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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二十七章 桂花凉糕(二)(1 / 2)

“你、你……湘君她……”我心里狂闹,又恼、又羞、又懊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再让她打扰我和你了。”墨睫只一颤,瞳心中的迷离情韵尽散,行风清醒且寡淡得说道。

“你是为了拒绝她,所以存心以白石的光引她来?”

我愤愤瞪了白石一眼,这一石二鸟,一心多用,嘴里说着情话,脑里算计他人。

心中一凉,趁着行风的力道渐缓,我奋力推开他,但再次被蛮横得扯回,在他怀中的挣扎全被强悍地镇压下。

我的双手被反剪于后,行风声色强硬,凛凛俯视压迫而来。

“听仔细了,若湘君能给我的是我想要的,那我早已得到了,又何必等到今日。我并非三心二意,何人才是我想要的我什为清楚,并让她看清楚,然而,最、最、最要紧的是,浅显易懂得让你清楚。”

一字一顿,问:“我做得够浅、显、易、懂了吗?此时你清楚了吗?”

我一怔,这语气、这用语似是刻意仿效我于客栈中与花心馅饼叫阵的口角。

待我厘清他话中含意,将他一句话挑挑捡捡,并去芜存菁得精简为“我什么你”的三个字后,又羞得再一怔!

顿时心中由凉转热,烧得我热气蒸腾,但我一惊一乍乱如麻,无法作任何回覆,只慌乱得顾左右而言他:“但、但拒绝一个小姑娘的真心,不能好言好语得说嘛,用这方式未免过于凶残。”

他刹那柔软了声色,松开我的双手,温言道:“我既对她无意,长痛不如短痛,并且,我是诚心诚意得在补正今早所犯的过错,要让湘君明了你我是何干系无需言语,眼见为实才会将她对我的意念断绝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你之于我……”

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漂亮唇瓣抿了抿,再启:

“无一言辞足以达意。”

呃!此言何解?

亲人、友人、意中人、还是情人?这问题的回答是以上皆非,抑或是以上皆是?

莫非是他所指的“无一物中无尽藏”?!

但谁人能说不是“无尽藏中无一物”?!

此话乍听之下似是情深难理,但细想又似一狡诈托词,偏生我的脑子热得发胀,无法反驳,只能说我不知是喜、是忧、是愕然,亦是“无一言辞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涵意”了……

我不能苟同,遂斥道:“说不出口便罢了,但你拖我下水做戏给她看,这手段太恶劣了。”

羞啊,那风雨交加的一吻……我竟丢脸丢到九重天宫去了!

我捂着双颊,想在青石板上寻个地洞将自个儿埋进去,但尚未找着,行风长臂一捞,贴着我的手,像捧颗西瓜般将我的脑袋瓜牢牢捧起。

我双手被夹在脸上,无法反抗,只能与他面对面,毫无遗漏得承接他眉目间所有情韵,遂见行风端正神色,严肃而字字铿然地道:

“我和你不是在做戏,若我真要做戏会更直截了当,手段更恶劣,那她今晚便不是撞见我们俩人一同在这,而是在……”

忽地,桃花深目虎视眈眈地一眯,嘴角轻勾,虎牙锐光隐隐而现。

“……床榻上了。”

“你、你……”我舌头打了结,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用一张上流的脸说出如此下流的话,太卑鄙、太无耻、太引人遐想,叫我掌心中那颗西瓜的热度直直上升,想来定是熟得红透了。

又见行风神色一转,似忆起什么般轩眉瞠目,“哎呀!我竟忘了你要求要直、截、了、当的……”

他略偏了头,眉心一蹙似沉思,再一松即壮士断腕般,大义凛然道:“既然你想直截了当,把话说绝,把事做尽,我也只好舍命相陪了,那我们重来一回,直接进房上榻。”

分明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但为何此话说得似是我强求他什么了!

还、还舍命……陪、陪什么了!

行风又忽而将西瓜我捧了近。

“啊!对了!你也要求要直、言、不、讳,故而,需要我……浅、显、易、懂得解释如何进房上榻舍命相陪吗?”随之,眸光一低疑似是瞟了瞟我的衣襟。

“我、我……”我似见只饿虎舔了舔牙,牙尖锐光闪了闪,惊得我脑子混沌口舌颤麻,气都喘不开。

我不知红瓤西瓜好吃否,但上回在马车中我自个儿对肉汁馅饼的评论为何?

皮薄馅多结实饱满又滑如凝脂且略带弹性!

呃!!!想远了,我连忙抛开那些非非之想,但是我这颗红瓤西瓜无法挣脱,抬脚想踩他脚面,却心软下不了脚,只能捧着自己热得烫手的脸,滑稽得扭来扭去。

许是见到瓜熟快蒂落了,行风拉开我双手审视西瓜的成熟度后,露出满意的表情,且十分刻意地伸出食指戳了戳我脸颊。

我一愣,他遂揽住我,埋首在我的肩窝,笑出声,还越笑越响,越笑越欢快。

见状,我即明白他是刻意在戏弄我,在报稍早在客栈中的有口难言及有脸红红之仇。

这家伙,吐露内心话时,都说得遮遮掩掩,有意戏弄人时,倒是大方不知羞。

“正经点。”我没好气得推了推靠在我肩头的坏心家伙。

肩头传来略带鼻音故作委屈,却又忍不住笑意的话音:

“我已为了某位姑娘开罪了尊贵的天仙公主,此后不但当不成驸马,也当不回天庭将军、回不去天界了。你说,那位芳名鼎鼎在下铭记五内而不敢直呼的迟钝姑娘,那位对‘无关紧要’四字耿耿于怀的胆小姑娘,能相信她对我而言是何等紧要、何等心肝宝贝了吗?能饶恕在下一介鲁莾武夫的无心失言了吗?”

他的气息微微得在颈项边骚动,发痒的感觉从耳根麻到心底,但竟又拿我说过的话打趣我,我又羞又窘得想使劲推开他,但当真落在他身上却成了作作样子,绵软无力。

肩上那颗脑袋遂食髓知味得蹭了蹭,再似水柔柔乞怜道:“从今而后,我只有一只小傻牛相依为命了,可怜可怜我这牧人吧!莫要让我一无所有,嗯?”

听他说软话还语带揶揄,我偏开头不答,奈何怎么也压不下高高上扬的嘴角。

“我已开口说了,你能相信我的话了吗?”行风抬头,敛了笑,正色望我。

我不满地装腔嘟囔:“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时真话当玩笑说,玩笑话又认真说,我怎知该信不信。兼之,敢情将军你万年功力傍身,收放自如,深浅有度,全身而退不过游刃而已,姑娘我信不信又有何区别。”

“你如何知道是玩笑话?”行风煞有其事得挑眉质疑。

我一哼:“如何不是玩笑话?你拿句并非出于实情且不可行的话戏弄我还说不是玩笑。”

说什么我要求要直截了当,把话说绝,把事做尽,我有吗?我有吗?我有吗?

“不可行吗?若你想,只要你说出非属实情的戏言是哪句话,我遂指天誓日,此言为真且言出必行。”他在我耳畔款款吹风。

但,言出必行……是要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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