贝真棒。”

夜浮用手指艰难地蹭了蹭破皮的地方,决心回家后找好药给自己敷上。

夏孑把衣服脱了,空调打高几度。漂亮的人鱼线露出来,让人移不开眼。

仍然是搂着腰的亲密姿势。

夜浮找了个枕头垫住后腰,和他一起看这荤素搭配的电影。

讲的居然是水蜜桃和榨汁机成精的故事,脑洞很大。有点怪,不确定,再看看。

看了会儿,夜浮觉得有些饿了。

他摸摸夏孑的腹肌:“这儿有吃的吗?”

夏孑走神好一会儿了,此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低眸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么馋?要我喂你吃点儿吗?”

说着将裤边往下扯了点,看着他道:“舔硬了就射给你。”

夜浮按住他的手:“我说的是正常食物,比如面条、米饭那种。”

夏孑眨了眨眼,显得有点失望:“哦。”

所以惩罚什么都是假的,这人并不排斥用口的,昨晚就只是单纯想上他吧。

夜浮这么想着,却没别的办法,起身往厨房那边觅食去了。

冰箱里的东西倒是齐全。

夜浮找了火腿和土豆,准备简单做个菜。

夏孑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这么晚了,你要做饭吗?”

夜浮点头:“借用下厨房,不会很久。”

夏孑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出去了。

声音从厨房外传来:“我要吃清蒸鲈鱼、红烧肉、油焖虾和玉米排骨汤。”

夜浮扒拉着厨房的门:“你也没吃饭?”

夏孑理所当然地说:“客随主便,今天就麻烦你了。材料我都有准备,需要食谱吗?”

夜浮关上门,隔绝油烟:“不必了,你去外面等着就好。”

夏孑回到客厅,把电影关了。

他这里的片子都是带点颜色的,自己在家自慰的时候放,有些反复看过很多遍,早没什么欣赏的兴趣。

于是改为打游戏。

一小时后,夜浮推开厨房的门。

夏孑听见声,放下手机走过去,就看见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

他说的那四道都在,摆着分外丰盛。

夜浮把米饭端出来,身上还穿着围裙:“两个人吃这么多,也不怕浪费。”

他的手伸到背后,将围裙脱下来,还沾着水的手拿着手帕擦了擦。

夏孑注意着他的动作,嘴里下意识地说:“都吃完就不浪费了。”

说完自己愣住了,变得沉默。

夜浮拉着他在餐桌前坐下:“尝尝吧,看看还合不合口味。”

夏孑默不作声地吃着,半晌才说:“很好吃。”语气有点低落。

夜浮看他一眼:“喜欢就好。”

这一晚没再做什么,洗完澡后,夏孑给夜浮找了睡衣,之后便抱着他睡着了。

夜浮伸了个懒腰,腰间横着一只手臂。

他的意识从睡梦中抽离,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权衡了下,他侧过身,抱着身侧的人亲吻他的唇,轻轻地触碰着。

夏孑睫毛轻颤,睁开了那双凤眼。

懵了几秒钟后,他扣着夜浮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才分开。

“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夜浮揉了揉他的腹部,这人锻炼得太好,腹肌的弧度分明,还真摸不出什么。

“荠菜饺子。”夏孑说着打开了他的手,“大早上的,乱摸什么。”

或许是刚醒,他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哑。

夜浮忍不住抱住他,脑袋搁在他颈边,嗅着他的发香,声音低沉:“好。”

大概四十分钟后,饺子出锅。

夜浮推开卧室门,夏孑正把一件t恤往身上套,他就抱着手臂靠着门欣赏了会儿。

“看够了吗?”夏孑不悦道。

夜浮这才移开视线,转移话题:“饺子已经好了,记得趁热吃。”

夏孑听见渐远的脚步声,追了两步出去,夜浮走到鞋柜边,正在给自己换鞋。

桌上的饺子还冒着热气。

见他出来,夜浮朝他笑了笑:“想找我就给我发消息。今天初一,我得找老领导拜年去。先走了啊。”

夏孑没和他说再见。

夜浮也不太在意,带上门就走了。

他说的老领导,实际算是他的养父。

夜浮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表现出超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在某次案件之后,被当时的警员范俦收为徒弟,小小年纪就跟在他身边学些杂七杂八的知识。

