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过会再走。”
陆小风一边擦着洗好的碗,一边察言观色。苏妖孽今天特别安分,下午一直听着mp3,也没折腾出点什么使唤她。她以前一直以为他对蒙纱,就是一个后辈对前辈的敬仰、佩服,带着学习、竞争以及超越的心情追逐那个模糊的背影。可现在看起来,她还是估量得浅了,蒙纱在苏致若的心里分量不轻。她越发觉得让严队保密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如果让这个人知道他的偶像其实……他大概会很失望很失望。
她确实觉得有点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蒙纱抱有这么坚持的态度,他甚至没见过她,跟她也没有接触,难道纯粹因为她被人称为“枪神”,而他只是“神枪手”?不至于吧。不过,当她听说有这么个人很崇拜她,以她为奋斗的目标,问题是这个人还是眼前这位爷,对什么事都自有主见,对什么人都不服软,自恋自信自强得无懈可击,说不觉得高兴,那是虚伪的,但凡是人,都有虚荣心。只是,如果早几年碰到他,她会更高兴。现在么,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抽离出那个已经被她撒上尘埃的身份,写着烂俗的小说,过着平凡的生活。
所以,她无意去探究苏致若的心思,既然要撇干净,就要彻彻底底。
入夜了,外头的街灯亮了起来,陆小风等到下班高峰过去后,整理了东西打道回府。临走时,她说:“你明天就出院了,要带什么吗?”
“不用。明天不用那么早来,办个出院手续就能走人了。”
“好的,那你早点休息。”
陆小风离开后,苏致若瞪着双大眼睛望房顶,边上的大妈在陆小风走后又开始跟他灌输这是个好女孩,现在姑娘家有多少不是眼高于顶,傲气十足的?有点学历就拽得二五八万,有点姿色就挑得谁都看不上,有点家世那更是眼天下之大唯我独尊,我是公主,你是仆。虽然陆小风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但她实在,心眼好,对人真,不计较,肯帮人。
陆小风平日也帮过大妈几次忙,这大妈也是个热心肠,认定了陆小风喜欢苏致若,虽然也看到这位小伙子的母亲大人,她当面保持沉默,可见这贵夫人把陆小风贬得一文不值,忍不住对苏致若旁击侧敲,可别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结婚是过日子,不是挑摆设,找个称心如意的能长长久久的才是。
扯着扯着扯到结婚上去了,离谱了点,虽然苏致若今天没什么心情反驳,所以看上去特别听话地忍受了这番教导,可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打断了大妈的话:“行,行,您的意思我明白。”大妈这才老怀欣慰地止住了话头。
其实不用这大妈说他也知道,或者说他早就知道,陆小风心地好,光是他这段时间的折磨不是常人能忍耐的。但有时候他也烦她总是无所谓他怎么对她的态度,好像他出拳,人家化成团面疙瘩,怎么打都是他内伤,她偶尔露出尖牙抵抗一下,可说到底都没放在心上。这也就为什么导致他变态地想要更加欺负她,这种像小孩子得不到大人的重视的感觉苏致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味,他只是凭着感觉认为这个女人一直在敷衍他,即便她对他言听计从。
第二天,陆小风还是很早就到了,大概是习惯使然,闹钟一响她就“腾”地起了床,当想起苏大爷说可以晚去的时候,她已经驾着那辆和她完全不相配的拉风牛叉车跑在去医院的路上。
等办好手续,带着苏大爷上车后,陆小风真想内牛满面,她被奴役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头。苏大爷在那车子边一站,从外貌到气质都高度协调,陆小风怎么看都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司机。她发动车子,苏大爷坐在后座,明白地说:“我不信你的车技。”
陆小风咬咬牙,暗道,不信我还把你老婆给我,这人有时候真是矛盾得可以。
开了没多久,惊悚的电话铃响了,有过第一次,苏致若支着下巴瞄了瞄陆小风的手机,陆小风遵守交通规则,淡定地戴起耳机接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