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台风聚在窗外,轰着炮,想要击碎玻璃入到室内来,凑热闹看一看屋中的活色生香;呜呜的空调强风模式也压不住房间的温度逐渐攀升;呜呜的陆珊瑚被龚崇丘抱在怀中上下颠动,软成一团,额头靠在龚崇丘肩头,被龚崇丘顶得一蹭一蹭的。
他哭腔微弱,回应着龚崇丘的肏干,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零星不成整句的往外冒。
“崇丘,要不成了,是,是崇丘的小母狗。”
“唔呜,要被顶尿了。”
“哈啊,哈啊,好粗好硬,肏得好爽。”
“还要,还要。”
吐出半截舌尖,勾着龚崇丘去含,口水顺着嘴角跟颈间的汗混成一片,窗外的闪电劈过时,反射白亮的光,又被龚崇丘逐个逐个的吻舔掉。
陆珊瑚感觉自己被困在龚崇丘给他织的一片无法挣脱的微电流网里,密密麻麻被电过后的酥软,脑袋发懵,不自觉的露出媚态,稍一运作肌肉骨骼,就被束得更紧,是要破茧的蝶,是将啄开蛋壳孵化成功的兽。
直至他抖动着睫毛,唰一下睁开眼睛,生理性眼泪充刷眼球,白花花的一大片色块堆砌,梦里醒来怎么还是梦,那现在呢?也是梦吗?惊得他真如梦中那般过氧呼吸。
“呼呼,呼呼。”
“爹地快来,是爸爸醒了呀。”多多惊喜充盈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嗯,来了。”秦卫风淡淡的回应。
是熟悉的声音,他醒了,挪了挪头看向床侧,眨了眨眼仔细辨认站在病床前的人,认出是秦卫风之后,笑得灿烂,从被子里伸出双手:“小风,又被你找到了呀。”
听到这个称呼,秦卫风眼睛亮了亮,声线中终于有了高低起伏:“小树哥哥,你终于醒了。”他托着陆珊瑚的头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手揉着陆珊瑚头顶发,几个月的流离颠簸,吃不好睡不好还得独自操心多多,一头短发变得毛躁。
“还有哪里不舒服?叫金邢过来给你检查?”
“我是不是又”陆珊瑚得偿所愿的双手搂着秦卫风的窄腰,一张脸埋在他上腹部,碍于多多在一旁趴着,吞吞吐吐,只说了半句。
秦卫风点点头,把不小心压到输液软管的多多抱在膝头,温柔得像春天里那一阵催芽暖风,轻轻安慰陆珊瑚:“问题不大,我总能找到你们,不是吗?”
陆珊瑚愣了愣,哽咽着嗯了一声,伸出手想握一握秦卫风,中途被多多截胡,两只细细的手握住陆珊瑚:“爸爸,你不是说过打针的时候乱动会滑针吗?手手要放平平哦。”
多多往前倾着身体,放平陆珊瑚的手到床面,甚至有样学样,用掌心贴着暖着陆珊瑚输液的针口:“这样,就不会冷了。”
“我想回家了。”陆珊瑚看着暖心的多多,眼泪终于不再打转而是扑簌下来:“陆多明小朋友,你想不想回家?”
多多听到自己久违的大名,歪着头抿着嘴巴思考了十秒钟:“那哥哥呢?我们走了,他的病怎么办。”
陆珊瑚清醒过来回想起这几个月的浑浑噩噩,眼神闪躲逃避,他做了天大的错事——又跟龚崇丘上床了。一时情急,就要转坐为跪的解释,在他动作前,秦卫风也盖住了他那只输液的手。小手贴大手,大手握小手,三只手包在一起。皮肉相贴的那种归属感,灼得陆珊瑚血管中凉意更明显。
他抖着睫毛,羽扇般浓密的阴影打在他眼下,不肯流动的烟波。
“爹地,你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多多突然吸着鼻子,凑到陆珊瑚和秦卫风中间像小狗一样乱嗅:“爸爸身上也有!”这股熟悉的气味,让多多特别有安全感,闻一闻,就是小狗要肆意在泥淖雨天打滚玩闹,尽情奔跑的惬意感。
陆珊瑚感觉秦卫风的手一下子收得老紧,保护幼崽的天性一下子被激活:“小风,松松手,你抓疼多多了!”
