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谆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如有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般。
徐嗣诫两眼赤红,推开椭扇跌跌撞撞朝外跑去:我要去问问,我要去问问
小丫鬟避之不及,被徐嗣诫撞倒在地,他的脚步却更快了。
糟了
他这样,肯定会闹得人皆尽知的。
要是爹爹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五弟徐嗣谆脸sè大变,不敢有片刻的迟疑,立刻追了上去,喊守在门外的王树:快拦住五少爷,王树大声应是,追了上去。
徐嗣谆也没有歇着,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五弟,你等等我
机敏的火清看了,也跟了上去。
脚下的脚石砖方方正正,黑漆莲huā基石的落地柱静谧庄重,绿油sè的参天大树安祥从容那些曾让他感觉到美好的景物,此刻是如此的陌生。
泪水糊涂了徐嗣诫的视线。
他要去问问肯定是四哥nong错了他要自己去问问
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
他死劲地挣扎着,把那人甩在了身后。
五少爷王树没想到徐嗣诫竟然给挣脱他,愣了愣,很快又追上了像无头苍蝇般luàn窜的徐嗣诫。这次他吸取教训,从徐嗣诫背后扑上去,把他横腰抱住。
徐嗣诫如一条被捞起来的鱼,不管怎样腾挪跳跃都挣脱不开。
放开我,放开我,徐嗣诫叫嚷着,脖子又粗又红,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有路过这里的仆站在远处指指点点的。
趁机追了过来的徐嗣谆嘴chun发白,喘着粗气一把抓住诫哥手:你想闹得阖府皆知么到时候母亲怎么办是帮你赔礼还是帮你去祖母面前求情
徐嗣诫身子一僵,怔在了那里。
五弟最尊敬母亲。
徐嗣谆松了口气:把他给我拖回去别让人看笑话
火清忙上前帮着王树把徐嗣诫架回了淡泊轩。
碧螺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她神sè紧张。
五弟和我拌嘴了。徐嗣谆喘息道,让人都退下。谁要是敢luàn说,立刻找人牙子来卖了
他待人一向宽和,这样严厉的语气,别说碧螺了,就是那些先前还看热闹的丫鬟们都吓了一大跳,没等碧螺吩咐,院子里走的一个人也不剩了。
徐嗣谆关了门。
五弟,你别这样,他望徐嗣诫那双瞪得大大的凤眼,心里觉得很难过,说不定是我们nong错了。五叔不是还没有回来吗我们到时候去问问他言不由衷地安慰徐嗣诫。
好,好,好徐嗣诫一听,lu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帮我去打听你帮我去打听。一定nong错了。
他好后悔
当初为什么要去找那今生他的女子。
他宁愿自己是徐家收养的。
这样一来,他也就永远是徐令宜和十一娘的儿子了
五叔一回来我就去问徐嗣谆忙安抚着他,你放心,我一定帮你问清楚
徐嗣诫却突然害怕起来。
他想到个会把他搂在怀里痛惜,给他做好吃的糕点,听他吹奏刺耳的笛声,牵手送他到院门口目送他上学,陪他在灯下描红,检查他功课,给他盖工房的女子
如果五叔说是他该怎么办
徐嗣谆紧攥着双手,指甲按在掌心里,痛彻心扉。
不不不。他冷汗直流,你别去问。你谁也别问又道,你还是帮我去问问好了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矛盾的心情表lu无疑。
徐嗣谆想着两人一起上学,一起读书,一起蹴鞠,一起跳百索的情暴,心里酸酸的。
王树和火清已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徐嗣谆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轻声道:五弟,你别担心。不管怎样,你对我的好是真的,我对你的情谊是真的。还有父亲母亲,二哥,六弟
四哥徐嗣诫拉着徐嗣谆的手,眼泪籁籁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