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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莫风笑着走近:“雪歌,你肯称我一声师傅了?”夜雪歌用力点了点头。

莫风苦苦一笑,却透着期许味道越过夜雪歌来到沈婆婆面前,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定定的看着:“沈凤,我回来了。”

沈婆婆站在原地没有动,像被施了咒语般定在那里,良久良久的安静。她还没有做出反应,莫风已经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紧紧的揽着,暖暖的包裹着。沈凤的眼泪决堤般的倾泻,莫风安慰似得轻拍着她的肩膀,轻的像是哄着初生的婴孩,温柔而深情。

莫风如梦呓般自语:“我死而复生,上天却给我如此大的厚爱,寻回了心爱的女人,毕生所学也有了传人,我,该知足吧。”

莫风的眼中有刹那不合时宜的黯然和寸许的失落伤感,那神情本不是生死离别后的团聚该有的,莫风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心中想起的,竟然是那个恩恩怨怨纠缠了自己半生的,南宫博。

莫风眼中突然有泪留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似乎将注意力放在莫风和沈凤身上时,白玉堂突然握了下展昭的手:“猫儿,你猜莫前辈在想什么?”

展昭一怔。

白玉堂压低了声音,却不是刻意的,而是黯然的哽咽:“何以为情?朝朝暮暮,绝不是一个死,一个生……”

展昭什么都没有说,突然有什么哽咽了声线,掏空了心,他将手轻轻覆上白玉堂受伤的右肩……

☆、不速之客

夜鹰的冷笑声激的展昭心中发寒,来之前说过的话猛的撞上心田,钝钝的疼,对白玉堂他确实表现的太过于关心了,程度超出夜鹰的警告范围。

手虽还扶在白玉堂受伤的右臂,却明显僵硬了许多,拿也不是留也不是。

白玉堂目光自他修长匀称的手指移上两难的眉眼,然后刀锋一样的目光瞄上夜鹰灯影下阴暗分明寓意深长的眼,夜鹰目光挑衅的半抬,阴郁而森冷。

显而易见的剑拔弩张。

白玉堂知道,夜鹰手上有太多筹码可以辖制展昭,而对于这种戏码在展昭身上屡试不爽,臂膀因下意识攥握的手掌而撕磨的疼,却浑然不觉,冷哼一声:“有些人怕是见不得人的把戏做多了,便不会光明正大的示人了。”

展昭没有说话,可于白玉堂愠怒的神情和含沙射影的话语里明了白玉堂已猜出几分,白玉堂内力没有完全恢复,展昭做不到力敌夜鹰再带走白玉堂,洛成那孩子在夜鹰手上,八贤王没有还朝是必也在其手上,展昭苦笑,夜鹰已将他吃的死死的,而排除这种种,展昭心底最大的顾虑是他自己的心,他不希望伤害夜雪歌的心丝毫不比夜鹰逊色。

展昭目光敛在睫影之下,没有正视白玉堂,起身道:“玉堂,你留在这雪歌有办法医治好你的伤,开封府还有事,展昭先行一步。”

白玉堂咬了咬牙,看着夜鹰阴晴不定的脸没有说话。

夜鹰似笑非笑:“展大人,说过了的如此重要的事难道还需夜某人提醒?”他的语气,他的神情,让展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一双深沉如夜的眼探寻却黯然的对上夜鹰,为了顾忌夜雪歌的感知,展昭努力的敛去一切仇视和怒意。

夜鹰依旧优雅无害的笑着:“展兄弟方才还提起欲向雪歌提亲一事,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如今巧了雪歌的师傅与兄长都在,展兄弟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如何?”