多多也很配合,回头拧着眉,嘟着小嘴撒娇:“爹地,你弄疼我了。”
秦卫风这才回过神,捧起陆珊瑚连带着多多的手,放到唇边,呼了呼:“多多,你能感觉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是秦卫风渐渐复苏的腺体幽幽散发出的夏夜曼陀罗香气,催情的翳旎——小孩子不懂这些,只觉得从小到大都沾染周身的,是舒服的熟悉的气味。
陆珊瑚明白过来,将多多拥进了怀里,下巴不停摩挲着多多的小卷毛。热泪滚落,被秦卫风适时拭走。
“乖啦,不哭啦,多多病情好转是好事。”秦卫风将眼前这一大一小搂着,哄着。
“陆珊瑚!正好你醒了,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龚崇丘眯着双眼,盯着病床上三人握在一起的手,愤然出声。一个是dna验证的儿子,一个是前夜刚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床伴,却在这里跟别的alpha上演什么父子情深!绿帽子,绿草原,绿绿绿绿,心里腾腾烧起的火都是绿色外焰!!!
龚崇丘捏紧拳头,用力在多多面前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手指骨节泛白,偏又真的忍不住,狠狠一锤门板,嘭的一声把多多吓得直往陆珊瑚怀里钻。
秦卫风定了定神,在陆珊瑚紧张地眼神里站了起来,确定自己能走得稳,攥住龚崇丘臂膀往外走:“出去说,多多还生着病。”
龚崇丘还想僵持着等待陆珊瑚解释,却见多多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他,恐惧之色溢得满满当当,下意识松了力道,这才被秦卫风一把拖走。
“你对陆珊瑚,还记得多少?”秦卫风打开金属烟盒,抽了一支在烟盒上磕了磕,刚想打火,想了想又出于礼貌往前递了递烟盒,示意龚崇丘也来一支。
龚崇丘用手背一挡:“抱歉,不抽烟,多多闻不了烟味。”
秦卫风打量了龚崇丘至少三十秒,俯身低头拢住打火机点燃,重重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整个人深沉得可以:“龚先生对我儿子还挺好。”
眼看龚崇丘恼了火,转身就要往医院楼里走,才肯补了一句:“从来就没有什么陆珊瑚,或者说,他愿意让你把他当成陆珊瑚。”
“什么意思?”龚崇丘眼瞅着大雾中若隐若现的一条路,即将铺展在他面前,他势必要走上这条路的,追问到底。
“陆珊瑚就是陆玉树,陆玉树就是陆珊瑚。”秦卫风快速抽了几口,并不抽到底,中指轻轻一弹,阵阵火星就从他指尖飞驰而出,撞到对面树干之上,跌落在地。他丝毫不在意是否会燎出火苗,烧穿这整片林,那是园丁在他捐赠重新规整修建园林之后,需要考虑的问题。
龚崇丘顺着脑中的线,闪现过许许多多闪光的珠,他能拾起来一些碎得不够彻底的珠粒,但苦于没有引线的针。现在秦卫风递了这根闪着寒光的针过来,没把珠粒成功穿成串,反而扎得他手指头连着心的疼。
一跳一跳的太阳穴,闻着二手烟泛着苦涩的喉咙,他嚅了嚅,只得说了一句:“你继续接着说。”
秦卫风很满意龚崇丘此番乖觉模样,自是细细道来,无有遗漏。
陆玉树幼时确实被抛弃在福利院门口,性格冷硬像颗不解风情的石头,再怎么长得粉雕玉琢,每每来领养的人也看不上他。未被成功领养的孤儿,在参观日结束的晚饭,总能获得安慰性的鼓励性加餐——一只炖得浓油赤酱的鸡腿。起初他欣喜,之后他失落,偷偷躲在角落里观察那些比他小的,比他略逊色的孩子都被领养成功,开始着急。
事情的转机是新来的刺头小孩将他堵在公共洗漱间里面,逼迫他交出玩具车里的电池,不顺从就狠狠扇他耳光。周遭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甚至哭成一团,保育员人数不够很难及时发现,久而久之,陆玉树生出了一道保护他的心魔。
参观日再次到来之际,刺头小孩被他用拖把杆锁在洗漱间,自己则代替他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一脸天真无畏的对陆家夫妇伸出了手中的玩具车:“叔叔阿姨,可以帮我看看为什么我的小车不动了吗?”
