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粟脸上的喜色收敛半分,看向祁一度的眼里升起复杂,他的母亲是个普通人,出身平凡家庭,他的外公外婆在他出生以后没多久去世,母亲常跟他说,她对他没有什么期望,只希望他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祁一度根本就不懂他母亲,祁氏的发展对他母亲来说不算什么,他母亲如果在的话,不会同意所谓的商业联姻,也不会希望他去祁氏干出大事业,他母亲会让他选择他喜欢的行业,他想要当一名医生。
他本来就是从正经医科大学毕业,以后也应该走向那条路,如果不是几年前祁一度否定了他的选择,以家里企业刚刚起步为由留住他,他根本不会放弃那条路。
留在祁氏,他干的不过是些基础的文员工作,宋氏倒台,祁氏一跃而上,祁一度干脆把他从公司剔出来,脚不停步开始给他物色联姻对象。
祁一度丝毫余地都没有给祁粟留,下一秒说出口的话就不容置否:“好了,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我说的那个项目就交给你。”
他刚从沙发上起身,又像是想到什么:“你也别这幅样子过去,求人办事有点求人的样子,你母亲眼睛下那颗泪痣很漂亮,你也应该有一颗。”
……
回忆被厉天南的声音终止:“三天没见,祁一度让你学了什么吗?”
“我……”祁粟有点慌乱:“你知道?”
“祁廷几天前送过来了一份投资策划案,我一直没回应。”厉天南手下的力气加重,直接擦掉了那颗画上去的泪痣:“他是不是让你学怎么主动讨好我?”
“嗯。”祁粟躲避他的目光,点了下头。
厉天南逐渐沉下目光,他们祁家其他人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但他也确实有点好奇,祁粟故意冷落他的这几天,都学了点什么东西。
“进我房间。”厉天南把手从他的脸上收下来,拉着他的胳膊朝着自己的主卧走去。
主卧的房间被推开,祁粟暗自做着心理准备,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睁开,整具身体就被摔在床上。
厉天南因为动作剧烈而咳嗽了几声,祁粟眸色微转:“药吃了吗?”
面对祁粟的关心,厉天南的唇角勾起来一个很小的弧度:“我吃了,没什么事,我是出生就带着的毛病,之前碰到个道士给我算命,说我前世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因果报应,我这辈子注定短命。”
说到这里,厉天南的眼神有了微弱的变化,再度看向祁粟时变得正色:“但是他还说,我要是能碰到我前世的爱人,或许有转机。”
“啊?”祁粟眨了眨眼,听厉天南说道士的时候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那桩子事。
就是他跟厉天南在酒吧遇到的前夕,他们大学班长忽然组织了个同学聚会,让他们去爬山野炊,他在山底下遇到个摆摊算卦的小道士,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挺可爱的,居然还不收费,当然吸引了他们一行人。
那时的祁粟站在最后面,心想这应该是什么讹人的新招数,他不感兴趣,也劝告不住那些好奇心颇大的同学们,于是低头玩手机,结果小道士挺奇怪,说今天只算三卦,还剩最后一卦要留给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