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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从前的他(1 / 1)

新闻晚报播放着“许少将成功打破alpha垄断,成功成为第一个……”男人的脸在闪光灯下被照得发亮,怼在他面前的话筒不计其数,记者的问题一个个,一个个接踵而至。

我觉得有些厌烦,将它关了。窗外或许有一阵风,栀子花的气味逸散到了我的鼻尖,我朝窗外望去,一抹初阳散落窗台上,原来又是一个聒噪的夏。

1

我和许渡春是认识的,或者说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意乱情迷。到底是性与色欲的纠缠,还是灵魂的迷离流转,我有些分不清。

夏天的时候,他的腿会缠在我的腰上,干燥的空调房里我们汗水淋漓,亲吻着,呢喃着,如情人般细细低语,然后高潮。

假阳具会模仿性爱时射精,将汁水射进他的生殖腔里。我一般会装草莓味的牛奶,或者夏天给他来上一管冰水,刺激他敏感的肠道,让发情期的他降降温。

这是我的恶趣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看他为我着迷,所以我总是喜欢捉弄他。

到此,我遏制自己再去想他,懒懒起身,关上了窗。停在栏杆上的鸟听到动静惊吓地逃窜进了天空,我想,我果然讨厌夏天。

我不想再关注许渡春的一切。

2

总有些宴会是拒不掉的,或许是为了生存,或许我不敢将太明显的拒绝宣之于口,总会在推诿中答应,太麻烦了,母亲会问我各种我答不上的问题。

“为什么不来?”这是最基础的问题,我想说,我不来便不来到底有什么问题呢,我已经长大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听着母亲暴怒的声音,我只能编理由说,“实验室那边有事。”

“晚宴!你下班时间!哪有什么事。”

我们开始了一段拉锯战,这些都毫无疑问以我的失败告终,我总会因为懒得去争吵答应她的各种要求,纵使我不情愿。

我的人生一直处于被动,要说我主动地选择去结束的事情,至今只有两件,学化学搞科研和与许渡春分手。

这些毋庸置疑,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

3

看着宴会上多是年轻男女,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相亲宴。世家豪门带着自己的公子小姐,来到这个宴会上,互相打量交谈攀关系讲商务,一些政治上有话语权的会聊聊局势,但都是点到为止,主要还是带自家的小辈来混眼熟寻找联姻的机会。

我很明白母亲带我过来的意义。但我想我还年轻,左右不过28岁,没有必要那么快把自己的价值约束于家庭,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但从来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令爱真是越来越有气质了啊,可惜我家孩子是个alpha,不然啊,就和你结为亲家了。”母亲熟识的夫人和母亲在一起互相调侃,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beta就应该和beta在一起,alpha和oga是天作之合,这是这个世界的默认规则。无论之前怎么玩和谁做爱,但是结婚的话只有这种选择。无外乎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beta怎么能在发情期安慰alpha和oga呢?”

信息素固定了alpha和oga互相吸引的性质,而beta可以用来解决需求但是谈不上永远。无论是beta和alpha还是beta和oga还是所谓的同a恋或同o恋,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不稳定的恋爱关系。可以理解为一时的消遣,而并非是长久的交往。

陷于发情期的oga只会需要alpha的爱抚,alpha也同样如此。除此之外,便只能独自忍受情潮的纠缠,对抗欲望的深海。

我讨厌极其不稳定的关系,也讨厌那些陷入发情的巨兽,我知道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是还是遏制不住的去讨厌。我是个异类,毕竟这个世界推崇alpha的力量和oga的优质基因,从而形成固定思维,beta是平庸的。大多beta无比向往成为另种类别,我却无比庆幸自己是个beta,不用受不可控因素的影响。

但这些都是暗地里的,没有人会明面上说着什么,也有各种各样无视性别的恋爱关系,只是大家都知道,如果认真的去选择的话,只会选择大众意义上最正确的那个选项,从而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母亲和别人谈话去了,她其实用眼神示意我去挑选合眼缘的beta来培养感情,然后联姻,我点头后却找了一个角落的沙发,慢慢吃着甜品。

还有嘉宾在继续入场,我和母亲算是来早的那一批人。宴会大门那边传来了轰动,估计是什么大人物。这场宴会都是大人物,所以我才觉得分外不自在。

像是母亲教导我的一样,注意言行注意举止,要优雅要游刃有余,什么东西要怎么吃,要按规矩吃,酒怎么拿怎么品尝,敬酒的时候说什么话比较好等等。这一切都麻烦极了,如果可以,我宁愿再去背几本化学相关的书,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优雅地快速攻略这个草莓慕斯当中,我好像听到了他们在小声叫着许少将。我想真是不幸中的更加不幸,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要态度明显地拒绝母亲,争取让这次宴会成为我人生中第三次转折点。