嘴角裂损仍在努力的甜笑,催泪心酸,陆家夫妻怎么能够不把他抱在怀里。
等他渐渐长大,陆家夫妻才发现,平日里乖巧温顺懂事的他,时常在午夜里低声跟什么人说话。带去看心理医生才发现,他分裂出第二个人格,也就是每每在他脆弱之际,站出来保护他的心魔——陆珊瑚。
陆玉树人甜心美,开口惯会哄人总能达成心愿。陆珊瑚木讷寡言,心里倒是火热流淌。就这么颠倒的性格,衍生保护型人格居然是陆珊瑚这一面。
陆玉树聪慧,陆家夫妻实力不凡,出国深造的游学途中,很快就同秦卫风相识,坠入情网。
直至秦卫风身份暴露,政敌挟持陆玉树想要k国变一变天。
穷极办法,救出陆玉树的当天,腥风血雨,多少人的血流蜿蜒到他面前,鲜红的线变成河,困他在原地。他尖叫得歇斯底里昏过去,等到直升机转运到医院醒转,秦卫风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秦家忙着铲除敌对余党,力图连根拔起,秦卫风这次稳妥起见,并未将陆玉树带在身边公之于众。作为这一届的领军人物,秦卫风忙得不可开交,只得将陆玉树又送回留学的大学换了身份,等到忙好回过头才发现,陆玉树居然靠着儿时残存的记忆,跑回了福利院所在的华市,找到了工作,弄到了房子。
甚至,遇到了龚崇丘。
他妈的,还怀了孩子。
说到这里,秦卫风烦躁得用掌心搓了搓眼睛,又打开烟盒燃了只烟,希望尼古丁增加脑中的多巴胺,令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否则他很难继续讲下去,会控制不住想再揍一顿龚崇丘。
毕竟龚崇丘还要凑过来,手肘倚靠着后方吸烟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听别人故事的架势。
真的很难忍住不揍他,秦卫风碾着烟头,像是碾碎龚崇丘的狗头。
后来,秦卫风找了专家才知道,陆玉树直面强烈刺激,如同白雪公主沉睡在潜意识里,在他脚下汇聚成河的鲜血炼制出诡异的毒苹果,噎得他不肯醒转面对现实。总要有人出来独挡一面,陆珊瑚又怎能抵挡龚崇丘这般模样的人物,哪怕龚崇丘重伤失忆身无分文,与生俱来的做派,那一点点甜,陆珊瑚都双手接捧甘之如饴,被攻破沦陷得彻底。
陆珊瑚一路出现以来,谨小慎微,像一把柔韧的蒲草,平庸的社会工蜂,生命树中最底层的beta。偶尔捡到的alpha,碰撞迸发出他澎湃的鲜活一面,他学会了奋不顾身的爱,学会了歇斯底里的痛。
他霸占着肉体躯壳,横加阻拦陆玉树的切换,第一次如此迫切想要成为主人格。
痛失爱情已足够令他灵魂弥散,放任人格夺取身体使用权更令他意识震荡。孕期的一系列不适,让人格反复切换,一会儿是陆珊瑚拉着秦卫风的手摩挲着腹部,执意要生下孩子,一会儿又成了陆玉树伏在洗手池前吐得脚底发虚,拽着秦卫风的手说这孩子不要也罢。医生也不敢开什么副作用明显的药物,他始终浑浑噩噩,秦卫风被他搞得焦头烂额。
直到预产期降临,再精备的医院都无法预测意外的大出血。他身下一片血色,像是被绑架解救那日,他脚边的属于别人的鲜血都在此刻反向得以偿还。陆玉树出现,毫无血色的灰白一张脸,仍是笑着摸了摸穿戴整齐家属手术服的秦卫风的脸:“小风,捉迷藏游戏结束了,你找到我了呀?”
