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
华璋马上傻住了。不是吧?这么好看出色的人真是个阿达?
“你”华璋狐疑地盯著他直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这回若是又回她一个“好”字,她就能确定他真的是个阿达了。
男人不再说好了,他点点头。
很好,原来他不是阿达!可是“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华璋不敢相信地再问一次。
男人又点头。
华璋呆了呆,随即脱口道:“喂、喂、喂!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不好?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答应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你在想什么呀?看起来,你好像还有几个钱的样子,难道你不怕被骗吗?”她实在忍不住要提醒一下这位无知的少年郎,现在的捞女非常多,他最好小心一点。
男人深深的凝视著她。“华璋。”
“呃咦?你怎么知道我叫华璋?”华璋错愕地问。
“你的同事都这样叫你。”
炳利路亚!半年多了,她总算从他嘴里听到“一整句”话了耶!不过,他讲话的速度还真是超慢的,声音又轻柔,感觉上,他就像是个很讨厌开口说话的人。
“不会吧!你早就注意到我了?”华璋更讶异了。“多久了?”
男人点点头。“从你来上班的第一天开始。”
哇塞!他也注意她半年多了耶!
华璋的心里马上偷偷地高兴了那么一下下“为什么?”她真有那么“水”那么靓吗?不会是他也喜欢上她了吧?
“只有你从来不回避我的视线。”
是喔!如果能预先知道多瞄他的魔眼几次就会爱上他的话,她早就回避到北极去看企鹅了,因为那样比较安全!
“不是吧?敢看你的眼睛就够资格做你的女朋友?”那他的女朋友应该可以用程式来计数了吧?
“只有你敢,”男人慢条斯理地说。“而且,刚刚你也说过要照顾我的。”
照顾他?华璋不可思议地瞪著面前这位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六、七岁的大男人,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甚至还用那种有点耍赖撒娇的语气呢!
“你几岁了?”她忍不住问道。
“二十七。”
真的是二十七岁,而不是七岁或十七岁!华璋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如果不是早就决定要得到这个男人,而她又从来不推翻自己的决定的话,她早就一脚把他踢出餐厅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捺著性子著问。
“卓尔帆。”
好吧!至少名字还不错。
华璋又瞪了他半晌,再问:“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女朋友?”
卓尔帆点点头。
华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是已下定决心一定要钓上他没错,可是,怎么跟她想像中的程序完全不一样呢?她还以为会追他追得半死的说,结果,才第一次交谈他就自动上钩了,让人一点征服的成就感都没有!
算了,就当是不小心捡到的好了!
“好吧!那我先端粥给你吃,我快下班了,到时候我送你回去呃你自己开车吗?”
卓尔帆点头。
华璋马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相当烫,他好像不太容易退烧的样子。
“你还在发烧,能开车吗?”
卓尔帆还是点头。
华璋皱起眉,旋即又舒展开来。“反正有我陪著你,虽然我不会开车,但至少可以在你不对劲时提醒你停车休息一会儿吧!”
之后,当卓尔帆用完粥,而华璋和黄玲也准备下班回去时,华璋突然想到卓尔帆的话。
“喂!黄玲,你觉不觉得那个亚曼尼的眼睛漂亮得像一潭深黝不见底的幽幻水潭?”
“是很漂亮,至于像什么嘛”黄玲耸耸肩。“老实说,我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所以”
“咦?”华璋讶然的停下换了一半衣服的动作。“为什么?”
“为什么啊?”黄玲也跟著停了下来沉思。“这个该怎么说呢你知道有些人的眼神就是特别尖锐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而他却不仅是如此而已,他的双眼简直就像像一潭深水、一片汪洋,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在深海中,除了海水,你还能看到什么呢?甚至于”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甚至于,似乎只要多看他两眼,就会被他眸底的深水给淹没了、吞噬了,最后连灵魂也会被消化了一样,那种感觉真的是很恐怖呢!”她停了一下,斜睨著华璋。
“你没注意到吗?那么出色的男人,明明大家都有机会接近他,可是她们却都只敢远远的欣赏他,没有人敢狷想他。老实说,除了你有胆子和他面对面说话之外,根本没人敢直接盯著他吭声,所以,大家都很佩服你呢!”
