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吴铁翼的话已回到正题上来了:“君楚你负责的案子可有什么眉目?”
谢自居惭然道:“禀报大人”想站起来吴铁翼制止道:“今晚是我私下问你不是公事不要顾这虚礼!”
谢自居苦笑道:“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吴铁翼脸色沉了沉隔了一会才叹道:“君楚这案子上头追得紧今回咱们哥儿只叙义气当然不打紧但你破案期限只剩两天了到时候我只怕也担待不起。”
谢自居爽然道:“吴大人到时候请秉公行事谢某决无怨言不必为难。”
吴铁翼听得一拍桌子震得席上酒菜砰地一跃道:“好如此说来还是我死样活气的在作小人了!”
谢自居惶恐地道:“大人言重。”
吴铁翼哈哈一笑随问冷血、铁手:“二位既已来了对此事必不作壁上观了?”
铁手却一直以眼尾扫瞄那人的腰下似没听到冷血答:“尽力而为。”
“那我就放心了!”吴铁翼又问:“不知三位下一步骤打算如何进行?”
冷血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到出事地‘大伯公坟场’看看。”
谢自居道:“该处我已查过七八次了都没有收获。”
冷血问:“可有新翻掘过的墓冢?”
谢自居道:“凡有可疑处都跟俞大人一起掘土翻查过了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冷血道:“哦。”
铁手这才回过头来道:“也许该查一查墓碑。——郭捕头是抱着块墓碑死的。”
吴铁翼想了想道:“一切都要靠你们了如果要用到人尽管吩咐一声。”
铁手笑道:“大人手握兵符不请大人又请谁?”
吴铁翼哈哈一笑举杯大声道:“今宵酒菜香浓谈这些扫兴的话作甚?来来来咱们吃喝再说!”
众人纷陪而举杯。习玫红鼓着腮帮子却道:“又是你先谈起的有菜有肉不据案大嚼来论公事现在要人不要谈都是你!”
冷血低叱一声:“三小姐不可无礼。”但神情并不凶恶。
铁手笑笑却不出声。
吴铁翼愕了愕问:“这是谁家的姑娘?”
铁手笑道:“习家庄习三姑娘。”
吴铁翼毕竟是豪爽之人呵呵笑了起来:“这都是我的不是扰搅了三姑娘的清兴这一杯我敬你当是我的赔札。”
习玫红眼睛滴溜溜地摇了摇头。
吴铁翼怔然道:“怎么了?”
习玫红道:“我不会喝酒。”
吴铁翼以手拍额作恍然状笑道:“我这是老糊涂了怎么逼迫起姑娘家喝起酒来呢!真是!”霍煮泉立即笑道:“这样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晚难得群英并集不如即景作一诗词谁输谁罚酒如何?”
吴铁翼抚掌道:“好极。”他拍着霍煮泉的肩膀道:“我这位文胆精诗擅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唷!”
霍煮泉骨溜着眼睛斜包了习玫红一眼向大家笑道:“如何?就这样吧。听说铁兄博学多文文武双全在下若有贻笑方家之处还请铁兄纠正。”忽又想起还有一个冷血忙道:“当然冷兄年纪轻轻文才也好不得了大难得了。”
冷血淡淡他说道:“我从来没作过诗词。”
霍煮泉道:“冷兄太客气了依我看谢大人文名叮当不如先来即兴一吧?”
谢自居欠身说道:“我吧有霍先生之才?信心姿肆贻笑天下献丑不如藏拙还是应该先请才大如海的霍先生引个头吧。”
霍煮泉哈哈笑了起来眯着眼睛不住往习玫红身上打量道:“那我就抛砖引玉就正于方家大雅了”
复又摇头摆脑吟道:“灯明酒如镜弄蟾光作影影下芙蓉脸含颦解罗裙”他一面吟诵一面斜睨习玫红脸泛微红似未饮自醉。
吴铁翼拍桌大笑道:“好!好诗好诗”
习玫红忽道:“霍先生。”
霍煮泉凑近了脑袋陶陶然地笑着问:“什么事?”声音甚是温柔。
习玫红道:“你刚才搓手顿足长吁短叹神憎哀切的在做什么呀?”
霍煮泉一愕答:“我我是在作诗。”
习玫红故作不解道:“诗?就是那些明明是爱是恨却偏要拐个弯儿说了一大堆风花雪月无聊话的句子啊?那算是什么玩意?”
霍煮泉紫涨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冷血道:“刚才霍先生吟的倒不是缠绵爱恨的情诗而是骚媚入骨的艳词。”
霍煮泉连忙否认分辩道:“我这哪里是艳词”
习玫红却有理没理的裁断他的活嗔叱:“霍先生你这样实在有失斯文还敢贼忒嘻嘻的往我瞧我看你挺不顺眼的信不信我老大耳括子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