手臂重重垂落,失温的身体,各种仪器尖锐刺耳又毫无规律的警示爆鸣。
秦卫风直至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心脏麻痹呼吸困难,像是拼尽全力徒劳撑着鬼门关徐徐关闭的门,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调动k国一切关系,勒令医院迅速开辟绿色通道,搞来一切陆玉树可能用到的医疗资源,请也好,绑也罢,才捡回爱人一条命。
重症监护之下,爱人躺在雪白的病房里,被子之下如此枯瘦,起伏微弱。那一刻,秦卫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去他妈的政敌勾心斗角,去他妈的保持权重,去他妈的挟制异己,什么都不重要,他只要陆玉树活着!管他是陆玉树还是陆珊瑚,管他爱的是谁,他只要这个人,好好地活着!
轻到还不如一把枪在他手里有分量的婴孩塞到秦卫风怀里,医生战战兢兢的指导他解开衣衫,让婴孩肉贴肉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让他模拟生父的怀抱,告诉他,如果想要这个先天不足的孩子活下去,他必须对这突如其来的孩子付出爱,很多爱,给予很多安全感。
他全天候待在picu里,怀里安睡着连接着各种监测线的粉嫩婴孩,直到下属在玻璃观察窗外给他展示那一张纸,加黑加粗的两个字:“平安。”他才松下一口气,胸口回落,孩子感知变化,不安的蜷了蜷,秦卫风轻轻地安抚着拍了拍穿着纸尿片的屁股。
秦家自从大清洗后,在k国也算是稳如泰山,谁都不敢对秦卫风日夜不休的泡在picu不理政事枉加指摘。动了点关系给这孩子上户口,陆多明,希望他生活在多明多亮之处,带着他的生父,远离阴暗。
失身,失恋,失血,几乎失命,连带着孕期的激素波动,频繁人格切换摧残,让病床上的陆玉树白如金纸。
但他醒来后对着秦卫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们可不可以再玩一次捉迷藏呀?”他看似稀松平常略带调皮的笑,仿佛只是询问秦卫风今天星期几,丝毫不在意秦卫风眼底的惊涛骇浪。
就这么,带着年幼的多多,颠簸流离好几次,每一次秦卫风带着精挑细选护卫军都能迅速找回两父子,直至陆玉树,再一次变回了陆珊瑚。
棘手得厉害,陆珊瑚的行事风格,不按既有路线出牌,陆珊瑚竟然又碰到了龚崇丘,陆珊瑚竟然选择性的遗忘了龚崇丘,陆珊瑚再一次跟龚崇丘搅合到了一起,都是他万万不能想到的。
等到他反应过来,寻着蛛丝马迹赶来,看到这样一幅模样的陆珊瑚,简直气到七窍生烟。珍之爱之的陆玉树,被陆珊瑚拖累得一团糟,还丝毫不知反省。他还不能对陆珊瑚发脾气,毕竟肉体是公用的,陆玉树从未想过办法消灭陆珊瑚这一人格。
秦卫风甚至咨询过,医生严肃地告诉过他,按理,性格强势的那一个人格,是很容易狙杀掉性格脆弱不稳定的人格,只需在一个巧妙的当口。
但陆玉树,似乎比喜欢秦卫风,更爱陆珊瑚,那是他存在于这个俗气的世上或缺的那一部分,仿佛只有陆珊瑚,才能让他感觉到圆满。
龚崇丘听到此时,甚为震撼,他从未想过一个住在小小窗沿布满青苔爬山虎的陋居中,接受度仿若天成的陆珊瑚,拥有着这么绮丽的身世。他想要说点什么问点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出声。
秦卫风将他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是瞧不上的,又接着说道。
生过别的alpha的孩子,哪怕孩子已经剖离,那一丝别的alpha的信息素似乎残留在陆玉树血液里游荡。像是铅笔涂抹过的纸张,被擦得再干净,也始终留下痕迹。
