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圈的书架。身置其中,便有一种厚重感油然而生,觉得此屋主人定是优雅闲士,胸怀丘壑。
“你这房间还真不错呢。”秦恕头一回来时正因为白慕之让他男扮女装生着气,没怎么仔细看,现在正正经经的这么一看,很是喜欢,边看边品头论足,末了得出结论,“只可惜跟你的气质不符。”
还想再损上一番,白慕之不理,直接将他丢上床,扒了衣服,当然,动作上还算温柔。
“死孔雀你给我轻点,疼……哎哟……”秦恕这时有人疼了,不管疼的厉不厉害,反正喊的声音挺大的。
刚进来时白慕之便唤红绸拿了生肌消肿的上好秘药放到床边,扒秦恕衣服时也做了好些心理准备,饶是如此,当秦恕的上衣被他扒下,整个后背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惊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
秦恕本来如珠如玉泛着光泽的背已经不见,整个背遍布着一道道鞭痕,没一处重复。每道鞭痕下的皮肤都是暗红黑青的颜色,肿得老高。就像几十条青黑色的蛇爬在他后背一样,看着让人心颤。
这鞭子抽的极是恶毒,背上的皮肤未破,没有流一滴血,但这个样子,更加的让人触目惊心。如果是开了口,上了药等它愈合就好,虽然疼,但好的速度很快。现在,皮下都是淤血,放不出来,只有等它自行化开,这样伤好的时间就会很久,受伤的人,便要日日夜夜感受那种入骨的疼痛,直到它慢慢淡化,散尽的那一天。
亲眼见到秦恕的伤,白慕之几欲眼眶泛红,他闭了闭眼睛,紧握了拳,如果不是他没认出来,秦恕便不需要吃这种苦……
颤抖的手指想触碰下伤处,却又怕秦恕疼得厉害便不忍心下手,手停在半空中,继续,不忍,收回来,不想。
秦恕因为是背受伤,自己碰不到看不着,上药这种事情肯定是需要白慕之帮忙的,其实他比较喜欢红绸,黄莹或幽幽姐来,可看白慕之那样子就知道不可能,只得乖乖的任他扒了衣服。
左等没动静,右等没动静,秦恕这样趴着也不是不舒服,可白慕之无声无息的很让他心底发毛,忍不住出声催促,“我说死孔雀,你在做什么?你当你是神眼呐,看看我就能好了?”
“不……我马上给你上药。只是……”白慕之皱了皱眉头,不等秦恕反问,接着说,“你这鞭伤跟普通的鞭伤不同,未伤皮肉却伤了筋骨。皮下淤血过多,不可能没伤口非得给你割个口子放血,只有……我只能帮你推拿……”
秦恕身子一颤,他怎会不知道他伤处没流血?那么疼的伤再傻也知道里面淤血不少,可是他就是多挨几天疼,也不想这时候挨劳什子推拿!那不是要他命么?便扯着嗓子喊:“我不要——你只管上些消肿药膏就好,我不要推拿——”
“不行!”白慕之厉声喝道。他也舍不得秦恕疼,如果可以,他宁愿替他承受比这多十分的痛来换他的无恙,但那不可能。他还没告诉他他中了毒,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可是眼看着这两天那毒一定会发作,到时候再配上这伤,不是把他往死里整么?
现在必须把伤处的淤血推开,让血液顺畅,虽然不会马上好,但肯定会比放任它慢慢好要强很多。不然到时候毒发的境况,真的难以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