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耍猴人瞪着一双丑陋的老鼠眼冲着围观者说道:“喂,我说,老少爷们,这可是只难得一见的猴子精啊!它能熟练地讲人话,请大家捧捧场,只要你赏它几个小钱它就能跟你说话!快”耍猴人推了推母怪物,母怪物站立起来,蹒跚着又粗又短的小腿走到众人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先生,可怜可怜我吧,给几个铜板我买块饼吃!”
“嘿嘿,”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惊叫起来:“啊,果然会说话,真是奇迹啊!”说完,十分痛快地掏出一块铜板塞到怪物的手中。
怪物又走到一个面目可憎的年青人身前向其伸出手去,年青人淫邪地盯着怪物的阴部:“呵呵,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得让我摸摸你的小骚屄!”
“这位公子哥,”耍猴人闻言立即代替怪物回答道:“只要你肯出钱,你愿意怎么摸就怎么摸!”
年青人一听“哗”地掏出一把大大小小的铜板扬到砂土地上,耍猴人慌慌张张地爬在地上一一捡拾起来,惟恐动手太慢铜板被围观者抢去。
年青人一把将怪物按倒在地,两根手指毫不客气地插进怪物的yin道里:“嘿嘿,他妈的,这猴子的小骚屄怎么跟人长得一个样啊?”
“嗨,”他旁边的一个观众说道:“你懂个啥啊,咱们人都是由猴子变过来的!”
面对此情此景,陆某心里暗暗嘀咕着:哼,什么猴子、什么怪物,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好个狼心狗肺的耍猴人,今天撞到我的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此,陆某悄悄地凑到耍猴人的身旁拽了一把他的胳膊:“我说这位耍猴卖艺的伙计,你的这个怪物卖不卖啊?”
耍猴人回过头来,一面往口袋里塞着铜板,一边操着公鸭嗓回答道:“卖,卖,先生,你肯出多少钱啊?”
“嘿嘿,我哪知道这个玩意值多少钱啊,你先出个价我听听!”
望着眼前穿戴不凡的年青人,狡猾的耍猴人心里暗想:他一定是个有钱人,没准是个家有千顷良田的大员外呢!哈哈哈,有钱人都喜欢玩赏稀罕之物,既然你相中了我的猴子,那我可得藉此机会狠狠地赚上一笔。
“五百,”耍猴人伸出一只手掌:“五百,五百两银子”
“行啊,走吧,到我家取钱去!”陆某极其爽快地答应道。
耍猴人心中大喜:啊,这个家伙果然是个有钱的茬,连价都不还。耍猴人一把拽过怪物脖胫上的绳索,欢天喜地的跟随在陆某的身后。
他们几个人走着走着来到了县衙大院的门前,陆某冲着耍猴人指了指县衙大门:“到了,进去吧!”
“啊!”耍猴人抬头一看:“这,这,这不是官府吗?”他立刻省过神来撒腿便想逃走,陆某“啪”地一声将其拽住:“哼,想跑,你给我进去吧!”在家奴小五的帮助之下,陆某终于将耍猴人推进县衙大门。
第二天,刚刚接任知县职务的陆某立即升堂审讯耍猴人:“耍猴的,你必须如实招来,”陆知县指着大怪物对耍猴人说道:“告诉我,它(她)是人还是猴子?”
“它不是人,是猴子!”耍猴人回答道。
“猴子?你在哪里逮到的?”
“山里,我上山打猎时意外抓到的,我教它打把式,还教它说人话,慢慢地它就什么都学会了!”
“哼哼,说得到有鼻有眼的。”陆知县冷笑一声,然后走到怪物的身前,拉起怪物的手慈祥地问道:“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人还是怪物?”
“嗯!”怪物浑然地摇晃着脑袋:“我,我,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是这番模样,我也不是知道是人还是怪物!”
陆知县放开怪物的手,再次冲着耍猴人吼道:“哼哼,好个泼皮刁民,你撒谎!你少跟我耍鬼花活,你以为自己做得很聪明,是不?哼哼,这套鬼把戏我已见识得多啦,江湖上一些灭绝人性的不法之徒为了赚取几个小钱,偷来别人家的婴孩,然后再钉一只木箱子将孩子放进去,如此一来,孩子只长脑袋,身体因囚禁在木箱里得不到正常的成长发育,天长日久便长成这副不伦不类的怪模样。不过,你制造的这个怪物很特别,你是用什么方法把猴毛黏到她身上的?还不快快招来!”
“不,不,知县老爷,它不是人,它的确是猴子啊!”“哼哼,看来,我得给你点颜色尝尝。来人呐!”
“有!”
“大刑伺候!上竹夹!”
“是!”“喀嚓”一声,一张骇人的大竹夹狠狠地套在耍猴人的双手上,猴耍人立即筛糠般地哆嗦起来,衙役咬牙切齿以收紧竹夹,耍猴人痛得嗷嗷直叫:“啊──啊──知县大老爷,别夹啦,别夹啦,我招,我招,我招了!”
“停!”陆知县挥了挥手,没有过足瘾的衙役们很不情愿地住了手:“他妈的,完蛋的家伙,就这点脓水啊!”“快说!”陆知县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说,我说,我全说!”耍猴人揉搓着渐渐红肿起来的手指,垂头丧气地说道:“知县大老爷,我全招,她不是什么猴子,而是一个人。正如你老人家所说的那样,这个女孩是我拐骗来的,然后将其钉在木箱里,六、七年之后便长成了这个奇丑无比的可笑样子。”
“继续招来,她身上的猴毛你是怎么黏上去的?快!”