每一次,陆玉树被产后骤然回落的激素拉扯,像风雨中被扫落在床榻的残叶,死死咬紧牙关,牙龈发出阵阵血腥气,满头冷汗,那种失落感焚得他眼中脑中一片空白。秦卫风只得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一丝不漏,生怕两股信息素冲突,雪上加霜。几天几夜,陆玉树只生生的熬,聊胜于无的安慰剂打进血管里,秦卫风都近不得身,看得心碎,宁愿屈服:“把陆珊瑚放出来吧小树哥哥,他能挺住,会好过一些。”
秦卫风默认是陆珊瑚这个人格下爱上的龚崇丘,自然应该由他来承受。
陆玉树听罢总是虚弱的摇摇头,下唇上都是清晰可见的血印子:“我不要他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直至此刻,陆玉树才是那个衍生出来的,保护陆珊瑚为首要目的的思想巨人。
秦卫风爱他,珍他,疼他,尊重他的一切意愿,只得就此作罢再也不提。
每一次,都是潮热的生死囚牢。秦卫风闭上眼,触手可及紧闭厚重窗帘,快速抽掉信息素的风力循环系统细微的工作机器声音,陆玉树忍得不小心溢出的呜呜低哭,辗转反侧的丝质床品搅合着汗液的涩感。
然而总会百密一疏,他发病间隔很乱,有时候好几个月没有一次,有时候月头月尾各自一次。秦卫风再守着他,也有很多事需要他拿主意,毕竟他不理,k国是真的要乱。
大概就在一年后,陆玉树的一线阻抗药耐药,二线药医生有待斟酌,他成日成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陆珊瑚就会出现。陆珊瑚只记得多多,家里大大小小管家佣人如临大敌,严防死守,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多多身体不大好,不能出门,为此他发自内心的哪里都不去,只知要照顾好孩子。也就不知道秦卫风安排了两队精锐护卫队在宅子边隐蔽巡逻。
多多逐渐长大,会对着他笑成小天使,握着他的食指,好奇的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爸爸。
同样带着熟悉又陌生气息的,还有暗中观察陆珊瑚的秦卫风。抱着多多在花园暖房里晒太阳的那个人,肉身明明是自己的爱人,夜里更是紧紧贴成连体婴,但秦卫风总是很惶恐,怕那个人变成一阵风。
陆珊瑚并不是个傻子,时间长了,他有好好观察过这个宅子。从未出现过的养父母在视频里吞吞吐吐地问他最近还好吗,大大宅子里安保系统周全,甚至可以望得见远处大道上深夜还在巡逻的黑衣人,腰后不平整的衣服里藏着什么。他隐隐约约嗅到危险的气息,于是他找了借口带着多多出门,逃了。
陆珊瑚很会躲,毕竟在孤儿院时,每天都在玩捉迷藏,他时常以一敌众,在别的孩子即将找到他时,他总能嗅到危险,先发制人又换个地方躲着,别的孩子都放弃去开餐了,他还在藏。
秦卫风从未想过要找一个带着孩子的人如此艰难,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朝夕相处自认为相当了解的爱人。
记忆里的陆玉树对秦卫风总是爱得热情洋溢,爱得浓烈,晨起餐桌上,都会肆无忌惮的邀请秦卫风。
陆玉树咬着叉子,松饼上红艳多汁的草莓被他缓缓叉起来,舌尖逗弄着草莓尖吞入口中,唆得两颊凹陷,最后抿入喉咙,还要转着舌尖舔一舔嘴角溢出的甜汁,勾得秦卫风下腹腾火。陆玉树是不在乎秦卫风所谓的定力的,他穿着晨袍扭着腰胯,风情万种的坐到秦卫风身上,抓了秦卫风的手从自己衣服往里塞,一路带着秦卫风,抚摸过自己细软的腰肢,向上擒到自己的乳首。
“管家是不是又在后面皱眉头了?”秦卫风拍拍他屁股,压低声音笑着问。
陆珊瑚撒娇的蹭着秦卫风的手:“哎呀,不管他嘛,管家伯伯总是觉得我教坏你,你自己说说是我教坏你的吗?”