白玉堂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气血直充冠顶,他太了解展昭,也太相信展昭。既然展昭无辜黯淡的表情已说明毫不知情,这戏码便又是夜鹰强行加诸的手段。

展昭不只目光暗下去,心也暗下去,他略显无措的看了眼白玉堂,又看向错愕的夜雪歌,他除了将自己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似乎找不到逃遁的出口。

夜鹰总能拿住他的弱点,不是夜鹰太聪明,而是展昭的弱点实在太多。

所有的人,哪怕是完全陌生的,都足以成为克制展昭的筹码,这样的人,如何能赢李元昊?想到这些,夜鹰微不可见的眯了下眼睛,心底一番了然的感慨展昭,如果有一天你与元昊正面交锋,这一切的牵绊都势必成为将你置之死地的利器,单凭这一点,你永远都不是元昊的对手。我夜鹰无论如何不会逼你引颈自刎,他人呢……

“展昭不能娶雪歌。”

莫风的言语不仅令展昭,甚至于沈凤,都不免吃惊。沈凤一直照顾在雪歌身边,夜雪歌虽然不曾提起,可只要不是瞎子,她对展昭的心便看得到。

沈凤不明白莫风为何要出言阻止。

夜鹰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展昭眼中的恭敬,却是运筹帷幄的探究,夹杂着摇曳不明的挑衅,“哦,你倒是说说,如何不能?”

莫风怔愣了半晌。

他似乎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阻止,雪歌是他的爱徒,展昭也是可托付终身的正人君子,英雄美人,原本一对璧人,他因何阻止……

有那么一瞬间,展昭眼中的两难与白玉堂目光中的缱绻融在一处,是胶合着愧疚感的疼痛,那疼痛锐利的刺伤莫风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专属于他与南宫博两个人的记忆。

出师下山之前,南宫博将自己灌得烂醉,失魂落魄的问莫风:“我跟你斗了这么久,只希望你能正视我的存在,可换来的,竟是更加形同陌路的疏离,这份一厢情愿的可怜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南宫博累了,放手了,你真的会如释重负吗……”

莫风记得,南宫博笑的决绝,笑的意味深长。很多事莫风觉得自己过去了便会忘记,可回过头再想,这些风过无痕的过往竟这般深刻……

如今,南宫博死了。

真的再无法纠缠,真的被迫放开了莫风一度觉得厌恶的手,莫风却突然发觉心内的某一处角落,有些空,有些茫然,有些寂寞。

阻止夜鹰的武断私心,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南宫博所以南宫博临死前所要成全的他一心要代之维护。更有对三个年轻人的呵护。

莫风如同丢了一段记忆,既拾不起,又用力的伸出手不忍丢弃。自己于南宫博,展昭于白玉堂,这两个人身上,有着南宫博偏执的影子,他似乎在这两个他欣赏的年轻人所生的并不欣赏的感情里看见了南宫博的痴,也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木然。

白玉堂的心,展昭懂,展昭珍惜,南宫博的心,自己懂,却嗤之以鼻弃如敝屣……

南宫博,突然想你了,可你却已浑然不觉,是对我莫风的报复么?

还是,老天的嘲笑和讽刺!

“莫风……”

沈凤的声音将莫风的思路硬生生扯回来,“这两个孩子如此般配,为何不可在一起。”

莫风看了一眼白玉堂,突然笑了:“雪歌是我的爱徒,若我心知肚明展昭已是同他人拜过堂的人再去促成这桩婚事,不是亲手毁了雪歌的幸福。”

静,出奇的静,静的异样,让人有些徘徊煎熬。

“你说什么!”夜鹰冷冷的声音,携带着莫名的彷徨挣扎。

莫风点头,郑重,却略有踌躇。

“他同谁拜过堂!”夜鹰的声音冷得深入骨髓,“倘若那人已是死人,这拜堂便毫无意义。”

白玉堂刚要开口,展昭阻止的目光不容分说递了过去,有着刀剑不为阻挡的力量,切断白玉堂不吐不快的义愤。

莫风的声音已响起:“夜鹰,展昭之心若不在雪歌身上,你即便有本事迫使展昭拜堂,甚至即便入了洞房,又能怎样?”

莫风笑的怆然,让夜雪歌认清辨明确实有些残酷,可若事实本相就是残酷,难道还能一世糊涂?

更何况,些许黯然的夜雪歌未必不知情,怕只是夜鹰的一己之私罢了。

夜鹰冷冷的笑,阴阴沉沉的目光扫上白玉堂。下一秒,夜鹰手上的剑已从袖口滑出,与展昭护在白玉堂身前的画影击的精芒四溅。

夜鹰的手上力道随着倏变的逼人目光瞬间倾力压近,展昭目光灼灼,画影分毫不让。

“哥,”夜雪歌强颜欢笑,虽然笑的苦涩,却依然在笑,“哥,我早就放手了,为什么你还不能放手?”