不过也只是想想,我在原地没有半分挪动。依旧小口小口地吃着慕斯,是尴尬吧,或许我现在应该起身去厕所借口补妆,但我不敢起身害怕他透过人群看到我了。

我放空自己的思维,只专注于手中的慕斯,不去想任何事,当个只会吃慕斯的木偶人。

这多好啊。

最后是母亲来叫的我。

“小韵,”我抬头,“你还记得渡春吗,你们小时候一起玩的,自从渡春去b市那边读书,现在都十多年没见了吧。”她笑着问身边的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母亲的视线望去,啊,是他啊。

“嗯,好像没有见小韵了。”他冲着我母亲笑着,看向我,我们视线短暂地对视了一秒,我尴尬地移开视线,看向母亲礼服上闪闪发光的胸针。我不由想,他叫我小韵,有点恶心。

“那你们小辈叙旧,我不打扰你们了。”母亲笑着离开了我这个小角落,走进了觥筹交错的宴会里继续和合作伙伴交谈。

或许是他最近话题度很高,他完成的壮举很大,周围都是看向我们这边的,他们小心地打量着这边的情况,或是接机想上来和他交谈。

他坐在我对面,静静地,没有讲话。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初。

尴尬的氛围让我更加漫不经心地吃着青提蛋糕。我想,这是更加不幸中的更加不幸,太糟糕了,我实在不想见到他。他家还需要靠联姻来更上一层楼吗?他才回来就那么闲来参加宴会?

不知多久,他微笑拒绝了很多上前来交流的商人或者政治家后,开口问我,“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原本不想开口和他讲话,但是或许是为了不在交锋中失去了气势,我便淡淡刺了一句,“没死,活着。”

“那就好。”

他应该是笑了,我听到了笑声。许渡春原本是不爱笑很沉闷的一个人,也很冰冷,只有在上床的时候会痴迷地对我笑,或许是混迹政坛混迹多了,他如今越发会假笑了。不能叫假笑,或许可以说是有风度有礼貌有距离的笑。刚才他对母亲就是这样,对想上来交流的人也是这样。现在对我也是这样吗?我分不清。

他也不是主动的人,他从年少起就喜欢安静地看着我,我干事情的时候,他就喜欢目不转睛地凝视我,好像在心里刻画关于我的一切。曾经,我无比喜欢他这种爱慕专注的眼神,好像他的世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不得不承认,许渡春爱我的时候,眼里闪烁的光真的很耀眼,好像我是什么了不得大人物。

我有些恍惚,回忆中的他和现在好像截然不同,我分不清这些包裹着糖霜的回忆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吗?发生过吧,模模糊糊的萦绕在心中,我像是个局外人游离于记忆之外,在脑海中审判着一切过往。

这些年,在没有许渡春的世界里,我习惯把记忆的刀口对准想象中的自己,一下一下,我划开结痂的伤疤,直到鲜血淋漓。反复地折磨自己,我才得以变得淡漠。我想象中所有的坏结果都刺向我的心脏,砰、砰,它可能还在跳,可能静止了。我变得波澜不惊。

我可以肯定地说,再让我经历一次之前的事情,我不会再微红着眼眶让眼泪欲滴不滴,而是平平淡淡地去宣告着结束。像我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感情地去与他对话。

一个人的情感代谢有多快呢?我和他认识了二十多年,分开了6年,其实早在分开的第一个年头,我就忘记他的长相的了。我并非是记忆力差,我至今还记得和他之间发生的事,甚至鞭策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偶尔会想起他的名字,或者从别人碎言中听到,刷视频时不小心看见了他的影像也能认出来。

但我描绘不出他的样子了,在记忆里跟我争吵的人蒙上了一层黑色纱布,模模糊糊的,我到底是在跟谁吵?