这也是他的家,他和秦卫风的家,不必假客气。
秦卫风挑了指尖,会意地揉弄他的乳尖,被秦卫风养熟的身体,痒意阵阵袭来,他软软的向前靠去,轻轻地哼在秦卫风肩头:“小风,你感受到了吗,我湿得好快,你才揉到我的胸,我就湿得一塌糊涂了。”陆玉树隔着晨袍上下搓着秦卫风下腹顶着他的粗壮轮廓:“好厉害,在我手里一跳一跳的。”
马眼深处的前列腺黏液打湿晨袍,浸到陆玉树手指上,他忍不住扭着腰滑下秦卫风的膝头,半蹲半跪在秦卫风大腿中间,隔着衣料去咬一咬鸡巴头,还要抬着上目线又饿又骚的模样:“嗯哼,真的好大。”
秦卫风被他吸人精气的妖魅做派缠得上下两个头的青筋都在乱跳,一把就把他捞到大腿上坐好,啪地给他肉臀来了清脆的一巴掌。
陆玉树被养得极好,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丝毫不缺一点肉。一巴掌打出陆玉树的臀波弹到秦卫风大腿内侧,还晃了两下。
他揉着陆玉树的臀,满满的肉几乎五指抓不完,要从他的指缝里漏出来。
像是哪里不对,他上下摸了一把,最后还是掀起陆玉树的晨袍,证实自己的隐约猜想:“老婆,你好骚啊,大清早不穿内裤,是不是对我的肉体早有预谋,这也是我教坏你的吗?”光溜溜的屁股蛋上,是泛着光泽的润白,显得拍过巴掌的红印更加明显刺眼,秦卫风的手指被陆玉树抖了抖屁股,滑着往下探。
陆玉树却推了推秦卫风要作乱的手指,小口喘着,明明面色泛起潮红,眯起一双眼睛像狡黠的小狐狸:“谁说我没穿内裤的!”他从腰的两侧,拨弄出两根黑色的勒进肉里的丝线,勾了一下啪的弹回肉里,示意秦卫风看:“这不是内裤吗,细是细了一点点,但我有穿的哦~”
这种细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情趣内裤,好比头发丝,不穿还好,穿了简直要命。
秦卫风捏着顺着两侧的“内裤”,一点点往下拉,但见陆玉树的穴口果然也细细勒了一条,弹力十足,他轻轻一松手,丝线就回弹到穴口肉花上,麻麻的轻微痛感,激起陆玉树一声呻吟:“啊啊,好痛。”
并没有陆玉树喊得那么痛,秦卫风爱吃陆玉树撒娇淫叫这一套。
越弹越快,不知道这细细的线是什么材质,经得住淫水浸泡,经得住秦卫风拉扯。粉嫩的穴口被弹出好几道艳红,陆玉树制住秦卫风的手,抬起的眼眸中,泛起水光,盈盈的映照着秦卫风浓得跟墨似的欲望。
“小树,别玩了,快来肏我。”陆玉树直白发出邀请。他要什么就是什么。
管家并着佣人,早就很有眼力界的撤出餐厅。空而大连着客厅的地方,回荡着陆玉树毫不遮掩的舒服笑声。
秦卫风掠夺他口中残存甜蜜的草莓汁水,又舔过他的耳廓,痒得陆珊瑚直躲,又更想要多一些。发出咯咯的笑声:“秦卫风,你是一只狗吗?哈,哈哈,别舔了!”
