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就不乏所谓的痴情人。”
他这话吐出来,清清淡淡,好似在藐视一个“情”字。
“......你是为何人而来?”他又问。
“我亦姊亦母的师姐。”
叶徽和点点头。
“我的情人......他可还不是我的情人。”阿魄苦笑,他摇摇头,说出来也无济于事,但对着好似再也不会见的陌生人,许多平时只放在心里的话,忍不住就会脱口而出。
叶徽和看着他,思量片刻,从那背篓的药材箱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在阿魄面前晃悠。
阿魄正想问这是什么,叶徽和便道:“这个东西,可以让你得到她,你若是还有好药......”
阿魄幽黑深邃的眼珠子滑向那个瓶子。
“情和欲是很容易混淆的。这药,没有人可以察觉,也没有人能够抗拒。”
江湖的小伎俩。
阿魄直勾勾地盯着那瓶子好一会儿,他知道邱灵赋会爱上自己有多难,但也未必能让他因此受了诱惑。
一想到邱灵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他倏然一笑,他一直是那个潇洒自如从心而游的乞丐。
他这辈子到此,一路浪迹,落入过不少阴暗的陷阱,同时也受人恩惠良多。
遂练就一双慧眼,看清善恶,也更看清自己的心。
人生在世,许多诱惑都魔障一般,把人往深渊里拉去。
可他怕是魔障也只会因为一人魔障了,吻他抱他的时候,□□与执念好似凶恶的猛兽一般,把他的心就越拉越深。
他从在淮安暗里观察邱灵赋一举一动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心从来没被这般狠狠诱惑过。
“多谢。”阿魄道,“可我希望他沉溺于我,而不是只沉溺□□。”
更何况,邱灵赋容易沉溺于各种快意。他要沉溺□□,怕是不需要这等下作的药物。
叶徽和讪讪收回那瓶子,低声道:“贪心。”
他确实贪心,他贪求一个对情一无所知的人的注视,贪求一个无忧五六顽劣的人的认真。
贪求偌大江湖中能有心的栖息之地。
从那雪山下来后,阿魄不食不寐,餐风露宿也要快马加鞭,赶回了花雨叶。
除了担沈骁如性命之忧,也有一半为了那思念之人。
他那夜与那袭击之人交手,知道那人武功放在整个武林也属上乘,又擅于使毒,不知自己离开这两日,他会不会对邱灵赋......
阿魄不敢再想下去。
而自己离开邱灵赋之时,邱灵赋又对自己怒意横生,就这么离开,他怕是会更生气吧?
疾驰的马蹄声行至花雨叶门前,阿魄便听到花雨叶中似有大乱的声动。
阿魄堪堪把马停下,忙问那花雨叶门前的弟子:“这里面怎么了”
“阿魄少侠,你回来了?”那花雨叶弟子得到孙惊鸿交代,是知道阿魄的,“焰云庄的烈百溪一连喝醉几日,昨夜在那湖边与诸侠客饮酒,回房的路上就不见了,大家正在寻他呢。”
那小丫头皱皱眉,似乎不满:“这次花朝会真是状况连发,都怪那邱灵赋。”
邱心素与花雨叶私下的往来之事特殊,并非花雨叶所有人都知晓,这丫头埋怨邱灵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花雨叶与邱心素在许多人心中是势不两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