可是如今,再见他,好像一切都清晰了起来。所有的缺空都在慢慢填满,好的坏的酸的甜的,各种情感都浮现到我的心头。

我的口有点干了。

喉咙里好像卡了东西,我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好像多年的情绪突然汹涌起来,澎湃的情感似要将我溺亡。

青提蛋糕变得乏味,甜度刺激不了我的口腔了,不能让我混沌的思维变得清晰了。我好想变出一把利剑,划破阴沉的天空,让我的思考能力不再堕入迷津,从而打起精神来应对一切不可知的黑雾。

我果然不该来这个宴会,出门前应该算算吉凶的。我连和许渡春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很颓废,我丧失了一切动力。说出刺耳的话更像是自身的保护机制,让自己显得不懦弱,在告诉他,我镇定自若。

他怎么觉得我不知道,我感觉一切的思考都是徒劳,我在欺骗自己。

4

“好久不见了。”他干巴巴地跟我叙旧没有管我态度是否好,像条癞皮狗一样,虚伪极了,我只能这样去评判。

“六年三个月17天。”他如此说道。

怎么不精准到分秒呢?我心中划过不屑。

“你口渴吗?”他发觉了我一直在无意识咽口水,我也许只是有点呼吸不上来,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在压抑着难以捉摸清楚的情绪。

他在观察我,我咬着嘴唇,太糟糕了,一切都太糟糕了。

他起身然后拿回了一杯果汁放在我周边的茶几上,是好意吧?我该接受吗?不,不能,我不敢抬头。我想逃走,正如我之前所有的逃避一般,蜗进自己的薄壳。说不上是思想指导了行动,还是行动快过了思想。再回过神来,我已经在了卫生间。与宴会厅不同的氛围气氛环境甚至灯光,我冷静了许多。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毫无表情的面孔,像支没有生机的干花,枯枯的,一层死气,虽然仍旧瑰丽但是总与鲜花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我用凉水洗脸,希望借此让自己的脑袋清醒起来。好多了,冷水打湿了我的碎发,我又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无力的,我深呼了一口气,再将浑浊的气息吐出,来平静所有突如其来的我不理解的东西。

我撑着洗水台,闭上眼睛,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没什么的,都过去了,无所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调理好了。再次睁开眼,突然的明亮让我眼前一怔,我用纸巾擦拭了水滴,补了一下妆,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我还在宴会上。

你不能这样失败,不能失去自己的骄傲,不能在公合场所丢脸,要优雅,要游刃有余。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说道。

5

我走了出去,又见到他在不远处靠着墙。他的右手转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那个戒指很朴实,没有任何特别的装饰,只有内圈有用不成熟的雕刻手段刻的歪歪斜斜的几个字母,是我和他的名字缩写。我为什么会那么清楚,因为是我熬了几个夜慢慢打磨出来的银饰。原本是串了个绳子做成了项链,虽然戒指也是他手指的尺寸,但年少的我脸皮太薄,也不敢去谈论一些与以后有关的事,所以把原本的戒指变成了一条简简单单的项链。

戒指太暧昧了,我那时候太怕所有的期许都是自以为是,害怕承诺改变然后去对抗不可违逆的因素。索性,我的想法是对的。

“不舒服吗?”在我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开口说道。

“没事,谢谢您的关心。”我调整好了,我不需要带刺,只需要把他当个最普通的陌生人,再用最平淡礼貌的态度去对待他来展现自己的涵养。

“黎梅韵。”他冷冷地喊了我的全名,抓住了我的手腕,“你有时候真的很装。”

“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呢?”我很疑惑,从未有一刻那么困惑过。我挣扎把用着从他手里脱出,他握得越发紧了。

他欲言又止,好像有很多很多话想要来洗脑我,但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好像是对我的举动的无奈。

我有点想笑,于是扬起为了社交专门练习的45°完美微笑,“许渡春,”他看向我,我们眼神在空气中交汇,这次我没有让,眼里的嘲意都杀向了他,我已经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了,只听见我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角落缓缓响起,“你有时候真的很犯贱,你知道吗?”

他溃不成军,慢慢放开了手。我随意拍了拍他刚才抓的位置,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我故意的去向他展示这一切,因为我太过傲慢太过无聊。我转身离开,步伐稳定,很好,我很优雅很游刃有余。

6

我说他犯贱不是没有原因的,他16岁爬上了我的床,虽然大多数时候女14岁男16岁左右就分化了,但是法定成年仍旧是18岁。他分化后的第一天,从医院逃了出来,然后在我面前哭,再然后借着让我安慰他这个由头,爬上了我的床。现在想来,他的举动都太刻意了,一切都像是阴谋论,如今我甚至怀疑他的眼泪是不是用眼药水刺激后才流出来的。

那时候,他太会装弱势让我可怜了,然后一步步蚕食我心里的地盘,让我接受他,甚至听命于他。他觉得感情困不住我,所以使用肉体想蛊惑我,后来他发现肉体姿色也不足以让我只为他活着,于是他想让我愧疚,想用道德感来控制我。他爱我,离不开我,所以他觉得这一切无比错误,他掌握不了这段感情的主导,没有安全感,于是想让我离不开他,占有我让我为他疯狂。

