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下,还有人与她一样怀念着先帝。
一场极尽工巧、集合众多工匠技艺与巧思的灯展,得到了华太后的赏赐,也如班贺所料的,得到了许多骂声。
班贺虽然将大部分赏赐分给了手下人,承担了骂名的却只有他一个,谁让他是领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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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媚上奉承讨好太后的罪名之后,又多了穷奢极欲这一条罪名。
哪怕享受这些的并不是班贺本人,他也是帮凶。
班贺的自知之明叫陆旋都要恼怒,就这么听着骂声,我行我素,一句也不辩解。
与陆旋说起来,也只是一句:“万一到时候有人揭竿而起,要清君侧,恐怕我就是被清的第一个。”
皇帝不会永远受制于太后,现在还有个宁王捉摸不定,发生夺权之事只在早晚。
陆旋一想到那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就忍不住生气,捂着班贺的嘴不让他说。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陆旋眉心拧成一团,语气都带着些杀意。
“对对,就是这样。”班贺连连点头,“我当初找上你,就是为了今日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与泽佑的安危,都要靠你了。”
陆旋喉咙一哽,半晌才无奈道:“你分明不是这样想的。”
“不管当初是不是,现在是了。”班贺嘴角含笑,“我得罪的人多,不死死拽着你,怕是难有活路。”
陆旋气笑了,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压迫的力道让班贺有些喘不过气:“那不正好,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我们俩人就缠在一块儿打成死结,至死不休。”
班贺靠在他的肩上,抬手在他背上轻拍,喃喃似的重复:“至死不休。”
当真可以做到吗?
别说不死不休了,他不要连累其他人才好。万一真他真落到那步田地,与旁人断绝一切关系才是第一要务。
太后宠臣班贺没人能动,朝中大臣没有消停的时候,与班贺有过交往的人则被拎了出来,成了众矢之的。
朝中大臣上疏反对洋人我朝当官,要求罢免当年文帝所封的胡玛诺。
胡玛诺在文帝的指派下,致力于建立港口,并建造出海大船,组建海兵,这些无一不是关乎朝廷利害的重任。
如今朝中大臣弹劾胡玛诺,罪名是胡玛诺身为洋人,利用职务之便,向海外传递朝廷机密,并且偷偷盗取并运送珍贵的典籍到海外,是一名细作。
其中也不乏忠心为朝廷的大臣,他们并非出于私心,而是对外人的不信任使他们出来站了队。
胡玛诺自年轻时来到大兖,至今已近二十年,带来了无数海外书籍,不止班贺一人受益匪浅。
当初闹出大动静,非要拜班贺为师的娄仕云,实际上跟随胡玛诺学的更多,实际上更应该尊称胡玛诺一声师父。
朝中大臣谏言沸沸扬扬,娄仕云生性单纯,不懂其中的纠葛,与人争论起来。但哪怕他据理力争,自己如何受益,从胡玛诺身上学到了多少东西,也争不过那么多张嘴。
胡玛诺是洋人,天生赋予的身份摆在这里,不受所有人信任,会遭受质疑是自然的。但若非有人挑起事端,这么多年都安然无事,怎么会现在爆发?
娄仕云同人争得不可开交,班贺私下叫人传信,让他不要在外争辩,娄仕云年轻气盛气不过,总是忍不住。
相比远在沿海的胡玛诺,笔上争锋如何激烈,也不如当面痛快,弹劾胡玛诺的大臣像是找到了靶子,纷纷对娄仕云如此维护胡玛诺的用心表示怀疑。
一向默默守卫京师,不参与议论朝政的平江侯娄冠见儿子被卷入其中,不得不出言干预。但他也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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