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你是谁?”休春水几乎呻吟地道。
男子的回答更令她似给人一把推入了冰窖之中:“成崖余。”
休春水张大了口一会儿才从嘴里好不容易的吐出两个字:“无情!”
“四大名捕”中的“大师兄”极为年轻自幼全家为仇人所害他双腿也被人斫断身受难治的极重内伤后为诸葛先生所救凭了坚苦卓绝的毅力与智慧虽因体弱不能习武但练成一身骇人听闻的轻功与暗器手法及镌造了一顶令江湖中人闻风胆丧遍布机关的轿子破了无数千百个四肢健全的人都破不了的大案成为“四大名捕”之因其办案冷脸无私、出手反脸无情故武林入称之为“无情”其实无情反倒是四大名捕中极多情的一人。他原名便是成崖余。他是彭掌书手下要将成亭田的独生子崖余二字则是诸葛先生因其劫后余生而赐名的。
成崖余便是无情。
无情钉着休春水两道寒冰似从休春水双眼直灌人她的心坎:“像你们这种人我没有必要生擒或逮你归案通常我都立即杀了你最好不要给我有理由这样做。”
休春水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到无情的下盘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腿”
“是木腿所以站不稳。”无情即答。
“既是义腿”休春水的眼光闪烁着像黑洞里惧畏火光的毒蟒“不能走动是吧?”
“你不妨走走看”无情一扬手手上两片金光一闪刷地一声一枚甩手金箭将休春水譬上一颗珠花钉入壁上字画金箭穿着珠花兀自激颤。
休春水脸色呈现一片慌惶无情谈淡地道:“我不必追你。”他这句话说到这里就当是说完了其余未完的话他只是微睨墙上兀自颤晃的珠花不多一百。
休春水的身子比钉串在金色小箭上的珠花抖间更厉害使得她的双腿禁不住剧烈的颤抖几乎软倒。“我我不走”
话未说完她陡地一声尖啸十只手指已箍在白欣如的脖子上!
她并不是想抓死白欣如而是要扣住白欣如要是能扣住白欣如就能威胁无情放过她否则就算无情不杀她把她送上衙门她也只是死罪一条死路一途。
她已别无选择——除非能挟持白欣如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但就在她扑向之际摹然惊觉无情已经不在了!
——无情在哪里?!
休春水的出手本就为了要胁无情而且她这一下孤注一掷防着无情——可是就在她全力出手之时无情竟不理她居然走了!
她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铮”地一响随着“噗”地一声一口长剑已没入她腹腔里去。
白欣如没有拔剑飘然后退一面厌恶之色惟恐被她鲜血所沾染“叮”地一声清吟就在白欣如退去之际一枚小金箭自她白色衣襟上落了下来。
休春水张开了口她明白了。
无情射出两枚小金箭一射她上珠花示警另一倒射连弹震开白欣如身上被封的穴道然后无情便走了。
因为他知道白欣如的武功远在休春水之上也算准休春水会拿白欣如当人质而且在行动之际只防着自己而不防白欣如的穴道已经解开了。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再留了。
有人还等着他的救援。
休春水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张大的口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终于膝盖一折脖子也折了下去。
这样看去仿佛是休春水向白欣如跪着但白欣如却深深地知道休春水一点也没有忏悔的意思也许在她临死的一刻还在埋怨着造化弄人太不公平让她诞生在贫贱之家使她有钱无福享用令她功亏一赏不过无论她是怎么想她的血已从剑肌相连处渐渐淌了出来流了一地。
二
奚采桑不理江爱天的哀告求饶把她的双腿扳成钝角。一个贵家小姐的哀叫痛楚反而使奚采桑兽性的血在体内奔流对这个半阴半阳的人来说杀无抵抗者的血肉骨折之声和蹂棱躏美丽女子那种颤抖的肢体颇能让她(他?”感受原始官能的快意。
一个贫贱出身的人一样可以享受美丽的高洁的**。
他正要进入极端兴奋之际忽然觉得一股厉烈的寒意自他背脊间透入迅蔓延至他全身把每一处俱结成了冰。
奚采桑没有回身但缓缓的回过了头;他没有立即弹起来因为他害怕就在他弹起来的刹那会被钉穿在地上。
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丈外一个人。
白衣如雪、两道直黑的眉下星一般的眼睛嘴角边一抹冷峻而带微乏的笑意。
奚采桑觉得对方的眼神犹如雨枚冰胆隔了丈外仍看得他透心彻寒。
“没想到白花花就是无情。”奚采桑说。
“白花花是白花花无情是无情:”无情这样地答:“不过九大案元凶一直查不出来而以身份地位论白花花是必然之选所以我请黄堡主夫妇合作把我扮成白花花以追命三弟为幌子引你们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