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白老夫人越说越气,一边拾了那本账簿扔给白老太爷,一边继续怒道,“商家女嫁入我们这样的家族,本只能为妾,仲谦坚持,才容了她进门,这么些年无子,我们也没说什么,现在,这还没生出儿子来呢,气焰已经嚣张到了这种程度,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
白老夫人不喜陈氏由来已久,这么些年,她数次想让陈氏住到京中来侍奉自己,可是此事都被白老太爷给否决了,她认为这必然是陈氏在儿子那里吹耳边风,然后儿子找白老太爷说项的。
白老太爷听到这里,再翻了翻那账簿,脸上也现出隐忍的恼怒之色,一边怒儿媳妇不知分寸,他知道得很清楚,这么点银钱对陈家那种巨贾来说不过是些零钱,如今这般抄个账簿送过来,对他来说,简直是直接的羞辱,另一边又有点怒自己老妻的口无遮拦。
他揉了账簿,扔到一边的茶几上,带着隐怒道:“够了,无论如何,她现在是你儿媳妇,你这口口声声说的是什么,她不懂事,难道将来就不入京了吗?有什么规矩,你将来再慢慢教着就是了。”
“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仲谦这次回京谋职对我们家将来都很重要,以后延桧延杨他们也都需要仲谦照顾,就是孙女们的婚事都会受到他职位的影响。至于家里的花费,还有我的什么寿辰,能简单点就简单点也就是了,我们又不是没从苦日子里过来的。”
白老夫人听言眼圈却是红了,她道:“难道你以为我就是为了那么一点子银钱吗?我是恼怒这陈氏的做法太过恶心,更没想到仲谦纵容她竟然纵容到这种程度,这样子下去,这儿子还是我们的儿子吗?”
说到这里,她脑子突然一闪,脸色又慢慢变冷,语气却冷静又冰冷了起来,道,“不行,我看待过了年,她的胎稳了,还是把她接到京中来生产,我怎么觉得这事蹊跷得很?这么些年肚子都没动静,突然仲谦要回京之前就有了,还不可舟车劳顿,要留在蜀中安胎?哼,商家人什么事做不出,我怕那蓝嬷嬷一事,真假都未可知!”
白老夫人在二儿子那边安排了不少的人,蓝嬷嬷一事就算白二老爷特意摁住了,也不可能完全瞒得过她。
白老太爷听言都是一震,他皱眉看向自己的老妻,想斥她“胡言乱语”,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有些理亏,斥责的话便再说不出口。
白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似知他心中想到什么,冷哼一声,慢慢道:“要是不知道从哪里弄个什么东西出来,乱了仲谦的子嗣,此事可非同小可。”
说到“乱了仲谦的子嗣”,一字一顿,只说得白老太爷面上一阵铁青,瞪着她似要爆发之时,白老夫人却是话风一转,淡道:“哼,我看这事你就不必管了,我自会和仲谦分说,让他过了年就把他媳妇接回到京中来的。”
第24章放走晦气
不管京中白府如何暗潮涌动,各种心思和各种盘算,对静姝来说,这段住在陈府日子却当真是又踏实又开心。
只是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随着年节的过去,离她入京的日子便也愈发的近了,陈家是打算过了元宵,便让静姝随着陈二老爷一家一起上京的。
随着日子的逼近,陈氏的心情便愈发的低落和不舍,也不知是不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那便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她此时有孕,情绪愈发的敏感些,向来并不怎么多愁善感的她这些时日便常睡得不安生。
她倒是完全没想到京中白老夫人的心思已经转到她身上谋划着把她弄回京城,却是总担心女儿回京在京中会受了旁人的算计。
静姝看母亲忧心,劝也劝不来,担心她总这样会影响她的身子,届时就是自己离开,心里怕也是不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