“是,是,是这样的,我的爷爷配制出一种奇特的药水,偷来的,或者是拐骗来的孩子领到家里以后便将药水涂抹他(她)们的身上,婴孩的皮肤立刻腐烂起来,然后将拔下的猴毛一点一点地黏贴到溃烂的皮肉之上。唉,这种药水毒性很大,许多婴孩忍耐不住药水的浸漫很快便死掉,若想制成一个小毛人,至少得需要几十个婴孩才能成功,只有身体极为强壮的婴孩才能存活下来日后长成会说人话的毛人。知县大老爷,不瞒你说,为了制造这个毛人,我连偷带骗地弄来四十多个婴孩才搞成功啊!”“啊──”耍猴人的交待听得陆知县发毛倒竖,他目瞪口呆地久久注视着这个人间魔鬼:“你,你,好你个”因过于激愤,陆知县竟然语无伦次起来:“快,快,来人啊,将这个人面兽心,不,将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给我拿下,我要禀报州府大人对这个家伙处以极刑!”
陆知县的申请很快得到皇帝的特批,皇帝授权陆知县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处死这个十恶不赧的、残害婴孩的杀人魔王。陆知县接旨后命人将耍猴人押解到繁华嚣闹的街市中心,好事的市民们瞪着好奇的眼睛、怀揣着一颗猎奇之心纷纷蜂涌而来,原本就熙熙嚷嚷的街市立刻人山人海。
陆知县端坐在一家高档饭店的二楼上亲自督斩,只见他悠然地喝完一口茶,然后冲着侩子手们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开斩,弃市!”
几个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心领神会,立刻将死囚耍猴人的衣服剥得一乾二净然后按倒在街路上,只见其中一个生着酒糟鼻的侩子手举起寒光闪闪的鬼头刀“喀嚓”一声便将耍猴人的右臂砍切下来“扑哧”一声,汹涌的鲜血从硕大的伤口处犹如井喷般地溅射出来,漫浸在砂土地上。
“哇,好惨啊,好吓人啊!”“嘿嘿,好,好,好玩,过瘾!”见到如此惨景,围观者发自内心地惊呼起来。
“啊──苦也!”耍猴人凄惨地喊叫起来,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啪──啪──”另一个侩子手抡起一把大榔头“啪啪啪”地将耍猴人那只刚刚被砍切下来的胳膊砸得稀烂,然后远远地抛向市场的各个角落里。
“啊──”随着耍猴人又一声惨叫,他的左臂也被砍切下来,骨碌碌滑向远处,那个拎着大榔头的侩子手一脚将其踩住,沉重的大榔头雨点般地落在血流不止的胳膊上。
接下来是两条大腿,砍切下来砸烂之后四处抛撒。此时,耍猴人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四肢的躯干像一块血乎乎的肉团似的可笑地扭摆着,因剧烈的疼痛嘴巴开张到极限,长长的舌头就像被勒死的疯狗般伸出于口腔之外。
酒糟鼻稍试呼吸几下,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举起一把骇人的大片刀,尖厉无比的刀锋深深地扎进耍猴人的咽喉处。酒糟鼻咬紧牙关,锋利的刀尖一路直下“哧”的一声将耍猴人的胸腔和腹腔切割开“哗啦”耍猴人白森森的、升腾着滚烫热气的肠子顺着开裂的刀口流淌到土地上,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气味顿时弥漫在街市的上空,围观者不得不皱起眉头捂住了鼻孔。
酒糟鼻扔掉大片刀,重新操起血淋淋的大砍刀砸开耍猴人的肋骨,顿时,结挂着红通通鲜血的肋骨“喀喀”地向两侧散开,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在莲花的中央可以看到一颗依然不停地搏动着的心脏。酒糟鼻伸出一只手握住耍猴人的心室,另一手扔掉大砍刀,捡起挂满泥水的大片刀三下五除二非常娴熟地将耍猴人的心脏摘取下来,然后站起身来高高举起。陆知县看在眼里,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品评起名茶来。
“啊──好啊,好过瘾!”众人欢呼起来。
“嗖!”酒糟鼻突然将耍猴人的心脏狠狠地抛弃出去,血淋淋的心脏“啪”地一声落地街路边,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掉在一条也赶来凑热闹的、无家可归的老黑狗的脚下。看到这从天而降的馅饼,早已饿昏眼的老黑狗兴奋得心花怒放,一口叼住不断颤抖着的心脏冲出人群飞奔而去。
被支解得支离破碎的猴耍人现在只剩下空空荡荡的胸腔和连在脖胫上的、东摇西晃的脑袋。酒糟鼻手起刀落,耍猴人的脑袋打了几个盘旋随即离开自己的脖胫而去。望着眼前的杰作,酒糟鼻无比满足地撩起衣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另外两个侩子手则一刻不停地敲砸着耍猴人血肉模糊的躯干,然后将其抛向市场的各处。
陆知县看到侩子手们十分轻松利落地处死了罪恶的耍猴人,他站起身来走出饭店:“大家听好了!”陆知县指着满街市随处可见的耍猴人的碎骨烂肉,冲着围观看热闹的小市民们说道:“这种刑罚叫做弃市,专门用来处罚那些罪大恶极之人。他的尸首谁也不准收敛,任其慢慢烂腐掉,谁敢为其收尸以同罪论处!”
处罚完可恶的耍猴人,陆知县仍然余怒未息,他命人将那个什么活吃香酥鸡的饭店老板以及那个活剥驴皮的凶悍屠夫抓逮来,按倒在大堂之上每人暴打一百大板,然后又罚做半年的苦役。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