可惜,我只是觉得恶心。如果换了一个人,说不定早就会为他迷倒神魂颠倒,忘乎自己。他遇见了错的人,并且付出了自己应得的代价,我也是。

虽然我傲慢,但是他同样也傲慢且自负,服软低头只会是留住我的手段,如果涉及他的原则他也会直接选择抛弃。这六年像是我们之间没有直接交锋的博弈,第一次我们谁也没低头。一见到他我就觉得往事如昨日,很难讲我们之间到底谁赢谁输,我们都犯了禁忌的七宗罪。

我忘不掉他,毕竟我们认识二十多年,虽然往事如梦似幻但经历过的毕竟都是真的,且无法改变,否则我遇到他的情感波动也不会那么大。他是否忘不掉我?我觉得他的内心比我更强大更冷血无情,只是很大层面上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他可以去忘掉我,且无视自己内心任何的情感,我知道他可以调剂过来,毕竟我不是他必要的一部分,但他曾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可如今他选择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那就说明他挣扎的失败。

对于我来说,他重新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碍眼,是他的失败。对于他来说,我对于他还有明显的情感波动,是我的失败。

真是可笑,我们都是必然的输家,谁也难以谈及自己的赢面。

7

我重回到宴会上,见到母亲看向我,并召我过去。我快步走到母亲跟前,她笑吟吟地看向我,并对我介绍,“这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这是小公子,也是个beta。”

然后母亲对着对面的人说,“这是我的女儿,黎梅韵。”

“程夫人,程公子,你们好。”我点头示意扬起微笑的弧度,让自己显得亲和。这套流程我熟极了。

“你女儿学历又好,人长得也好啊,哪像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程夫人如此说道。

她们互相恭维了一轮回,然后提出了重点,让我和这位程公子认识认识,看看有没有联姻契机。

我敷衍地和他交谈着,两位母亲看着我们聊得还不错就识趣地走远了,给我们留下交流的空间。

直到宴会结束,我都没有看见许渡春一眼,或许他拉下自尊来找我但被我的态度气走了,或许他能明白他不该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我们对彼此的秉性都太了解了,哪怕我们中间失去了六年的时间。

这位程公子程慕白,倒是表现的对我很有兴趣,并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说之后要请我吃饭。太麻烦了,我有点疲惫,但想起母亲,我只能点头答应。

“那下次见。”我和程慕白在宴会厅门口分开,听到“下次”这样的字眼,母亲和程夫人好像也很愉快。

我和母亲坐上了同一辆车,我本来想自己找辆出租车走的,我很少开自己的车,可能因为年少的时候总是有车来接我,如今便不习惯自己开车了。自从因为学化学和母亲吵了一架之后,我们的距离一直不远不近,我很少和她单独相处了。

她这次拉我一起走,我想她有话跟我强调。像是一场调教,我早已过了和培养母亲亲密关系的年纪,或许是小时候他们本就是为忙各种事情而放养我,导致我并非那种与母亲可以诉说一切的性格,所有事情我都尝试闷在心中,就算那些事情堆叠在一起能将我杀死。

“和程公子交流怎么样。”她先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我想说,我根本没有注意和他聊天,他很健谈我只需要在他的话里浑水摸鱼的答上几句就行了。但母亲这句话的意思,更深层面是在逼婚。我二十八了,按她的话来讲,她早在这个年纪之前就生了我并且成就了一番事业。而我没有成家,且一事无成。

我并非是一事无成,只是她觉得我科研上的成就远远比不上商业的成就耀眼。无论我的成果拯救了多少人,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她觉得我没有铜臭味,不够可口,不够吸引人的眼球。

我很明白,没有程公子,也会有什么李公子王公子的。我要是不满意,她会继续找一个个相亲对象来试探我,直到我点头答应为止。

许是见我不答,她继续说,“程氏集团目前有几个大项目发展不错,和我们家的合作也很多。”所以可以亲上加亲,我想她的意思是这个。她并非在问我愿不愿意,就像当初高考后选专业一样,她想让我学金融投资或者工商管理,然后进入公司实习,然后逐渐管理一切产业。她没有给我选择说不的权力。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去商场经历那些尔虞我诈,并非是我没有什么野心,搞研究的时候野心是必不可少的调味剂。不可否认的是她爱我在为我铺路,或者是顾念着她生了我所以要为我的一生负责。父亲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女对家产虎视眈眈,里面有对我威胁最大的alpha。她想让我担当起来,否则会被别人剥夺一切。见我不想管理公司,于是母亲想出了第二条路,找个门当户对没有继承权的beta,入赘我们家替我管理好一切,让我能继续有滋有味的生活。

但是我想说,“母亲,我的价值并非要用联姻来展现,我并不想那么快的去结婚生子,我并不想囿于家庭。”

母亲皱着眉头跟我拉扯,“你知道你父亲那几个alpha私生子已经进入自家公司了吗?你觉得我能跟你压多久?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你不是十八岁,不要再去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我并非那么离不开金钱。”

母亲冷笑一声,“你觉得你的那些研究,那些实验的钱哪里来的?还不是家里给的为了你投资的,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话,你有资格吗?”