收养手续是办过的。

现在范俦已经是老警官了,虽因缉毒时受了枪伤退居二线,还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而夜浮因树敌颇多,功成身退后,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小职员。

他陪范俦吃了午饭,喝酒聊天,还见了几个警队里的人。

晚上范俦留他吃火锅。

众人都走了之后,老警长感叹地说:“他们都以为你只是我的养子。”

而不是那个代号为“浮音”的神秘人。

谁能想到曾经并肩作战过的队友,见了面都认不出彼此。

而夜浮也已经回归平静的生活好几年了。

夜浮收拾着碗筷但笑不语。

“前几年那个小男生,分手了?”范俦忽然问,“怎么都没见你带回来了。”

夜浮没料到他会提这个,有点诧异:“我当时只说是朋友吧。”

范俦摆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个同。不是男朋友你对他那么好干啥?”

夜浮叹气:“那也没用,早分了。”

范俦有点不高兴了。

夜浮懒散地笑着:“说是我太平庸了,配不上他。毕业的时候出国去了,前两年回来的时候,已经和一个公司总裁在一起,看朋友圈感情还不错,可能快结婚了。”

范俦这回是真的不爽了:“什么破眼光。分了也好,我看他那娇气的样子就糟心。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夜浮好脾气地和他说:“每个人风格不同吧,喜欢什么样是人家的自由。”

范俦“啧”了声,没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的时候,夜浮收到消息。

孑rx:【过来。】

几分钟前更新了一个帖子,贴的是昨晚那一桌的菜。不知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夜浮去到他家,输了门的密码。

夏孑坐在沙发上,超大的电视屏幕放着一出人鬼情未了,音效恐怖。

但客厅灯亮堂堂的,没什么可怕的氛围。

在男主的惨叫声中,夜浮朝夏孑走去。

夏孑只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看女鬼。

夜浮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前,扯了薄被盖住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头。

“这片子好看吗?”

夏孑觉得他这一系列动作过于熟稔,就好像对待相处多年的恋人。

他顿了顿,看见男主被女鬼拖进山林里,才勾唇道:“还可以。”

夜浮就继续看下去。

直到男主被绑在树上,无数鬼手在他身上抚摸,他发出难耐的喘叫,夜浮意识到不对。

而夏孑盯着屏幕里的景象,手指在夜浮腿侧摩挲,目光如狼。

听着他变沉的呼吸,夜浮心领神会,学着电影里的鬼手,抚上他的前胸和腿根。

夏孑果然有感觉了,下身变得挺翘,喉结不断滚动着,他拿了桌上的水仰头喝尽。

夜浮跟着电影的节奏,手指伸入他的口腔玩弄他的软舌,另一手探入他的裤子,按揉他的后穴,扩张了一会儿,将手指塞了进去。

“唔唔……”

夏孑被压在沙发上,眼睛却还看着电影里的人,直到夜浮捂住他的眼,和他接吻。

“好奇怪……不要进来……”客厅里回荡着那被鬼手抚摸的男人的声音,“是什么……放开我……好像被肏了……呜呜……”

“你不说点什么吗?”夜浮将他射出来的东西抹在他的穴口,用性器捣入那处。

“被肏了……”夏孑冷质的声音重复着,脆弱又迷茫,比电影里的勾人数倍。

“在被什么肏?是手指吗?”夜浮在他耳边问着,“黑色的鬼手?”

“呜呜……是大鸡巴……哥哥的……哈、哈啊……哥哥的肉棒、又进来了……好深!”

夜浮感觉到手上的湿润,移开手才发现他在流泪,半是爽的。

夜浮舔掉那些泪:“咸的。”

夏孑舒服地哼着,间或吸一吸鼻子,眼泪又流出来,止不住一般。

夜浮只好扯了纸巾给他的脸擦干净。

“叫的什么哥哥,我不是比你小么。”夜浮低喃道,“你看看我啊。”

夏孑这才泪眼朦胧地看他:“我身份证多写了一岁。”

过了会儿又笑:“以为我把你当别人了?怎么会,就只和你做过,咳咳……”

他被自己口水噎着,拍了拍胸口。

夜浮默了默,那还是不好说。

他证件上的生日是范俦随手填的,具体多少岁只能问他那对死在毒贩手里的父母。

他很快妥协了:“好吧,哥哥就哥哥。为什么多写一岁?”