夜雪歌的话,在场的五个人中,唯有沈凤不懂,其他人,都明白。

曾经,夜鹰对浮尘好,这好虽被夜鹰刻意深埋却可出生入死铭心刻骨。如今依然很好,浮尘却对雪歌说过:“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不介意他心里装着其他人。”

谁是其他人?

一段感情再不合世俗伦理,只是但凡甘愿用生命去呵护的感情,就值得被尊重。

夜雪歌可以不信浮尘,却相信自己的感觉,夜鹰每次与展昭的刻意为难,每次生死一线的全力维护,每次他看到展昭时强行控制的心跳,每次提起这个名字时压抑的呼吸……

夜雪歌早已查觉。

微风中夹伴着萧萧马蹄声,将小屋内不和谐的煞气冲的七零八落,夜雪歌警觉道:“马匹二十四,距此处三十里。”

“雪儿,避一避。”夜鹰收剑,反手旋开床边机关,自屋内不起眼的梨木桌下方,二尺见方的地面翻开,露出一处暗道。

沈凤一拉雪歌,让她先进去,夜雪歌若有所思的面向夜鹰,夜雪歌请求的话没有出口,夜鹰已看向展昭莫风,冷冷的发号施令的霸道口气:“都走!”

展昭扶起白玉堂:“莫前辈,请代为照顾白玉堂。”

莫风目光一变已明白展昭用意,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过来扶住白玉堂。白玉堂看着展昭,眼中赤红,愤怒已要冲出体表:“展昭!我不走!”

展昭微微一笑:“白老鼠,由不得你。”

白玉堂气急:“展昭!”

展昭安静的看了他一眼,语音温润:“你现在的身体帮不了我,你走了我反而可以心无旁骛。那些人,我还可以应付。”言罢展昭又转向夜鹰:“这些人武功并不出众,如果徒生枝节便无力应付,你跟他们一起走!”

夜鹰打量着展昭,冷笑:“好,我走,如果白玉堂出了事别怪在我身上。”

说话间夜鹰已走过展昭身侧,展昭身形微侧用余光扫了眼夜鹰,高挺的鼻翼紧抿的唇线更加深刻,旋即那唇角似勾了下,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白玉堂若有闪失,展某便移平你的天香国色。”

夜鹰肆意的笑,似乎对这样的展昭很欣赏:“猫,别逞能了,来的这些人里个个都是高手,就你一只,我不放心。”

展昭冷着脸不再说话,夜鹰有些行事上有些像白玉堂,所以无用的话明知说了也是白说,索性不说。

夜鹰迳自仰了仰头,将自己的身心舒展开,对着身后的人道了声:“快走,再不走拖了后腿后果自负。”

白玉堂真的走了。

他真的变了,展昭微微一笑,与夜鹰并肩而立。

夜鹰瞥了一眼展昭手上的画影:“怎么,这是意味着交换定情信物?”

展昭瞪了他一眼,不作言语。

夜鹰冷笑:“你最好活着出去,否则公主庆生便是宋室的灾难。”

展昭动容:“你说什么?”

门已砰然推开……

☆、出乎意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收藏、阅读这篇文的朋友,我因着自己的懒向大家致歉,祝愿新的一年里顺利,顺心,身体健健康康。

谢谢!

风过,无声的掠起展昭和夜鹰的发,没有杀气,只有透彻骨髓的冷。冷的心颤,冷的心慌。。

随风而入的人更冷。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展昭,目光却定在夜鹰身上,邪魅的笑冷的蚀骨切肤:“你居然还活着……”

夜鹰缓缓摇了摇头:“李元昊,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李元昊微笑:“今夜之后,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夜鹰道:“哦?不愧是我的表兄,跟我想的居然一样。”

