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从来不会多此一举,除非有必要的时候。
而将她降为妾,就是多此一举的行为。
他素来少言,更不会轻言许诺,但是既然他说过,那就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而且,他可以保证,她不会一直只是妾……
苏长歌眼皮翻了翻,白了他一眼,“将我降为妾你还有理了?”
“如果我说是呢?”容珩唇角翘了一下,倾身过去,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蛋。
苏长歌拧眉将他看着,看了好一会,两人的视线胶在了一块。
然后,悄悄的,她一双手往他胸前摸去。
容珩有武功在,哪里会那么轻易就让她将画纸夺了去,两手轻轻松松的扣住她洁白纤细的手腕,很快她双手就又再度动弹不得了。
“黑心鬼,你放开我!”苏长歌在他怀里挣扎。
“别乱动!”容珩一手握着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脸蛋儿。
一点都不安生的野丫头!真是的,好好的气氛就被她轻易的给破坏了,原本还想跟她说一些事的!
“你让我不乱动就不乱发动啊!”苏长歌桀骜不驯,连连挣扎:“将画纸给回我!”
“你!”她坐在他腿上,还这么不安稳,在她腿上乱动,容珩被她这胡乱的动作蹭出一身的火气来,眼底有暗流涌动。
苏长歌心里记挂着画纸,没看到他的异常,几番夺画纸不得,她气得直跳脚:“黑心鬼,你到底将不将画纸给回我?!”
“不给。”
“你夺人东西,无赖!”
“给回你作甚?”容珩眸子睨着她,“拿回去欣赏?”画面如此露骨,她好意思拿回去欣赏?
苏长歌撇嘴,“我画都能画出来了,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容珩嘴角抽搐一下,轻飘飘的回一句:“你画都能画出来了,你又何必一定要将画要回去不敢给我看?”
要画不成,反而被人反将一军,苏长歌气白了一张脸,牙一咬,干脆真的不要画了,猛地甩开他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
容珩目光幽深,一双手臂犹如铁臂一般,紧紧的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攥住,不让她离开他怀里,让她乖乖的坐在他腿上。
苏长歌双目圆滚滚的瞪他!
“好了,总是气呼呼的作甚。”容珩将她绷直的身子拥进怀里,温柔的诱哄道:“你拿着这样的画作甚,交给我处理又何妨?”
苏长歌哼了一声。
“你想栽赃谁?”容珩问。
“吏添香。”苏长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正大光明的说要栽赃人很不妥,下巴抵在他的锁骨道:“当时她惹恼我了。”
容珩微微眯眸,嗯了一声。
“喂,黑心鬼,我觉得今儿作画的事,肯定是早就有预谋的了。”
其实,在亦道姑姑开始怀疑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重画这一招的,但是她按捺住了,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这个要求,而是看着亦道姑姑满口义正言辞的怀疑她作弊,听着她满口词儿铿锵有力,还动手数了她桌面上的画纸。
她这么不动声色,只为了弄清楚这一切只是亦道姑姑厌恶她所以这么做,还是里面当真另有隐情!
然而,经过了亦道姑姑那一出,再到皇后太后之后的一番话,她终于明白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恐怕,她们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了!
她们好像已经料定她不会做画,也做不好画,所以觉得她会为了珩王府的声誉而作弊!
所以,她们才在纸张上面做了手脚。
其实如果是普通的场合作弊,其实没什么的,就算苏长歌真的作弊,那也只是苏长歌自己的道德问题,她最多会被人所厌恶,被惩罚一顿罢了,影响不大。
其实不然。
因为那珍贵稀少的画纸很关键。
亦道姑姑说了,那是由皇后亲自把关的画纸,里面有特殊的几种印章,数量也是限定了的。
所谓的特殊的印章,苏长歌能想到就是凤凰印和玉玺了。
印有这样的印章的画纸,其厉害性可想而知!
这样的画纸如果无缘无故的多了,那么,就代表着有人轻易的能挑战这种权威了!
如果这种画纸在她桌上多了,众人自然不会觉得她有这个能力去做到这一切,而会想到……容珩!
如果情况当真到了那样的地步,容珩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苏长歌虽然不乐意,还是坚持重画。
毕竟,没有什么能比重画更能维护清白了。
她胆敢重画,应该也是她们万万都想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