母亲总是这个时候会抛弃所有的表相,来贬低我,好像把我贬低到一文不值,我便能就接受她好意的馈赠。

“你读到博士,连这都拎不清吗?黎梅韵,你当初为学化学我们吵了一架,但我之后还是支持你弄你的事业,为你妥协。可是你根本就不顾我为你的付出,现在是还要我跟你再吵一架吗?”

“结婚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耽误你的事业,生不生孩子也在你,但是这个集团你要拱手让给私生子女,那你就是在让我去死。”

母亲有很强的自尊心,她爱我,同样也接受不了财产被私生子女霸占的事实,毕竟里面也有她为之努力的心血。她并不爱父亲,本来他们也是联姻关系罢了,各自都也各自暗地里的情人,他们的关系更像是商业伙伴。母亲虽然不爱他,但是同样也接受不了他对私生子女那么上头的表现,看着私生子女的野心那么大,她也对我更加恨铁不成钢。

见我沉默不语,母亲也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她本来就是个很锋利的人,但是现在她软下声音对我说,“你先跟程公子接触一下,你并非要爱他,只是看他适不适合,不要像我一样,找到了个天天在外面发情的种马alpha。”

她看向我,“小韵,我是支持你的,我无比希望你过得幸福,无比你的人生美满,我爱你。”她眼里闪烁着泪光。

我再次严明,我无比知道她爱我,可是她的爱也掺杂着利益和目的。

我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也懒得去吵架,我不会对付母亲的纠缠,只会点头应付性地答应,我很擅长做这种敷衍的事情。

“如果他不行,我们就换个人,总能找到好的,适合你的,或者你喜欢的。”母亲擦了擦眼泪,也妥协说道。

这件事情总算结束了,她调整状态进入了第二件事,“许渡春还记得吧。”

我想说不记得,但是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算得上青梅竹马了,二十几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几年,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害怕母亲让我去和他拉进关系,虽然母亲只会提一嘴,行不行动在于我自己,但是母亲会问我有没有听她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去圆这个谎,母亲对我的谎言也格外敏锐,如果可以,我不想对她说假话。

我只好淡淡点头,“嗯。”

“人家家里那位老爷子退下来了,但是还是活跃在政界,很有话语权和人脉,在重要事情上不可或缺。人家自己呢?也很有实力,打破了alpha垄断上层的情况,成为第一个以oga获得将官,要知道虽然平等说在明面上,但是oga以前最高止步是校官啊……”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我不曾深入了解的军事知识,许是见我没有认真听,眼神空洞,她叹了声气,对我说,“我对你说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你和他毕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两家来往也算密切,以前还当过邻居,好好把握这个人脉,无论对你的科研事业还是对你夺家产都有些帮助,人家也不是绣花枕头啊。”

我知道,我很想问她,又怎么样呢?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快到了,我看向窗外,总算是回来了,我总觉得这一天真的好长好长。

看到车停了下来,母亲知道她没时间说了,先是问了我一句,“你真不回家住?”

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她继续将我送到了电梯旁,整理了我弄皱的裙子,和有点歪的项链,最后提醒了我一遍,“对程公子那件事情上点心,别整天闷在家里和实验室里,大好年华的,都憔悴了。程公子是家中最小的又是个beta,现在的程夫人是个继室,他上面有个同父异母的alpha哥哥,人哥哥实力和后台特别硬又得他父亲器重,他估计争不过他哥哥,所以退而求其次在考虑联姻。”

“他是个beta,之后也估计没有后台支持,好拿捏,所以我才介绍你们认识,他是个很好的傀儡选择,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了,“那妈,再见,我上去了。”

“好好吃饭,别熬夜。”

我和她打了招呼就进了电梯,她也转身离开。

我回归我的床,啊,好累的一天。社交什么的都好麻烦,都毁灭吧,这是我时常的想法。

睡吧睡吧,我只简单卸了个妆后,便在难受和疲惫之间,进入了梦乡。我希望醒来时,一切都如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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