兄弟?展昭内心品味着这再亲近不过却愈加讽刺的称谓,警觉的注视,周身散发着陌生的冷意。

看展昭同夜鹰在一起,元昊面上有那么一瞬的不痛快,但似乎是因为一想到这两个人已是笼中之物便忍不住多了些势在必得的雀跃,夜鹰这样理解元昊面上的笑,因为他太喜欢征服,喜欢占有,即便他不爱不提不在意的东西,也不会拿去做慈善成全别人的情有独钟。更何况,眼前的自己和展昭,于他而言,太碍眼。

展昭面无表情,“我们出去打。”

元昊漫不经心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主人既然不在,我们确实应该到外面,毁了这里的一切我不想,二位也都不想。”之后,元昊径自走了出去。

展昭有一刻不明所以的疑惑,一闪而逝,他并未捕捉到自己疑惑的是什么。

夜鹰已经走了出去,这间屋子确实太小,无法施展。展昭随后跟了出去。

步出屋舍,便看见一字排开的二十四人,像二十四根桩柱杵在那,一动不动。

元昊挥了挥手,二十四根柱子便动了起来,转瞬之间已将展昭和夜鹰围在中心。展昭看着这二十四个人脚下有条不紊的移动,缓缓抽出画影,月光映着剑光,成为月色下独到的风景。夜鹰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进袖口,此时又锋芒毕露的滑入掌心。

元昊的表情很难琢磨的变化,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展昭身上,那种意图不清的注视展昭想刻意忽略却做不到。

没有元昊的命令,无人动。只是围着,水泼不进的围着。

这种受制于人的被动夜鹰无法忍受,他不是展昭,所以他先于展昭和元昊出手,爆烈如狂风,袭人如杀戮。

展昭本不想出手,可夜鹰动的同时元昊一个指令的手势,黑衣人也动了……他不得不出手。

密道直通向乡间古道。

沈凤扶着夜雪歌弯身走在最前面,莫风跟在其后,走在最后面的人是白玉堂,他走得很慢,有几次几乎是停滞不前,以至于夜雪歌也停下脚步:“白玉堂……”

白玉堂沮丧的抬头,声音喑哑:“有没有办法使我的内力尽快恢复!”

莫风停顿片刻,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然后他抬起脸正视白玉堂,“有。”

“什么办法?”白玉堂心上一喜,声音不免激动愉悦了几分,甚至抬头的功夫头重重顶在暗道顶上,白玉堂吃痛的摸着脑袋心中更是恼火。

莫风摇头道:“白玉堂,展昭把你托付给我。”

白玉堂这次吸取教训,弯着身抢道:“如果展昭出事,你一样不会好过!”他将最后几个字咬的格外重,没有威胁,却是力透纸背的重,在这暗道里回响着,白玉堂说的是实话,他的眼里泛着激动的红。

莫风的手动了动,自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瓷瓶,打开密封,瓶身一倾自里面滚出一粒黄豆大的药粒,“这是珏曲,可以刺激你的内力在片刻内恢复,只是药力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药力退散之时,后劲反噬,你没有内力……”

白玉堂浑不在意的一笑,已几步上前一把抢过,拇指食指将药粒捏起来混不在意丢进嘴里,如同吃一粒糖。提剑转身,走了两步顿下来,回身望了眼裹步不前的几人,眉梢挑起轻松的弧度,丢下两个字:“谢了。”

回头路总是喜忧参半,白玉堂的步子并不快,他在等药力发挥作用,暗道也实在太狭窄,容不得他快。

白玉堂赶到的时候很及时,正巧为无暇自顾的展昭挡下黑衣人暗算的暗器。

“白玉堂!”展昭的口气显而易见的愤怒,语气重的白玉堂想跳脚!但他无论如何不会对展昭发狠,只是余下的十八名黑衣人有些惨。

巨阙握在白玉堂手里,今天夜里饮的血,怕是比它跟着展昭直到交换到白玉堂手上饮的血都多。白玉堂简直杀红了眼,每一剑舔过的地方,都伴有腥甜,每一次出手,都是置之死地的决绝。像魔一样的狠虐,只为杀人而杀人。

