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行风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近不起来。我们是师兄弟,是相交知己,也是想在武功上赢过彼此的对手,说近,并没有近得贴心,说远,却是终觉得有条线连着,扯也扯不开。”
“我们就是这样过着,整整十年。他一定喜欢我,我知道。我非常非常喜欢他,他也知道,可他从未跟我说过喜欢两字。我曾想,只要能一生相伴,这样,也不错。他的脾气很倔强,责任感很重,我不想逼他,只要他喜欢我,一切都好,因为他是不可能喜欢我又去喜欢别人的。”
流云眯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快乐的事,“我也曾一次次的问过他,为何仅一面之缘,他非要带我进师门,他总是不肯说实话,只有一次睡着时,他说,流云,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害,那些人不好,不要再来往了。我当时并不知道,经常跟我一起的人,起着什么样的歪心思。”
那时,他曾经偷偷在他枕下塞过春宫书,在窗外等着看他通红的脸;那时,他曾借口害怕大雷,跟他同榻抵足而眠,整整一夜,他没睡着,可假装睡着了紧紧环住彼此分享体温的感觉,真的很美好;他曾在月下邀他共饮,双手交握笑如弯月说要赠他一捧月光;他曾在他睡觉时,偷偷在两人小指上缠了一条红线,因为月老说,相爱的人只要有了这条红线,就能终成眷属,他们的路,不会永远艰难下去……
当然,他也曾为了照顾生病的他衣不解带,亲煮饭食,虽然粥煮的有些糊味真的不不好吃,他还是甘之如饴;他也曾为了让他高兴去买那些让他觉得尴尬的小玩意儿;他也曾为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去打了人,就因为别人说了句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不如去当小倌儿……
他其实很想对他说,行风,没关系,我不介意。可看到为他出手的行风,眼眶不自然的湿润,脚也挪不动。
“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流云闭上眼睛,指尖冰凉,“泰恕,你有爱的人,当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只要在一起怎么样都行的感觉。只要我知道他爱他,他也知道我爱他,这便够了。”
有一颗水滴落在手背上,泰恕转头一看,晶莹的液体,正从流云眼角滑落,沿着脸颊,划过唇角,滴落。流云在哭。明明唇角上扬很幸福的样子,却是在哭。
怀念么?不舍么?幸福么?悲伤么、。是苦,还是甜?
泰恕握紧了流云的手,头抵在墙上,闭上眼睛。流云的这股感情,对他来说何等的熟悉,他和柳谦,不也正是如此么?年少的依恋,慢慢转变成的情爱,有过踌躇,有过怀疑,有过期待,有过执着,有过苦亦有过舔,到头来,还是放不开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不,他和柳谦,与行风和流云不同,毕竟行风和流云彼此知道对方爱着自己,而他,却永远都在猜,柳谦爱不爱他。当他以为他不爱时,他会做很多细小的温柔的事,给他希望,让他觉得他对他是有感觉的,当他以为他爱时,他便用语言为躲避,以兄弟情压制……他们两个,他永远都在猜……
“你们……在一起了?”泰恕按捺不住,终是问了出来。
“没有。”流云摇头,“他要成亲,师父给他找好了姑娘,是师父义兄的女儿,很乖巧很温柔的姑娘。那个姑娘真的不错,贤良淑德,如果讨来做妻子,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好,可是我,不能接受。”
记得那日,他约行风喝酒,准备说清楚。在一个不太大的酒肆,他很认真的问他,到底爱不爱他,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爱不爱。
那是一个冬日,窗外飞雪飘洒,一直红梅伸在窗前,迎雪怒放。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觉,故做镇定,手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