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叶护又想相信少女没有情郎,可又有疑惑。心里难受得象是被猫抓了一样,竟然让人给王世盈设了个座位,又让突厥兵放开安西将领,让他们靠边站着。
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给我听!”
王世盈清了清嗓子,这便开始编了起来:“我们这位郡主当然是姓杨了,闺名幼萝,乃勤
小女儿。被封为商羊郡主!”
李勒他们查了各个皇室宗亲的家眷,发现符合条件的有好几个,可最适合地就是杨幼萝,她父亲勤德王杨炯随杨广东征,死在了归途中,因为他是亲王,所以是带了家眷同行,小女儿杨幼萝在大军败退之际失了踪迹。下落不明,父女同时遇难!如此一来,正好可以圆他们的谎话,不怕查证!
“原来她叫杨幼萝。好美的名字!”统叶护知道了心上人的名字。自是十分欢喜。反正不管她叫啥,名字都会被他称为很美!
王世盈又道:“勤德王在东征时病故。留下了郡主,可皇帝却想着把郡主嫁给别人,大王你也知道,东征失败,皇帝自然要稳定人心,便想把郡主嫁给一名将军,可惜那名将军非常粗鲁”
“简直是混帐之极,你们大隋地皇帝简直就是个老混蛋!”统叶护破口大骂,站起身在帐中不停地走来走去。
王世盈借此机会看向李勒,李勒冲他微微一笑,以示鼓励。他忙接着往下编:“可郡主喜欢读书之人,尤其是象大王这般知书达礼的人,她是最喜欢了!”
统叶护露出笑容,又走回王位坐下,道:“是吗?那她是怎么到的西域?”
王世盈道:“郡主不愿嫁给一个粗鲁的莽汉,还未回大兴,便逃了出来,以躲避这桩婚事。逃婚嘛,自是逃得越远越好,便一路来到了西域。可是不巧又碰上了战争,她无依无靠十分可怜”
统叶护心里难受,仿佛受苦的是自己一样,连连点头道:“当真可怜,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王世盈道:“那安西大都督得知郡主私逃至此,也是害怕,怕这事连累到他,所以一直想把郡主送走,可郡主要回中原就得嫁给那个莽汉了,她自是不肯回去,可又无处可去!”
统叶护忙道:“她可以来我这儿啊,我突厥疆土数万里,并不比你们中原小,而且她在这里根本就不用怕皇帝逼她嫁人!哼,杨广算什么东西,我可不怕他,如把我惹得恼了,发兵玉门关,给他好看!”
王世盈忙堆起笑脸,低声道:“大王和安西大都督想到一块去了,他怕郡主病死在西域,自己脱不了干系,所以便想着”说到这儿顿住,看着统叶护的脸色。
统叶护心头砰砰狂跳,道:“他想如何?”心中已有预感,可仍不敢相信就是真的。
王世盈向他靠近了身子,道:“如果大王愿意的话,可不可以到您这住上一段时间,一来缓解一下大王和大都督地关系,二来大王饱读诗书,郡主她和您相处久了,心情一舒畅,没准病就好了!”
统叶护忽地一拍桌子,喝道:“那混蛋是想嫁祸于我吧!如果郡主来到,他便可以向皇帝说是我劫掠了她,如果她不幸哼,那时又可说是我杀害的她,他自己的干系自是撇得一干二净!”
王世盈装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双手乱摇:“没有,没有,大都督绝无此意。而且郡主的病并非致命,将养一下就会好!”“哼,那就是想把郡主当做礼物送给我,以求我不要发兵去打他了,他就不怕失了郡主,皇帝日后怪罪吗?啊,我明白了,郡主是偷跑出来的,只要他把知情者都杀了,我们突厥人又不会去告状,他就可以安枕无忧了!”统叶护又一拍桌子,骂道:“卑鄙,无耻,你们那个大都督实是个小人,你们今日来我这里,日后必会被他灭口,我真替你们不平!”
安西将领们面面相觑,心想:“大家又不是很熟,就算我们被灭口,他也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啊!”王世盈站起身,哈着腰道:“多谢大王关心,那我就回去告诉大都督,大王不会要那位郡主来这儿了!”
统叶护却叹道:“可是商羊郡主也太可怜了些!”看了一眼帐内众人,一摆手,道:“你们都出去。你留下就行!”一指王世盈。
突厥兵冲上前来,将安西将领推推搡搡,赶出了金帐,不许他们在旁听统叶护和王世盈的对话。李勒等人无法,只好出了帐。徐世绩等人扮的是随从,在统叶护未下令之前,自是要寻一个帐篷关押,可李勒和觉远是和尚,所以被突厥兵拎着去了汗庭后面,去给射匮念经超渡。李勒不敢反抗,只好被突厥兵拎着后脖领子,去了灵堂。
突厥可汗地灵堂和中原大同小异,实际上准确说是和鲜卑人的差不多,并不让大臣们守灵,而是让女子守灵,也就是射匮以前的妻妾。
李勒和觉远被押到停放射匮棺木的大帐,一进去便一起吃惊,好家伙,帐里竟躺着上百个女子!这些女子一见有人进来,忙又起身嚎哭,射匮死得久了,可因新可汗无法确定,所以始终不得封墓,灵堂就得一直设着,这些妻妾只好一直守在这里,眼泪早就没有了,只是干嚎而已。
李勒和觉远被推进帐内,坐在灵位前,突厥兵对他们道:“就在这儿念经吧!”说着转身离去,临走时扫一眼帐中女子,叹了口气,低声道:“大王不会要你们了,陪葬已是必然,各位及时享乐吧!”
看样子突厥兵很同情这些女子,而且对射匮缺少起码地尊重,不知是什么原因。李勒和觉远刚刚进帐,自是弄不清缘由。
突厥兵一走,帐内哭声立止,女子们一起看向他俩。李勒只感头皮发麻,刚要坐正身子,念上几句阿弥陀佛,却见一名年轻地女子靠了上来,用手指勾住他地下巴,笑道:“哎哟,好个俊俏的小和尚啊!”说地竟是汉语。
李勒大吃一惊,心想:“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也是突厥的风俗?”他躲着女子的手指,道:“小僧是和尚,女施主还望自重!”
那年轻女子道:“我们都是快死的人了,还要自重做什么?来,小长老,让我看看你身上的肉,结不结实!”一边说话,舌头一边舔了舔嘴唇,好象很饥饿的样子!
李勒叫道:“喂喂,有话好说,你们要干什么?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他心想:“我又不是唐玄奘,这里又不是盘丝洞,她们怎么好象要吃了我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