“老婆,你嘴好甜,让我尝尝下面的嘴是不是也这么甜。”
本就硬成铁棒的鸡巴,被秦卫风快速撸了两把,往陆玉树屁股里塞,昨夜才肏过的小穴松软,无需前戏。
陆玉树配合的往上抬了抬屁股,鸡巴一入到底,两人发出舒服得欲仙欲死的喟叹。
“哈啊,小风,鸡巴越用越长,都戳到底了。”
“唔嗯。”秦卫风搂紧他的腰,低低的在他肩头喘息。
alpha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陆玉树脸侧,带起潮意,下半身有节奏的黏腻戳弄水声,肉臀相击的啪啪声,响成一片。陆玉树挺起胸脯,两只手搭着秦卫风的脖子,把自己的一对奶子往他嘴边送:“吃吃奶好不好,小风,奶子好胀想要你吸。”
这精魅一样的beta,不知道从何时起背着他搞来催乳的药,奶子像发酵的面似的,一天大过一天,秦卫风最初很是不赞同他的恶趣味,要给他断药,直到有天睡得朦胧,被陆玉树哄着,尝了一口至此每天的乳汁都被秦卫风吸得一滴不剩,偶尔秦卫风回家太晚,他还会涨奶,可怜兮兮的抱着胸献宝似的等秦卫风给他吸通,吸瘪,才能安然入睡。
医生做了检查,也没说对身体有伤害,陆玉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催乳药。
昨晚已经吸瘪过的乳房,现在又涨得饱满。秦卫风满足陆玉树的请求,张了嘴就把陆玉树的乳房含进去大半,一股一股的用力吸着略带腥甜的乳汁,下半身更是跟着他吸奶的频率,往上顶胯。劲道的肌肉丛此起彼伏绵延,互相贯连,帮助他大力的征伐陆玉树,满足身上的小作精。
吸到最后,陆玉树终于感觉乳线通畅,空空的,满足地伸了手捏住秦卫风的下颌,把自己的乳头从秦卫风嘴里拔了出来,又去跟秦卫风接吻,舔舐干净秦卫风来不及吞咽溢出嘴角的乳汁。
咂摸了两下,秦卫风的口水混了乳汁,还混了草莓。
“我们的早餐,还有草莓味的牛奶耶。”他笑着拨弄秦卫风的睫毛。
秦卫风一个硬汉,愣是被他的话撩拨得鸡巴越粉,肏得越狠。
进进出出在殷红穴道里的粉鸡巴,像是盛放水红百合花朵里的变种粗长花蕊,带着花朵,发出阵阵淫香,熟得过头,蜜汁大片大片滴落在秦卫风大腿上。
敞开的晨袍挂在陆玉树手臂上,大喇喇的一片光滑玉肉,反射着窗外晨间日照,泛起一片朦胧光洁的亮。
湿淋淋的穴,每一次进出都挂着淫液连成淫丝,陆玉树小声的哼着。
秦卫风听不到他在哼什么,腾空抱起了他,将他脑袋凑近自己耳边,一耸一耸的往上颠动:“老婆,你在说什么骚话,大声点。”
陆玉树一下一下的坐着秦卫风翘挺的鸡巴,双腿环在秦卫风苍劲有力的公狗腰上,不肯让他退出自己的穴道半分,秦卫风只得再继续往里顶,顶到两人下体严丝合缝。