我咧!真有这种事啊?
可是,真奇怪,她怎么不觉得呢?华璋暗暗诧异不已。没错,他那双眼的确是深邃幽冷得相当异常,却也没什么可怕的呀!相反的,那还是他最神秘迷人的地方呢!别说她敢盯著他看,她甚至还想更深入地揪出他灵魂深处的秘密呢!
她不会是比别人迟钝吧?
很好,穿亚曼尼服饰、开法拉利跑车的人,居然上一般高级西餐厅用a餐,而且住这种一般大厦里的朴实小套房!
没有富丽堂皇的装璜,只有幽冷柔和的色彩,简单的家具,电视是20寸的,没有录影机或dvd放映机,甚至连地毯也没有,华璋已经搞不太清楚卓尔帆到底是什么身家背景了。
他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匆匆打量过四周后,华璋便问卓尔帆“你一天不洗澡不会死吧?”身家不重要,那个可以慢慢赚,重要的是他的身体,要是健康搞丢了,就很难找回来了。
卓尔帆摇摇头。
“那就好,最好是等你完全退烧之后再洗澡比较好。好了,那我弄葯给你吃,你赶紧换上睡衣到床上去睡吧!”
卓尔帆边脱下大衣外套,边慢吞吞地说:“我没有睡衣。”
“咦?没有睡衣,难道你是穿t”华璋忽地噤声,继而猛然转身向后背对著他。“好吧!随便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睡,就算只穿空气也可以,只要你把被子盖好就行了。”语毕,她走向流理台,探头探脑半天后,才发现竟然连开水也没有,她只好先煮开水了。
把开水放上去煮后,她回过身来,发现卓尔帆已经躺上床了,四周全是散落的衣物。她不觉翻了翻白眼,而后开始捡拾,一弯身,却又发现地上跟流理台上一样有厚厚的一层灰尘,当她把衣服拿到浴室里时,更愕然地发现浴室里早已堆满一山的脏衣物了。
“搞什么呀!你这儿从来不清理的吗?”
卓尔帆勉强睁开眼。“我每个星期天整理一次,可是上个星期没空,所以”
“ok、ok!我明白了,你睡吧!”
不一会儿,水开了,她从小冰箱里找到一罐舒跑,和热水混合成温舒跑后,她才把卓尔帆叫起来,吃过葯后再让他继续睡。他的额头似乎更烫了,可是,他这儿好像连温度计也没有。
最后,她决定去买个冰枕来让他睡,顺便买支温度计,却没想到在7-11逛了半天后,她陆续发现他那边应该有却没有的东西,只好统统“顺便”买回来了。
然后,她卷起袖子,准备多少先整理一些,首先是那些高级服饰,当然要送去乾洗罗!可是内衣裤和普通休闲服就要自己动手了;接著,华璋再一次愕然地发现他这儿也没有洗衣机。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欢迎有人自投罗网来“照顾他”了!
算了!反正像她这种敢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老妈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她姑且“荣幸”的膺任下来吧!