从前的白玉堂行事作风狠辣,此时的白玉堂竟带着展昭有些陌生的残酷。

白玉堂的内力是怎么突然恢复的,展昭心一分,肩上多了道口子。显然避的及时,保住了这条膀子。

夜鹰看出展昭的顾忌,也同样猜到白玉堂的煞气是靠着药物在维系,挺剑上前攻的是作壁上观的李元昊:“欠下的债,该还了。”

“是么?”元昊倾身,平移,出手,后发却并不比夜鹰的先声夺势慢多少。

剑光疏离,锋利,回旋的是淋漓的杀气与怒意。

余下的十八人不遗余力的攻击,夜鹰的剑招招都攻向元昊,惨痛的记忆深刻的失去,仿佛沙砾碾磨伤口般刻骨铭心,而元昊的笑更似在这渗血的伤口处撒了一把盐,那一张张曾经无比亲昵却徒留血肉模糊的记忆的脸撕扯着夜鹰深埋骨血中的愤怒和杀意,怂恿蛊惑,夜鹰的剑势由锋利变作疯狂。

然而一个人太想达到一个目的的时候,就会不可避免的有百密一疏的遗漏。

元昊不会放过这疏漏。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急于求成的遗漏。剑已成风,自夜鹰的剑风间隙斜斜刺去,只夺咽喉。夜鹰可以退避,可他却在赌,赌一个置之死地两败俱伤的结果。

展昭端方谨慎,临阵对敌不到万不得已决不用这种打法,以他对夜鹰的了解,知道夜鹰绝不会躲,只会攻,而攻的结果是双伤,夜鹰无疑是伤重那一个,甚至是死的代价。

只来得及推开他,却已来不及躲开那剑锋,勉力的避开致命处,颈边却多了道触目惊心的红。

“展昭!”

“猫儿!”

展昭迎着元昊略有些狼狈却匪夷所思的神情,顾不得多做他想,伸手抹了把脖子上血迹看也未看,目光中充斥的怒意如狮吼几近咆哮。

“李元昊,只要展昭存在一天,你就休想轻而易举马踏中原!”

元昊以外的十六人又被白玉堂解决掉五个。

对方十一个人,加上元昊。

这方三个人。

展昭感觉对手那虎视眈眈的对视像极了野兽垂死挣扎的本能,因为每个人都想活着。

是啊,每个人都想要活着,老百姓也是人,死士也是人,蝼蚁尚且贪生……

元昊长久的静,没有发号施令,黑衣死士有的甚至有些疑惑的用余光打量。夜鹰亦冷冷的逼视着元昊,这个人他一直恨着,怕是直到死也会一直恨。

缠斗还在继续着,剑光成为月华下惊心动魄的摧残,不论是风,还是扬起的沙,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在场的人似乎已经习惯这血的肃杀。杀!拼尽全力,如果只有拼命才能保命,怜悯便显得笨拙可笑。

展昭的剑已不遗余力。

元昊眯起眼睛,这是他眼中最善良的男人,此时却被逼的步步下杀机。要知道这二十四人不同于当初的狄威狄凯,元昊是铁了心要将展昭白玉堂夜鹰一网打尽甚至斩草除根才动用了一品堂的最顶级杀手二十四昆仑煞,这二十四人是潜藏在一品堂的终极力量,连元昊平时都不多见,唯有必要的时候将他们召唤出来,代价不菲。可即便有人出得起同样不菲的价格,却不是人人可以请的动的。

他们只认李元昊,也只收李元昊的银子。因为一种诡异的武功修行,他们身体里都输过李元昊的血。

可此时,这余下的十一人却面面相觑,目光中透着绝望的恐惧,因为他们的体力在一点一点消逝,有人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而他们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夜鹰的剑,白玉堂的剑,却毫不留情的削下……

一声接一声的击掌,夜影处走出一人,通身的黑衣,狠虐嗜血的张扬。

李元昊?

展昭白玉堂夜鹰不约而同的望向先出现的元昊,后出现的李元昊笑了笑:“不用疑惑了,我才是真的。”

“我知道你们恨我恨的牙痒,可我不会轻而易举给你们留下擒我的契机。我的二十四昆仑煞并非泛泛之辈,如今你们三个人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该由我出面收拾下残局了。”他说着,望了眼易容他的那个人:“陆川,干的不错,拿下这三个人!”

第1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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