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巍姚醒了,伊缘高兴地叫了一声,凑过去舔了舔巍姚的脸。
“缘?”巍姚有些不敢相信,连忙从床上起来,却忘了自己还有伤,这个动作就扯动了伤口,立刻疼地皱紧了眉。
伊缘立即发出小动物般低低的“呜呜”声,凑过去舔了舔他紧皱的眉,似乎在说著,他很心疼。
巍姚虽然很喜欢伊缘这麽对他,却很奇怪,为什麽他都不开口说话,而且他整个人都感觉很奇怪。
巍姚怜惜地抱紧他,正想询问,却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巍姚一慌,想要将他抱得更紧,但於事无补,伊缘的身体还是越来越透明,到最後,消失不见。
“缘!”巍姚尖叫著从床上起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麦乐保,根本没有伊缘的影子。
是梦吗?
巍姚微微喘著气,这真是一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到不像是梦。
麦乐保见巍姚突然起来,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哎呀,阿姚,你说你醒就醒,干嘛这麽吓我一跳?”
巍姚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抓住麦乐保的领子,“缘在哪里?”
虽然早料到巍姚一醒来就会问伊缘的下落,但眼中还是忍不住一阵黯然,该怎麽回答他?难道该告诉他,伊缘已经在三天前被枪决了?这样的事实,要怎麽说出口。
见麦乐保不说话,又联系到那一个梦,巍姚的心就更悬了,语气也非常紧张,“他到底怎麽样了?”
“他没事,还在牢里呆著呢。”麦乐保最终还是决定瞒著他,至少得瞒到他伤势痊愈才能让他知道,於是故作轻松地说:“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听到伊缘没事,巍姚心里就一松,但立刻又紧张起来,“不行,缘一个人在那里,肯定很害怕,我得接他回来。”只是刚想起来,就牵扯胸口的伤口,立刻疼得重新坐回到床上。
“你看看,你这样子,要怎麽去接伊缘?要伊缘看到你这样,还不心疼得哭出来啊。”麦乐保说著在他身後放了个枕头,让巍姚靠在枕头上,然後继续喋喋不休,“再说了,伊缘可是杀了人,你以为警察会这麽乖乖放了他,难不成你还要去劫狱?如果是这样,那麽恭喜你,你们可以一起去另一个世界了。”
“你这狗嘴里怎麽吐不出象牙?”巍姚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如果任由伊缘在那里,他也不放心。
麦乐保当然知道他的顾虑,也只能不断地安抚他,“狗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不然我随便抓几只狗就能发财了。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跟警局的人说好了,他们不会亏待伊缘的,你就养好你的伤吧,早点养好,早点可以去看他。”
巍姚虽然放心不下伊缘,但也觉得麦乐保说得不错,就把背後的枕头拿掉,重新躺了下去,“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真是怎麽都没有伊缘的用处大,麦乐保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等巍姚知道真相後会怎麽样。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麽多,麦乐保又叮嘱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杨禕珏坐在那里,把门带上,做到杨禕珏旁边的位子,“阿姨,你放心吧,阿姚相信我说的话了,现在就等他恢复了。”
“谢谢你,小保,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麽跟阿姚说。”杨禕珏说著用手捂住眼睛,但眼泪还是从指缝中流出,“我那苦命的孩子,才刚得到阿姚的谅解,却……”之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阿姨,请节哀顺便,再这麽下去,恐怕您的身体会垮啊。”麦乐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到杨禕珏面前,这几天,她已经流了太多的泪,一直在自责,後悔。再多的过错,也已经得到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