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月撇撇嘴:“原来你还是为了于海棠!”
她话音刚落,领口被杨为民攥住了。
“周红月,你少管我的事情!”
杨为民凶狠的样子,让周红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在以往杨为民都是文质彬彬的,就像是大学里的老师,现在怎么变得跟痞子似的。
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周红月感觉到自己好像对杨为民,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了解。
杨为民见周红月脸色苍白,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松开手,抓住周红月的胳膊安慰道。
“红月,我刚才是气急了。你也知道,一个男人被人甩耳光,意味着什么。”
“从小到大,就连我父母都没有动过我一指头,现在李卫东竟然甩我耳光。”
“他这是把我的尊严扔到了地上,然后用臭烘烘的鞋底碾碎。”
杨为民半真半假的解释和他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让周红月心中顿时软了,伸手拉住杨为民的手。
“为民哥,我理解你,咱们这就去找人收拾李卫东。”
“谢谢你,红月,你对我真好,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杨为民深情款款。
周红月融化在浓情蜜意中,红晕从雪白修长的脖颈爬上了脸颊。
“吧唧”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面颊被啃了一口。
杨为民强忍住恶心,笑着说道:“不过,红月,我有件事得请你帮忙。”
周红月睁开眼。
“我今天忘记带钱了,你也知道的,请那些青皮帮忙需要钱....”杨为民身上当然有钱,不过能用女人的钱,为何要花自己的钱呢?
“多少钱啊?”
“五十块吧。”杨为民见周红月神情迟疑,忙解释道:“你也知道,要找那些可靠的人,价码肯定要高一些。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两个的安全着想。你也不想被追查到吧?”
“....也是啊。”
五十块钱在这个年代算是巨款了,一般人压根拿不出来。
不过,周红月并不是一般人,而是木材厂副厂长周知的女儿。
她犹豫了一下,虽然舍不得,最终还是在爱意的驱使下,把钱交给了杨为民。
拿到钱,杨为民笑着说:“我现在去找人,你先回办公室吧。”
“行吧....”
周红月不太想回去。
毕竟刚才她才跟于海棠吵过架,只是面对杨为民,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两人离开后,傻柱提着裤子从茅厕里出来了。
看着杨为民的背影,傻柱瞪大眼:“这货想害卫东兄弟?”
.....
杨为民背着手来到钳工车间,让工人把马三从车间里喊了出来。
马三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走出来。
看到杨卫东脸,香烟掉落到了地上。
“我滴乖乖,为民,你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了呗!”杨为民捂住脸,气愤的说道。
马三瞪大眼,感觉到不可思议。
“咱们轧钢厂谁这么大胆,敢对你杨科长动手啊。”
杨为民摆摆手:“不提这个,我这次找你,是想你帮我收拾一个人。”
“收拾人,我在行啊!收拾谁?”马三搓了搓手。他觉得这次能大赚一笔了。
“李卫东。”
“什么?李卫东....”马三神情有些迟疑,“听说那小子学过....”
“不就是打枣棍法嘛!”杨为民打断他的话,冷声说道:“我就不相信了,他赤手空拳,你们带着刀子,能不是他的对手。”
“再说了,他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你们哪次不是七八人一起上?”
京城青皮打架喜欢群殴,这是众所众知的事实。
“这倒也是啊。”马三点点头,“咱们是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是我马三的本分。但是,我得请人...”
“说吧,多少钱?”杨为民再次打断他。
“十块。”马三咬咬牙报出一个高价。
杨为民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递到马三的手里:“这里是二十块,我要让李卫东躺在床上三个月不能动!”
“囊人?那简单!”马三喜滋滋的接过钱,心中直呼杨为民果然是个冤大头,这活只要五块钱就够了。
白得十五块,晚上去喝小酒,美滋滋。
马三收了钱,也变得专业起来:“什么时间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杨为民沉思片刻,抬起头说道:“最好是今天,李卫东现在是轧钢厂的红人,要是遇到了袭击,保卫科肯定会追查,明天咱们的行动也许会轻松不少。”
“还是老弟你脑瓜子灵活,行,我现在就出去布置,保证今天晚上就让李卫东躺到病床上。”
马三呵呵一笑,嘴角勾勒出一丝凶狠。
.....
时间悄然流逝。
轧钢厂车间的影子逐渐拉长。
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下班时间。
杨为民一想到等会李卫东就会被狠狠的手势一顿,嘴巴就合不拢。
为了避嫌,他特意晚了一点才离开轧钢厂。
骑着自行车,沿着昏黄的小路,杨为民向小院疾驰而去。
此时周红月应该已经在小院里等着他了。
呵,人在床上,饭在锅里,小日子美滋滋啊。
路边的沟渠里,李卫东听到自行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
看到杨为民骑着自行车过去。
他用围脖遮住面部,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冲了出去。
三两步追上自行车,木棍插进自行车的前轱辘的条幅中。
只听得“卡察”一声。
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杨为民从自行车上飞了出去。
面部朝地,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好巧不巧,地面上有一块石头。
脑壳跟石头比硬度。
石头完胜。
地面,鲜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