夏孑被顶得身体都酸软,断断续续地说:“因为,记错了,没正规、出生证明……上过户口,就没、再改了。”

“所以应该是24岁,生日2月15日?”夜浮按着他的腰,一下下碾过他的敏感点。

“嗯……生日是……除夕。所以算是,虚岁25了。”他半睁着眼,指甲刺入夜浮光裸的脊背,有些不忍看他身上的淤伤,“你是6月15,恰好大了四个月。”

“恰好。”夜浮亲了亲他的唇,探手拿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外套,“有东西送你。”

夏孑抬了抬腰,没能让那深埋着的性器滑出来,只好忍着。

夜浮给他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条黑色金边的发带,其上刺绣的质感很好。

夏孑接过看了看,唇角勾起一个笑:“这是生日礼物吗?”

夜浮压着他顶进去:“算是吧。”

夏孑这才意识到,刚刚看他好像没戴套,连忙往后撤了撤腰:“你……等等。拔出去,不许射在里面。”

夜浮抱紧他插得更深:“才注意到吗?是不是有点晚了。放心,没病。体检报告什么的不是一开始就看过?”

夏孑咬牙:“那也不许。”

夜浮轻轻吻了吻他,眼里带着揶揄的笑:“那天你把房间里那一整盒套子都用完了,就没想着不用套上我一次吗?”

夏孑怒而踹他:“我理智尚存,怎么会做那种不负责任的事情。”

他冷声道:“我房间里有,就在床头柜里面,快去拿来。”

夜浮只得妥协,“啵”的一声拔出肉棒,披了件衣服进房间找。

很快就走了出来。

“同样的位置,这是你的习惯吗?”夜浮拆了盒子,掸了掸那四方的东西,“啧。”

夏孑不满道:“磨蹭什么?”

夜浮将东西随手扔在茶几上:“润滑油都没了,什么时候买的,好像过期了啊。”

夏孑神色有点凝固。

“还继续吗?”夜浮坐在他面前,抬起他的腿,看那口收缩着的穴眼。

“……继续吧。”夏孑拉着人靠近,用腿盘住他的腰,“下不为例。”

夜浮就着那姿势插进去,最后还是射在了他里面,而夏孑当时高潮迭起无暇顾及。

他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夜浮早晨醒得早,窗外晨光熹微。

怀里抱着凝脂白玉般的大美人,安安静静的,呼吸清浅,显得很乖。

他小心翼翼地往被窝里钻,脑袋埋在美人的腿间,用舌头慢慢舔舐。

从深粉色的阴茎舔到大腿内侧,又拱起那长腿往下,舔到紧致的菊穴。

鬼使神差地,他想到夏孑昨天说的那话。当真想让他给自己喂些精液充饥。

舔着舔着,那后庭开始敏感地瑟缩,张开一个小口好似想要更多。夜浮便将舌头往里顶去,模仿性交的动作服侍那淫荡的穴眼。

“嗯……”

夏孑刚醒来,就发现正在被人舔穴。

过分的快感直冲脊背,在大脑燃起噼里啪啦的火花,柔软的舌灵活又狡猾,他身下痒得几乎要受不住。

“夜浮……”美人颤声唤道。

夜浮舔得津津有味,声音含糊:“嗯……好香……唔……”

夏孑下意识收紧双腿,手摸索到他的肩,把他往上拉:“起来,别舔那里。”

夜浮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在他身下摸了两把,手上沾了湿淋淋的水。

他找了手帕给他擦干净。

夏孑深呼吸,才忍住没把人踹下床。

“现在才几点,你吵醒我了。”别看夏孑这几天精疲力尽之后入睡很快,他实际是个长期失眠的人。

想来昨晚睡眠不足,他脑子是困的,身体却没法补眠,难免会怪罪。

夜浮摸了摸他紧皱的眉头,抱着他安抚:“抱歉,你要再睡会儿吗?”

夏孑掐了一把他的腰,数落道:“醒了就睡不着了。你是变态吗?怎么能趁我睡着了做那种事?舔那里……不脏吗?”