好不容易把衣服洗好晾到后阳台上,再把流理台擦拭乾净,同时把从餐厅带回来的鱼粥热一热,刚好到时候让他起来吃葯了。她先量了一下他的体温哇!39度3耶!她赶紧催促他喝粥,顺便把他的枕头换成冰枕。
“明天你一定要请假!”华璋命令道。
卓尔帆只是点点头,同时乖乖吃下两包葯,而后再睡回去,在躺上冰枕之前,他似乎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冰枕。
“睡那个烧会退得比较快。”华璋解释。
卓尔帆瞄她一眼,随即躺上去,闭上眼又睡著了。
华璋把碗放进洗碗槽内,略微想了想,决定还是一口气把它整理好,反正她明天白天不用代班,晚上也轮休,刚好可以在这儿耗上一整天。
可继续整理下去之后,她才发现情况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糟糕!因为
窗帘大概几百年没洗过了,稍微动一下,就灰尘满天飞,顺便飘出一些苍蝇、蚊子的尸体;衣橱里那一整排亚曼尼高级服饰上也覆盖著一层厚厚的尘埃,更别提放内衣、内裤的抽屉了搞屁啊!居然还有蟑螂屎!
她实在不应该在有病人的时候整理这么污秽的房间,可是天哪!待在这么可怕的环境里,病会好才怪!
当电话铃响时,卓尔帆吃过葯没多久刚睡著,而华璋也终于进行到最后一项工作了趴在地上抹地。
虽然已经是腰酸背痛得差点直不起腰来了,但是,她还是不能偷懒用拖把拖,一定要用手卯起来死命的又抠又抹。因为,本来是漂漂亮亮的大理石磁砖上,坚固牢靠地黏了一些嗯心巴拉的、黑黑灰灰的,还夹杂了一些蟑螂脚苍蝇翅膀的的不知道哈米东东!
她下意识的不想吵醒卓尔帆,所以,马上扔下抹布,并姿势美妙地飞身过去抓起无线电话,同时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半am。
“喂?”
话筒那端有两秒的静默,然后“对不起,我打错了!”
华璋耸耸肩放回电话,伸个懒腰后回到原位蹲下去,才没一秒,她又跳起来飞身过去抓起电话。
“喂?”
“咦?怎么啊!抱歉、抱歉,我又打错了!”
华璋放下话筒,瞪著它片刻,果然,又响了起来,这回她一抓起话筒便快速地问:“你找卓尔帆是不是?”
对方又沉默了好几秒后,才狐疑地说:“对,他在吗?”
“在,他在睡觉,你等一下,我叫他起来听。”话落,华璋忙过去摇醒卓尔帆“喂、喂!醒一下,你的电话啦!”然后,她把话筒放在神志还迷迷糊糊的卓尔帆的耳边。“快啦!人家还在等耶!”
卓尔帆睡眼惺忪地瞄她一眼,才语声朦胧地咕哝道:“谁啊哦!是你喔不,今天不去公司了,我又发烧了”可能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吧!所以他讲话的速度比平常更慢,简直像是老牛拖车,就快拖出满嘴的泡沫了。“刚刚?是华璋我的女朋友”他突然皱起眉把话筒拿开,慢吞吞坐起来后,再把话筒放回去。
华璋忙去找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顺便摸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把冰枕拿开,换回原来的枕头。
“干嘛啊你?叫那么大声昨天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她来照顾我嘛!还有”卓尔帆睁大眼张望了一下四周。“帮我整理房间你为什么一直重复我的话?不行不为什么,就是不行少罗唆了,我刚吃过葯,困得要死,你不要再烦我了好不好?”
他的口气变得有些不好,可说话速度却依然没有加快半分“明天?”他突然望向华璋。“我明天能上班吗?”
华璋愣了一下,这种事怎么会问她呢?
“呃如果如果不再发烧就可以。”
卓尔帆颔首,而后回答话筒那一端的人“她说,如果我不再发烧的话就可以对!她是这么说的没错好,那就这样了。”他放回电话,然后扯下外套又躺了回去。“我好困。”
华璋体贴的替他拉好被子。“那就继续睡吧!待会儿我煮皮蛋瘦肉粥给你吃。”
卓尔帆眼神蒙胧地凝眸著她片刻。
“你会一直照顾我吗?”
一听这话,华璋又有那种哭笑不得的诡异感觉了。他为什么总是面无表情的对她这个新到任不到一天的女朋友说这种类似撒娇,又仿佛托付终身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