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风在本子上写下萧唯这两个字,力道深得白纸当即划破,她又在这个名字旁写下廖可岩,两个名字之间画上一个连接符,他们俩是表兄弟。那么萧家老头就是廖可岩的外公,这么想来以前萧唯确实跟她提过有一个一直在国外留学的表弟,现在知道这个人就是廖可岩。
严队上次说过萧唯那边开始有动静,以她对萧唯的了解这个男人绝不是轻易罢手的类型,可岩的公司八成和他脱不了关系。今天廖可岩说他们兄弟感情很好,那他是不是知道萧唯干的勾当,还是他也有问题?
萧唯,只是一想这个名字她就觉得心痛,就像针球在她心上滚了一遍。
书桌的日历上唯有在一个数字上画了红圈,在黑色之中透着血干涸后的质感。
今年的那个日子又快到了。
陆小风把日历拉到面前盯着那个红圈,左手用力握住右手的手腕。
“你是陆小风。”陆小风一把将桌上的纸撕碎,“你不是蒙纱。”
蒙纱认识萧唯,陆小风不认识萧唯。
这次是一起地下赌庄的案件,他们前期已经暗中调查了许久,在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后决定埋伏行动。苏致若因为上一次的失手事件原本不应该那么快再次介入逮捕行动,但严队坚持带上他。对方是一群惯犯,行事很谨慎,从不固定在一个地方聚赌,这次的地点也是线人暗中举报,严队特意在外围暗暗布下层层警力,确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苏致若行动中少有的沉默寡言,遇事格外冷静,哪怕面对对方突然的反击也表现得干净利落。
苏致若回到局里连夜审讯了嫌犯,第二天交接班,他交代完毕后迫不及待地抓过车钥匙就往外跑。
关均庭看到他匆匆忙忙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看来这小子真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严队正在看那报告,听到这话后说:“他是越挫越勇型,很可贵。”
天边刚鱼肚白,街上还没有什么车,苏致若很快回到家。他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陆小风这个时候应该在正抱着电脑写东西,苏致若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按住心脏的部位等心跳减速后才开门进屋。
然而,客厅里并没有预料中的身影,再看看陆小风的房门紧闭着,大概还在睡。苏致若洗了个澡回房睡觉,几天来高度精神集中让他很是疲惫,不一会就坠入苏州云里,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整天,等他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
苏致若起床出去,却发现客厅里依旧空荡荡,陆小风的房门依旧紧闭。苏致若试着敲了敲门:“陆小风?”
等了会,里头没有回应。
苏致若看看天色又看看客厅餐厅都没人动过的样子,他隐隐觉得不对,急忙拿出手机打给陆小风,过了一会,陆小风的房里传出了她那惊悚的铃声,铃声响了很久,就是没人接。她一定在房间里,苏致若突然记起那天夏琪临走前对他说的话。
“过些日子就是她丈夫的忌日,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很不正常,最典型的症状是突然大病一场,而且情绪很不稳定,你最好留心一下。”
“陆小风!”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苏致若用力拍打着房门,可里头一点点动静都没有。他当机立断地撞门而入,屋里一片漆黑,空气中是长久没有通气的闷味,苏致若眼睛适应了下黑暗,很快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喂,你怎么了?”
苏致若在床边蹲下,打开床头灯,陆小风整个人跟虾米似的蜷缩在被子里,眉头紧蹙,嘴唇不自然地红着,脸色难看得要命。
陆小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睛里像是镀着一层膜,朦朦胧胧,她有气无力地说:“你撞坏了我的房门。”
苏致若摸了摸陆小风的额头,手心的温度滚烫,她整个人都在发冷,身上却很烫。
苏致若忍不住急道:“我就出去了几天,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