“不脏的。”夜浮摇摇头,“给你洗过了,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

“你身上哪里都很漂亮。”

他看着夏孑:“那下次你醒了再做。”

夏孑表情变了变,眉心更紧,语气失望:“不、不行……你太好色了。”

“滚开。”夏孑踹他一脚,翻身下床。

夜浮还是头一回收到这种评价。

好色什么的……也确实。

他看着夏孑找了衣服裤子迅速套上,那白皙的身体被掩在衣料底下,可在他眼里和开了透视没多少区别,甚至能用视线勾勒出人体的轮廓,每一处都美得惊人。

夜浮看得心头发紧,好想抱着他亲。

夏孑侧过身,冷淡地说:“你在网上联系我,就是为了这种事吧。现在睡也睡过了,是时候断开联系了。”

他看也不看夜浮,自顾自地说着:“每一次都那么快赶到,你就那么急不可耐么。”

“连有什么人都不知道的聚会也敢去,还喝那么多酒,不怕别人把你捡回去吗?呵……恐怕你一点也不在乎,左右不过是春风一度,荤素不忌又怎么样。”

“仗着一张好看的脸,也不知占了多少便宜,心里都快高兴坏了吧。”

说到这,他瞥一眼夜浮,哼笑道:“也不过如此,无趣的皮囊罢了,我早都看腻了。”

“你这就走吧,在这儿也是碍眼。”

夜浮心里五味杂陈,夏孑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却是在赶人。

见他愣住,夏孑越发烦躁:“怎么,还想我给你结账不成?”

夜浮笑了笑:“没,怎么会呢……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还以为能多留几天呢。”

至少把年假过了。

毕竟上班之后,可没办法随叫随到了。

他捞起椅背上的衣服,给自己穿上,看了一会儿夏孑,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不过有一件事,你倒是说对了。”

夏孑看他笑起来的样子,手指攥紧,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吧。

在他面前的大都是伪装。

“什么?”夏孑声音有点发干。

夜浮带着点困惑地说:“从小到大,还没人夸过我好看呢。”

他笑起来:“你要真这么觉得,才是我占大便宜了,怎么能不高兴。”

“再说我这个人无趣惯了,”他望着夏孑说,“难能有大美人垂爱,这回了家,怕是做梦都能梦见你。”

夏孑心道花言巧语,却也没排斥的情绪,只是有一点不解。

“怎么可能没人夸过你,撒谎骗人也要有个限度。你把照片放网上试试?”

夜浮摇摇头:“我哪有那种照片。”

说完,他披起自己的外套,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他:“以后别在网上找不明来路的人,在身边挑个喜欢的。有感情了就不会腻了。”

夏孑眸光动了动,没说话。

不久后听见关门声。

夏孑是个明星经纪人,工作是给艺人拉资源,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平日不能说不忙,生活里充满应酬和突发事件。

夜浮是某大厂程序员,软件崩了就要加班加点维护的那种。

夜浮搜过夏孑的信息。

这个人的优秀毋庸置疑,手底下带火很多明星,能力很强。

过年前一段时间,他手底下一个明星和他的工作室解约了。

那人叫段痕,出道七八年了,和夏孑高中就认识。一路走到今天,段痕因为一部爆剧大火,和工作室有了矛盾,就独立出去了。

夏孑和他公然决裂。

显然那段时间他心情很不好,不然也不会选和陌生人做爱这种极端的方式发泄。

断开联系后,夜浮一直暗中关注着夏孑。

之前给的纸条上那串数字是电话号码,由此可以查到很多社交账号。

夜浮没点过关注,但有在看他的动态。

大多数和工作相关。

但其中一个小号,记录着偏私人的事情。字里行间虽然隐晦,但结合别的信息,会发现这里记录的每件事都和段痕有关。

他们大学时候恋爱。

段痕因为工作,经常忽视夏孑,夏孑就当了他的经纪人,给他提供很多帮助。

可时间久了,还是生了嫌隙。

或许是年少相识,他们二人的感情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不含什么情欲的成分。

段痕和人拍戏,甚至把初吻给了一个女演员,又为了宣传新戏炒cp。

夜浮并非有意窥探他的过往,但那些情绪很压抑,让人无法忽视。

夜浮心想,或许他找到喜欢的人,就能被治愈了。但事实是过了大半年,也没有什么人能留在夏孑身边。

朋友圈倒是官宣过一个,之后也没更新日常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直到十月份。

夏孑最近亲自带的艺人只有许姜一个。

许姜当了游戏代言人,要到夜浮所在的公司谈合作,和电竞选手一起训练一个月。

毕竟是同一个公司,电竞基地也就在对面那栋大厦里。

许姜会来,夏孑也会来吧。

但夜浮心想,他不该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样会打扰到他。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那人或许并不记得他,即使出现也没什么关系。

