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把我当做一个写言情小说的傻女人。”
又说了一阵,陆小风起身告辞,临走前,严正犹豫了很久,还是对看上去无恙的陆小风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他?”他还是把那个名字咽了下去,换做一个他们心知肚明的代词。
陆小风怔了怔,目光一下子散了,她低头静了会,再抬头的时候,蛤蟆镜底下的黑眼睛温润无波:“再过些日子吧,我还没准备好。严队,以后没事,我们也少联络吧。”
“好的……陆小风,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严正看着陆小风坐上公车,浓眉一直皱着,让整张刚硬严肃的脸越加可怕。
她说她已经没事了,可是,如果真的没事,她为何短短一个小时喝了整整一壶茶,为何不肯告诉柯迪他们她目前的状况,又为何不敢去看那个人。即便表面上很轻松,但她的动作泄露了她的不安和紧张,不想告诉故人,大概怕再见面会撕开好不容易长好的伤疤,而不去看那人,应该还在痛恨自己没脸见他吧。
说是释怀了,哪能那么容易,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那样的事怕是一辈子都难以释怀。
陆小风回到家里,苏致若已经干完自己的活,正优哉游哉地放着交响乐,一个人靠在躺椅里捧着电脑打游戏。
音乐的声音盖过了陆小风开门的声音,所以当陆小风游魂一样出现在苏致若面前的时候,苏致若一个不稳,手里的电脑险些落地。
陆小风不等苏致若开口,先说:“除了拖地我还要干什么?”
苏致若本能地要开骂,但被陆小风破坏了时机,忍忍后说:“你自己房间里的垃圾清理掉,浴室里的瓷砖要擦干净,还有厨房里的台面清理干净,另外嘛,客厅沙发要上光,吊灯也要掸下灰,差不多了。”
苏致若以为陆小风又要跟他翻白眼,然后跟他讨价还价,挑三拣四。可这次这个女人异常听话,什么都没说就点了头,然后捋起袖子开始打扫。
苏致若一双狐狸眼怀疑地看着陆小风忙紧忙出的身影,始终不理解她怎么突然转性了,莫不是刚才出了趟门受到了什么刺激,她温顺的样子还真让苏大爷一下子消化不了。
“我在想是不是给地板上个蜡。”苏致若试探性地对陆小凤说。
陆小风正拿着拖把用力地拖地,看上去一丝不苟,她听到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应了声。
苏致若皱眉:“算了,下次再说。”
陆小风去洗拖把,仍旧应了声。
苏致若看到陆小风卖力地把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擦干净了,又马不停蹄地跑回自己屋里整理出一大包垃圾。再拿着布冲进浴室,蹲下来开始擦墙上的瓷砖。
苏致若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
陆小风没听见似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擦瓷砖,突然,她手一滑,白色的布跌落在地上,陆小风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手臂无力地垂着,喘着粗气,那背影看上去,就像在抽泣。
苏致若不由愣住,他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最头疼,他家老妈子成天泪水攻击他强悍的神经,搞得他再强悍也快神经衰弱了。眼前这个女人令苏致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走过去僵硬地拍了拍陆小风的肩膀:“喂,你怎么了?”
那女人没反应。
苏致若又走近了点,他不是担心这个女人,他只是出于一个人民警察对普通群众外加他房东的正常关怀。苏致若在陆小风身边蹲下,想要把她的肩膀掰过来:“喂,你说句话。”
陆小风猛地抬头,白晃晃的脸蛋惨淡得吓人,连嘴唇都像是被吸干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