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她,就更不能置她于险境,这于你于她都是极为不利的。”白泽芝在他们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在这军营里,既为戴罪之身,就不能这般照顾。”
“有什么法子?”宋允翼一面思索,一面看着泽芝。
“离开军营。”白泽芝道。
宋允翼沉默......
兰煜和白泽芝沉默地走回去。
薄言站在院里,负手向着夕阳,昏昏红红的斜阳染得他一身霞色。看到两人回来,薄言便“哼”了一声,转身往屋内走。
“几日都安分不了吗?”薄言道。
“走走不碍事的,都躺出蘑菰了。”白泽芝皱眉。
薄言一挑眉,回头定定地看着他。
“好好!”白泽芝连忙摆手,赶紧坐到床上去躺下。
薄言拿着药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宽衣!”
白泽芝看了看薄言,又看向兰煜,起身,手将那衣衫缓缓敞开。
“看我做什么?”兰煜看到白泽芝看向自己,莫名其妙,便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还要我回避么?”
薄言依旧目无表情,淡淡地看着白泽芝宽衣。
“兰煜。”白泽芝看着薄言喊了一句。
“什么?”兰煜也随着白泽芝的目光看向薄言。
薄言眉一抬。
“薄言叫你宽衣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吗?”白泽芝将衣衫扔到一边。
“呃......”兰煜微愣了一下,立马又有些不自然。兰煜抬眼看向白泽芝,而泽芝则是一眼笑意。兰煜立马不自在地抽了抽眉毛,又看了看薄言。
薄言瞪了一眼白泽芝,三两下给他敷好药,转身便走。
兰煜看着薄言忙不迭地离开,又笑了笑。
“你这匪徒!”兰煜在一边坐下。
“哎,”白泽芝笑了,“方才薄言说‘宽衣’的时候,一脸傲视群雄的霸气,我差点被震到了!王爷果然是不同凡人!”白泽芝竖起拇指。
“臭小子!”兰煜笑骂!回想起来,那晚薄言确实与平时不同。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情,一汪深潭似的明眸,如月朦胧的笑意......兰煜淡淡地笑着,却是立马换了个话头:“那洛家的两个女眷安置在哪里?”
“难不成你带着回京?”白泽芝奇怪道。
“在这里找个村子安置?”兰煜有些不放心,“两弱女子也是挺难的。”
“那你问问允翼舍不舍得把洛安常放那么远。”白泽芝道,“再则,我们带身边终究是不方便的。”
兰煜默。
“相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洛安常会被探子查到。”白泽芝道。
“这个......我想我有法子解决。”兰煜思索了一下道,“先把洛家姨娘弄出去。”
当晚洛家姨娘染病不治而亡,为避免疫病,同以前的奴人一样当晚便火化了之。
洛安常哭了好几个时辰,最后晕了过去。
深夜,宋允翼着黑衣摸进奴营。在一排奴人通铺里,洛安常蜷缩着身子。宋允翼站在洛安常旁边,手触及鬓角,湿漉漉一片。宋允翼心里叹息,这个傻丫头哭成这样。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