等到谈合作那天,夜浮找了由头去对面那栋大厦,打算亲眼看一看夏孑。

夏孑果然来了。

许姜和经理聊着天,夏孑端了两份饭,一个盘子放在许姜面前。

她道过谢,笑得眼眸弯弯。

夏孑吃饭的速度很快,却赏心悦目。

这点除夕那天夜浮就知道了。

他坐在不远处,咬着勺子看他的背影。

不知怎么,夏孑忽然回过头,正巧和夜浮对上视线,两人都是一顿。

许姜拍了拍夏孑,点头示意。

过了会儿,那边两人朝夜浮走过来。

“你好,冒昧打扰。我好像见过你。”许姜坐到夜浮对面,饶有兴致地说。

她的语气分明很笃定。

夜浮还沉浸在被抓到这件事出不来。夏孑要追究的话,之前骂的那句变态就坐实了。窥探别人的生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夜浮点点头:“或许吧,是在哪里呢?”

他看一眼夏孑,那人除了一开始的失态,一直都表现出一种事不关己的样子。

“骇客gtf国际赛场。”许姜眯着眼笑,“那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

“我记人一向很准。何况你是积分仅高于我的第一名。那真是令人难忘的赛事啊。”她说着,语气带着些感叹。

夜浮了然:“确实有这件事。”

他说得疏离,没有因为对方是女明星就套近乎的意思。

许姜却是个自来熟的:“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叫许姜,是个演员。你呢?”

夜浮并没报上名字:“我在这个公司担任程序员,在前端开发组。”

许姜皱了皱眉,显然不太理解。

但没多久她又释怀了:“平淡的日子总是让人舒心的,没想到大神这么低调。”

比起猝不及防的社交,夜浮还是比较在意夏孑的想法。他有些失落,却因为早有预料,心情还算平静。

他的目光落在夏孑的手上,脑子里却浮现这只手因为抓着床单而青筋毕露的样子。

一时间有些走神。

回过神来,许姜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添加他的微信了。理由是请教黑客方面的问题。

“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她本就生得明艳,一脸期待地看着人,叫人没办法拒绝。

而夜浮沉默了会儿才说:“说起来,明星的事务不是交给经纪人打理吗?”

夜浮看向夏孑,心脏已经有些麻木:“我可以添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说出这句话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拒绝或接受,都是释怀吧。

夜浮调出二维码的界面,把手机放在夏孑面前:“加一下吧,不会打扰到你的。”

夜浮加上了夏孑的微信,晚上高兴得有点睡不着。虽说他的朋友圈他看过很多次。

他一开始或许是见色起意。

可夏孑这个人,就是越了解越令人着迷,他身上的闪光点很多,是颇具魅力的人。夜浮这么认为着。

这种单方面的暗恋,暂时还没有终结。

夜浮决定不要打破这种平静。

但过了半个小时。

他又忍不住打开了聊天框。

之前那个社交软件夏孑注销了,夜浮也就卸载了。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聊天窗口。

看着时间还不算晚,夜浮决定发一条消息试试:【晚上好。】

过了十分钟,没有任何回复。

夜浮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联系的时候,夏孑几乎是秒回消息的。

他想对他说“我好喜欢你”,但这种话对他而言只会是困扰吧。

夏孑身边大概不缺这种追求者,这样就显得廉价许多。

夜浮想起那天在会所包房,夏孑说“你知道他有多贵吗”,赶他走那时又说“还想让我给你结账不成?”

他说“都送上门来了,怎么还一幅不情愿的样子?”好像一开始就是廉价的。

夜浮被这些心绪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又想去看回复,拿起手机,却不小心点到通话界面。

他的手机常年静音,此时无声地响着。

夜浮想起先前,他说要电话确认,那人就打了个视频过来。

用撩拨的语气说着:“怎么样,满意吗?”