那根“内裤”终于被秦卫风的暴力抽插挑断,歪歪斜斜的只剩一根线挂在陆玉树腰间,他低了头弓着背去看秦卫风的猛烈肏弄,切切水声,刺得还剩一对蛋甩击他的穴口。
让他忍不住发了性,借着夹秦卫风腰的力道,上下前后的扭腰坐秦卫风的鸡巴。
久战未歇,甬道水液湿滑,被灼热巨大的鸡巴塞得满满当当。
“小风,揉揉我的前面,想射。”陆玉树粉茎撅着头,铃口撑开,胀得腰眼发麻,他知道秦卫风会满足他。
秦卫风长腿摆动,猛地一坐到沙发上,重力让陆玉树回落,鸡巴狠狠顶了一下穴里,啊啊啊的高亢淫叫,绷成一张反弓,眼睛都往上翻着,真是要临近射的那个阙值了。
熟练用带着茧子的大拇指往他茎头往里按、掐、磨,还要加重他的快感,爽得他后穴夹秦卫风夹得死紧。
感觉陆玉树的前端在自己手心里跳了好几下,热乎乎带着润气的粉色铃口开动,陆玉树喷了秦卫风一手,有几滴甚至冲出重围,射到了秦卫风下巴上,甜腥又带着涩感的精液气味,淡淡的飘散在秦卫风鼻腔里。
秦卫风用大拇指碾了碾拦截下来的部分,稀薄的略带一些白,手掌送到陆玉树鼻尖,陆玉树嫌弃的皱着眉头往后躲了躲:“啧。”
秦卫风被陆玉树嫌弃的小表情逗笑,当着他的面,伸了舌尖勾着尝了一口陆玉树的精液,还要含在嘴里细细品鉴,甚至用舌尖又勾了一口涂满牙列:“草莓牛奶,味道好甜。”
哪里可能那么快就消化到体液带着甜味,但陆玉树拐了个弯一想,瞬间明白秦卫风的昏话,羞得本就被欲火烧红的一张脸更红到滴血。真的,秦卫风太会了,根本无需陆玉树教坏。
陆玉树给了秦卫风一锤,动作牵扯到腰腹部,明显的感觉到腰腹部肌肉记忆,自动前后磨了把鸡巴。
“嗯哈。”
陆玉树红红的眼角,红红的唇瓣,红红的奶子尖,红红的穴口,晃得秦卫风眼花缭乱,鸡巴胀得生疼,只想深深埋在陆玉树体内动作。
沙发上新的一轮激战。
“嗯嗯~小风的鸡巴怎么更粗更长了?都要顶,嗯,顶穿我的穴了。”
“嗯啊啊啊啊,不要停啊,小穴被插得水呼呼的好爽。”
“小风,小风,我”
陆玉树合着节拍胡乱说着助兴的骚话,舌尖渐渐顶出了牙缝,虚虚的咬着粉嘟嘟的一小节。
秦卫风忍不住以吻答他,去吮吸陆玉树舌缝间的口水,撬开他的齿缝,生怕他咬伤自己的舌尖,又怕他边叫边哼的,来不及吞咽口水,呛咳到自己。
忙得了上头,顾不得下头,稍稍慢了一点,陆玉树都要不满的哼哼唧唧,自己骑自己玩。
秦卫风往上撑起陆玉树,只见秦卫风手心里刚才盛着的陆玉树的精液,全涂抹在青筋虬结的肉棒上,给与他重重一击。
!!!
陆玉树瞪大了双眼,忘记了呻吟,简直没想到还能这么玩,视觉上的刺激远远超过肉体的刺激,他灵魂震得簌簌往下掉屑。
本就不缺润滑的穴道,有了陆玉树自己精液的辅助,秦卫风肏他的穴肏得更加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