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因原来的道歉而和颜悦色起来,反而满脸绝望般地,低低啜泣起来,“我抓不住穆择,你也抓不住,那我让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来想要上前安慰母亲,却做不来动作。
“要是可以重来就好了。”母亲一遍一遍地重复,语调里带着绝望和卑微,“要是放手就好了。”
可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让你如愿的后悔药呢。
母亲精神恍惚地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原来呆坐在客厅中,脑袋混混沌沌,理不出一点头绪。
摊在茶几上的杂志头条,就是穆择和唐思专访的报道,封面上穆择一脸无奈苦笑,整个人陷在金色阳光里,不自觉就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些眷恋。
原来突然就有些想念穆择。
和当初陪同穆择出外景,到电影城时,想念母亲的感情一样强烈。只是他连打电话给穆择的资格都没有。
手机冷冷地躺在茶几上,原来不由自主盯着它看,而后手机就真的震动了起来。
原来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接通了电话。
“……喂?”不自觉的,嗓音都微颤起来。
电话那端安静了好久,才传来叹息的声音,“小孩子,你怎么不在穆择家,快回来,穆择喝醉了。”
原来握着被挂断的手机许久,才略略混沌地站起身,在母亲房间门外断断续续解释了一番,穿上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慌乱间并没有听见母亲在房间里,微弱地挣扎矛盾地说着“不要去”的声音。
赶到穆择家时,已经将近十点。
屋子里有浓浓酒味,原来刚打开窗子透风透气,就看见严怀和方易两人无可奈何地从楼上走下来。
“啊,小孩子,你终于来了。”严怀加快脚步,来到原来身边,“快去看看你家影帝大人,不过是喝了几口酒就醉成这个样子,真是麻烦。”
方易也走下楼来,不赞同地瞪了严怀一眼,先是叹了口气,才对原来说,“阿来,阿择他……总归是抹不开面子,他高高在上惯了,所以……”
原来心里担心喝醉的穆择,并没费心思去听方易那称得上是温言软语的劝说,一边的严怀却冷哼起来,“他高高在上,所以就要小孩子卑躬屈膝吗?方易,你也是明白的,感情这种事,明明双方都处在平等立场上,凭什么要小孩子去……”
“你懂什么,阿择这样子借酒要阿来过来,就已经是妥协,你这个局外人有什么资格评判。”
原来无暇去听两人吵架,弯腰问了声好,就绕过两人,向楼上走去。
严怀和方易还在争吵到底谁是谁非。
原来推开穆择的卧室房门,整个人还立在走廊上,见到穆择神情疲惫的趴在柔软床铺中,就一下子心疼起来。
心头急促地滑过类似于酸楚,却又带着些微甜的感情,让原来在门口呆立了好一会,才在穆择的呻.吟中回过神,轻轻关上门,走到床沿坐下。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深陷在被单中的穆择远没有平日来的精神,眼皮都疲惫地肿了起来,呼吸间都是满满酒气,下巴上甚至冒出了胡渣。
“穆先生……”原来忍不住轻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