怎么会不满意呢……

既然打了过去,夜浮就没准备挂了。

一是这样很莫名其妙,二是他也期待夏孑能跟他说说话的。

几十秒后,就在夜浮以为这电话会自动挂断的时候,手机界面变了。

计时开始走动。

夜浮抱着手机坐起来:“喂,我是夜浮。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嗤笑了一声:“记得,怎么了?”

背景音是哗啦啦的水声。

听得夜浮红了脸。

这个时间,他可能准备洗澡呢。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孑继续道:“想骚扰我也不必时隔这么久吧。不是给过你号码?那张纸条你没看见么?”

夜浮:“……看见了。”

那纸条用胶水粘的,贴在下腹部靠近左边胯骨的地方,周边还留着很多吻痕。

看得出贴纸条的人特意挑的那个部位。

至于会所包房哪来的胶水,不得而知。

“夏孑,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夜浮垂着眼抓着被角,决定亲口问他。

夏孑那边顿了顿:“没啊。”

又接着道:“不过我现在也不缺炮友,别想着再续前缘,我没你那么随便。”

夜浮忽略他的讽刺,小声说:“男朋友也不是让你那么折腾的。”

“嗯?你说什么?”夏孑没听清。

夜浮说:“可是你在床上,把人弄得那么疼,如果有一点喜欢的话,怎么会舍得呢。还是炮友比较合适吧。”

夏孑听了却是冷笑:“不是你说让我挑个喜欢的,现在倒会出尔反尔了。爽的时候没听你说一句不要,那不是你自找的么。”

夏孑那边传来一阵杂音。

另一个男声传来:“说什么呢,什么喜欢又不要的,谁跟你玩欲擒故纵了?”

夏孑说:“没什么。烧烤放桌上,洗干净手再吃。我去拿饮料啊。”

电话被挂断。

那个男声有些熟悉,是除夕那夜聚会上和夏孑相熟的人,名叫梁方。

此人花花公子声名在外,有颜有财。

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夏孑这么个大美人,他们俩同性恋愣是处成了朋友。

夜浮将此归结于撞号了。

但他也没想明白夏孑的攻受属性。

那人是挺爱躺着被人伺候的,但凶起来也是真的凶。具体哪一方大概是凭心情行事。

夜浮找了个周末去蹲夏孑。

在他公司门口,看他下楼的时候,给他打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上午好,我是夜浮。”

夏孑淡淡“嗯”了声,没说话。

夜浮只好开门见山:“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和你一起逛逛街。”

那边夏孑抬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太阳,伸手挡了挡眼前:“这是你的邀请吗?”

夜浮补充说:“希望你能给个机会。”

夏孑轻快地说:“那我考虑考虑。”

说完手机从耳边拿下,准备挂电话,夜浮连忙大声说:“我就在你不远处,不会耽误你很久的,你……”

还没说完他愣住了,因为夏孑看向他的方向,都不用通过电话来听他的声音。

夜浮走到他面前,见他并不排斥,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你考虑好了吗?”

夏孑挺意外的。

但人在面前的感觉毕竟不同。何况夜浮今天穿的黑色冲锋衣和皮靴,帅到了他心里。

“逛街吗?为什么你会提出这种活动?”夏孑把手机放进衣兜,摘下金边眼镜。

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清冷很多。

夜浮也说不清理由:“大概是走过很多地方,都想着有你在就好了。何况今天天气很好,适合放松一下。不是吗?”

夏孑毫不怀疑这人查过他的行程。

他今天确实没什么工作。

“哦?很多地方是指?”夏孑问。

夜浮已经往前走了两步,见他仍在原地,就回身望着他。夏孑打消去停车场开车的念头,和他一起走。

夜浮说:“我平时除了去公司,其实很少经过别的地方。不过春天的时候去了一次樱花公园,那里有收集邮票的活动。我看见邮票上的图案和眼前的场景重合时,觉得如果你站在那棵树下,一定能拍出很好看的照片。”

夏孑看他一眼,随口接话:“有多好看?”

