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只是认为袁绍不好打,能晚些日子攻打,或许更为妥当。
听完荀彧一番话,夏侯惇顿感心情舒畅。
之前被曹操一番骂,他心里甚是难受,此刻听得此番安排,没想到统领了更多兵马。
如此看来,曹操只不过是借机敲打他,而非真在生气。
想罢,夏侯惇忽有一阵劫后余生之感。
“现如今,徐州境内增兵之事较为复杂,暂且搁置,但是青州吕布,吾以为还是交由戏煜处理,更为妥当。”
“诸位,是否还有意见?”
“没有。”荀彧赶紧躬身道。
程昱也跟着点头,此乃好事啊。
……
197年冬,刘协在许昌命戏煜为徐州牧,拜军师将军,统领兵马,听大将军与丞相号令。
赐节钺,让其自制。
……
寒冬,戏煜将徐州治所放至下邳城内。
为此,戏煜在府苑之中杀猪款待。
将秋天时候长了肥膘的猪猪都拉出来,在各个村落之中杀死,然后分而食之。
与此同时,名医张仲景与华佗召集城内医者及医官军,在徐州各地派发饺子与猪肉汤,以及普通药材制作而成的药包,依次度过这年寒灾。
戏煜甚是讨厌这伤寒之症,每年冬天,这伤寒之症与打仗毫无区别,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一旦伤寒传开,必然遭遇怨声载道。
这日,戏煜刚起床,便迎来庶人派来的客人。
天寒地冻,甚是寒冷,院子里铺满厚厚白雪,尽管下人不时打扫,但很快又是白雪满地……
此刻,正常卧榻之上,戏煜身穿黑色貂绒长袍,郭嘉在白色仙鹤雕纹火炉前烧酒,贾诩蹲在火炉旁烤火火。
很快,诸葛亮领着一个人来到屋里。
这人一席黑色衣袍,身材消瘦高挑,面容憨厚。
刚到门口,此人便是深鞠一躬,便与戏煜打招呼。
“在下糜芳,参见戏大人。”
“糜芳?”
戏煜抬眼瞥了一眼,淡淡道:“如若我没记错的话,先生应当追随刘备而去,是何缘由让得先生去而复返?”
“这,我……”
糜芳顿感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毕竟,此时的确难以启齿,他确实本与兄长糜竺一起追随刘备,却不想中途产生矛盾。
“我,我乃是被遣回家中。”
见众人非同一般,糜芳不得不说出实情。
在糜方看来,这些文士与卸甲将军们,举手投足之间神态惊人,就连带他进来的那白面书生,尽管年方不过十六七,却是风采非常,甚有城府。
此子给糜芳的感觉,绝不可轻视。
闻言,戏煜笑道:“刘备这人,我还算了解,哪怕是逃跑,也定会带着百姓以及追随他的人,他怎会将你遣散?”
糜芳无奈,苦笑道,“此事与刘皇叔无关,其实刘皇叔待我甚好,礼遇有加,虽然他不让参与商讨之事,只是他二弟……”
“关羽关云长,乃一自大高傲之人,就因我未能很好完成供给军资的任务,便杖责了军棍,问责与我……”
“后来,我将此事告于玄德公……他,他说……他二弟本就这性格,说是我若心中有怒,可以迁怒与他,但不要与关云长有怨。若是心中有怨。”
“可是,我哪敢对玄德公有怨……”
糜芳满脸苦涩道。
这时,戏煜刚要说话,郭嘉却开口道,“你可知,刘关张三人从涿郡开始便结为异性兄弟,你前去告状,便说明你心胸不够宽广……”
“不,不是这样的!”
糜芳刚想解释,戏煜忽然道:“如此,那我问你,你可曾吃了涿州大耳贴子?”
“什么?”
糜芳顿时愣住,不甚明白戏煜话中之意。
“难道是,耳光之意?”
“嗯,对!”
糜芳不断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是的!就刘皇叔的三弟,张飞,此人脾气甚是暴躁,说我污蔑了他二哥,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闻言,戏煜微微点头,已然明了。
此时倒确实是关羽与张飞的行事风格。
关云长很傲,张飞则甚是暴躁。
“那你如今前来找我,所为何意……”
戏煜深深看向糜芳,发现此人,满脸愤恨与委屈之色,仿佛遭受莫大耻辱。
糜芳很是难受道:“我将此事告知兄长糜竺,不但痛斥于我,更是将我赶回老家,成为庶民!”
闻言,戏煜点了点头。
糜竺此番做法,无非便是为了让糜芳不再与关羽和张飞两人再起冲突。
毕竟,糜芳如若再敢得罪关张二人,很可能被斩首丢了性命。
至于资助之恩?便将不复存在。
起初之时,此事确实恩情。
但随着时间不断往后,尤其是刘关张实力壮大之后,你分得钱财之后,之前所谓的恩情,最终转换为利益。
“我实在气不过,便回到徐州。再者,我一半家产存于徐州境内,琅琊与下邳,郯县均有钱粮,如今,我愿意将所有家产献于大人,只求在大人麾下求得一官半职。”
说罢,糜芳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闻言,戏煜眉头微动。
这时,一旁的诸葛亮,郭嘉,贾诩,还有赵云等人,皆是毫无动容之意。
一个个神色冷清,整个正堂之上,落针可闻。
许久过后,糜芳这才慢慢抬起头,扫视一圈之后,方才难受道:“大人!请您相信我,我真是实意投奔于你。”
“我知道大人礼贤下士,任人唯才,你绝不会计较我糜家之过,更何况,我们本是徐州人氏,如今您来统管徐州,必然推行仁政!”
“你征收的连赋税,比其他州郡减少甚多,这是徐州百姓的福音。”
“从今往后,我糜家世世代代,愿意追随大人。”
戏煜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将所有财产交到衙署,其他之事,之后再说。”
“好,此事绝无问题!”
糜芳随即赌气般站起身,瘦弱之躯红彤彤一片,仿若憋足劲,对诸葛亮说道:“这位大人,请您随我一同前往,我立即安排将所有资产交至衙署。”
诸葛亮淡淡一笑,点头道,“如此,甚是感谢糜芳先生。”
诸葛亮随即糜芳出去,他估摸此去耗时颇久,便回头看向戏煜,戏煜冲其使了个脸色,示意让其密切关注糜芳真实意图,以便了解糜芳是否别有用意。
不过,刘备这人,确实少有心机甚重之人,牺牲一个糜芳这般庸才,也无大碍,糜芳也很难是刘备派来只暗线。
“真是我太过谨慎?”
戏煜喃喃自语道。
郭嘉立即点头,“小心甚好,徐州不容有失。”
贾诩跟着说道,“以我看来,糜芳此人还算真诚。”
“嗯,子龙也有同感。”
虽然三人均这般说道,但每人心底依旧甚是奇怪,刘备为何要自毁名声?
……
与此同时,新野。
刘备刚从衙署回来,便得知糜芳已然离开。
刘备忍不住顿时大怒。
“二弟,三弟,你们这是作甚,为何赶走糜芳!”
见刘备甚是气愤,张飞吓得不轻,顿时说道:“大哥,我只不过打了他一巴掌。难不成大丈夫,连这一巴掌就承受不得?”
“况且,二哥叫他去筹备军姿,但糜芳却打了折扣,商贾终究是商贾,此人肯定借机暗地吃了军资。”
闻言,刘备顿感气愤,说道,“难怪上月糜芳找我说情,如今你二人倒恶人先告状,说人家懈怠不办事,我还敲打糜芳一番!”
刘备心中甚怒,你二人实在是给我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