夜浮说:“大概是发到网上有很多人夸的那种好看。”

夏孑沉默了一下。

“现在樱花已经谢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明年再去。很多人在那边打卡,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网红景点了,上过热搜的那种。”

夏孑点头。

樱花开的季节他有印象,那个时候他正忙着出一个这主题的专辑,根本没时间逛公园。至于明年的日程,就更不好说了。

走过一个红绿灯,没人说些什么。

夏孑鬼使神差地问:“之前我发在彩虹糖的照片,你是喜欢那样的吗?才会私聊联系我,和我接近。”

夜浮想了下,那张照片的具体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男仆彬彬有礼的动作和有些透的服装之间的反差。尤其照片里的人神情冷傲,很能激起人的凌虐欲。

夜浮点点头。

过了会儿分析道:“如果不是定位和发布时间如此接近,应该是不会私聊的。”

说到这里有点艰难:“那时没想到……”

夏孑接话:“没想到我会直接约你上床是吗?可是你答应得毫不犹豫呢。”

夜浮迷茫了一会儿,才回忆道:“大概是想着,这或许是此生仅有的机会。”

“如果出了事,也能承担得起。总归我和你之间,我又吃不了亏。”

夜浮抓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巷子里带。

这里很多小摊卖着食物和琳琅满目的小物品,是一处逛街的好地方。

两人一起吃了些东西。

夜浮买了好些好看却无用的小饰品,最后全部都送给了夏孑。

里面有好些是他在动态里提过的。

“这么多都是送我的?自己不留两样?”夏孑接过袋子,嘴上客套。

“本来就是给你挑的。”夜浮说,“之前无意间看见你的微博,说每次买东西,大包小包的置办,最后没几样是给自己的。我就想陪你一块儿走一次,悠闲些走。”

夏孑:“……可是那是小号啊。”

他转念想到许姜说的骇客联赛,夜浮身上会点别的技能也正常不过。

既然是公开发表的,就不算什么隐私。夏孑倒没有很在意。

只是那个号他基本用来记录日常。

好像有些是不能看的。

夏孑咬牙道:“你不会都看过了吧。”

夜浮坦然点头:“id有点像,不用特意去找也能发现一点的。”

夏孑闭了闭眼。

“如果其中有你在意的部分,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过。抱歉。”夜浮真诚地说。

这意思就是都看过了。

夏孑记得,他那个号基本是用来抱怨的。

因为没什么人看,什么都往上写。

包括男朋友不愿意碰他,他看着电影用小道具自慰之类的事情。

夏孑看夜浮的眼神带了危险的意味。

他凑近夜浮的耳朵,压低声音恶狠狠道:“看都看了,只能灭口了。”

夜浮被气流痒得身上颤了颤,耳朵浮上一层绯红:“饶命。”

夏孑用力捏了捏他的耳朵,使得那只看上去更红了些,仍然是低声说:“那你知道了,我找人上我不过是泄欲而已。大号的自慰棒,在自作多情些什么?”

夏孑直起身睨着他:“居然连我小号都扒出来了,你背地里还做过什么事?该不会意淫着我才能睡得着吧。”

夜浮被夏孑带回家了,塞车里就走的那种。他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个反应。直到车子停在有些熟悉的地点。

夜浮跟他走进去,被他拖着进了卧室,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气息压下来。

亲吻来得猝不及防。

他睁大眼睛,没来得及回应。

“你的吻技怎么变生疏了?”夏孑剥掉他的裤子,压着他就要往里干,“别告诉我分开这么久你都没做过。”

夜浮只推拒了一下,就被捂住嘴巴,夏孑把内裤塞进他嘴里,故意羞辱他:“你上面这张嘴不用来接吻,就只能封住了。反正也只会说些不中听的话。”

夜浮瞳孔缩了缩,他被他抬起一只腿从后面干进来,后穴猛地被撑开。

身体条件反射地分泌出情液来润滑。

“欠操。”夏孑拍了他后穴一巴掌,力道并不重,俯身在他耳边道“你这口穴这么饥渴,没少找男人吧。”

“也是,没有大鸡巴你怎么舒服啊。”

夏孑说完这话,掐着他的腰狠命往里干,眼睛变得通红:“我要操死你!”

夜浮全程被制着双手缚在身后,不知过了多久,夏孑失控地咬着他的锁骨和胸膛,他才抽出手把内裤拿出来。

之前不止被口水呛到多少次。

他挨肏又忍着疼,声音变得虚弱:“咳,你……唔咳、你真想要我的命不成?”

夏孑控住他的手,冷漠道:“只是这种程度还死不了,给我受着。”

疾风骤雨的进攻之下,夜浮只得由着他。

美人凶起来的时候,眼尾都是红的,瞳孔里映着淫靡的景象,像堕入凡尘的神祗。

夜浮被这种不知节制的性交逼到潮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成了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浑身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爽吗?”夏孑重重地顶了一下。

夜浮咬着自己的手臂,眼神空洞一片。

“爽成这样?魂都没了。”夏孑开始舔他的耳朵,感觉到他的颤抖。

夜浮回过神,见他总算消停,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抬起手臂抱住他。

脑袋埋在他胸口,静止不动了。

夏孑的东西还没拔出来,这样反而能进得更深,随着拥抱,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着。

“你的心跳好快。”夜浮笑了下,“是因为我,才变得兴奋起来的吗?”

夏孑“啧”了声:“乱说什么,做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快。”

夜浮闭着眼睛,慢慢有些昏沉:“嗯。”

夏孑不满道:“这样也能犯困?”

夜浮用指腹隔着衣服蹭了蹭他的脊背,声音很轻:“你做够了,要休息。”

夏孑掐他胳膊的肉,发现那里被他自己咬了好些咬痕,有的已经见了血。

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眉头都没动一下。

“怎么就够了,我还在里面呢。”夏孑埋怨着,照着他伤口用力按。

夜浮睁开眼,见那双漂亮的凤眼里带着怒气:“宁愿咬伤自己也不肯叫给我听?”

看这架势,一言不合又要出事。

夜浮低声说:“我咬的不及你十分之一。身上哪里没有伤的,多一两处又怎么了。”

夏孑仍是不悦:“看来你比较喜欢被堵着嘴巴,我记着了。”

夜浮不理会他的话,只当他故意针对,没的也要挑些错处。

就是看不顺眼罢了。

夏孑重新按着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干着,长发汗湿粘在额前,样子很是慵懒。

夜浮想叹气了:“既然处处不如意的,怎么还与我做这种事。”

夏孑顶得重了些,见夜浮眼里茫然:“床上的事,不是合拍最重要吗?”

夏孑咬他:“什么合拍?”

夜浮答不上来,只是摇头:“总之没有像你这般,总爱挑剔人的。”

夏孑给气笑了:“怎么着,想听你喘两声,就这么难吗?”

“光干着多无聊啊。”

“你这声儿挺适合叫床的。”

夜浮咬了咬牙,不欲与他辩驳。

夏孑觉着无趣,自退了出来,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看见夜浮抱着他的被子发呆。

他连着被子将人一同抱住,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好了,介意就算了嘛。”

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夜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夏孑捏了捏他的脸:“是你来招惹我,我可没求着你做什么。”

夜浮语气低落:“那还不是做了。”

他闭起眼,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动弹。

夏孑按着他的后颈:“还是白天呢,睡什么睡。我这儿是给你睡觉的地方吗?”

夜浮顺着那只手低头,声音闷闷的:“你就把我当那种能随便睡的人,做完之后又要赶人走了。”

夏孑低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赶你了。看你也不困的样子,在说什么胡话。”

夜浮伸出手来,捏了捏夏孑的唇,仔细看了会儿,心情稍微缓过来了。

“好漂亮。”眼神带上一些痴迷。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夏孑弄得没脾气了:“又不是没亲过,这是干什么。”

夜浮笑了下,有点开心。

“我只亲过你。”过了会儿又皱眉,“生疏什么的,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

夏孑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我怎么?”

夜浮和他对视,表情有点怔忪:“喜新厌旧啊。不是说腻了我吗,是不是过得久了,新鲜感又回来了一点呢。”

夏孑笑了:“你算旧,那谁算新啊。”

夜浮说:“朋友圈那个。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艾特,亲爱的宝贝。”

夏孑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看见这个:“那是假的,之后不就删掉了?”

夜浮抿着唇,没说话。

夏孑叹气:“在乎这个干嘛?我和你又不是那种关系,这小事也要记那么久?”

夜浮固执道:“你只喊过我一次宝贝。”

夏孑没有印象,不过不妨碍他找补:“喊过吗?称呼而已,喊多少次都可以。你说是不是?我的宝贝。”

贴着耳朵喊的。

夜浮的脸一点点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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