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盈只感头重脚轻,晃了几晃,道:“我得把他们找回来!”心下惊慌。又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塞给突厥兵“这位兄弟。这位大哥,求你快快带我去!”
这突厥兵几乎乐晕,再也不刁难,带着他向灵堂赶去。一路上直夸王世盈大方,难怪大王封他做了千户!
来到灵堂,见一帐的女人,却并无和尚在内,王世盈再也没法冷静,叫道:“那两个和尚呢?”
一个年轻的女子拍手叫道:“怎么又送来一个。只是这个看起来不如刚才那两个小和尚强壮!”她还以为王世盈也是肉供。
突厥兵忙道:“王大人是大王新封的千户。可不是肉供!”
王世盈跺脚叫道:“那两个和尚呢。快快告之我下落!”
突厥兵罗里罗嗦地也不过是想多要贿赂,见王世盈真地急了。便不敢再多说废话,必竟人家是千户,他只是个十夫长!拉过王世盈道:“应该扔到尸洞里了,我带大人去找!”
帐外守卫的突厥兵道:“扔到尸洞里的人,找也没用,何必白费力气!”
王世盈却不听他们的话,让那突厥兵带路,赶到了尸洞,踢开枯草,他见这洞如此之深,差点一头摔进去!稳定心神后,又想拿钱让突厥兵下去把尸体拉上来,可突厥兵谁也不愿,都说洞中冤魂大多,有恶鬼,给钱再多他们也不下去!
王世盈急得几乎就要自己下去,他再顾不得什么多余的,一路狂奔回了帐篷,把事情一说,安西将领大哗,一起奔了出来,跑向尸洞!
他们这么一惊一乍的,把突厥兵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阻拦,说什么也不许他们离开帐篷,安西将领大急之下,就要动手,可他们进汗庭时,刀枪已被搜走,打不过突厥兵,又被连推带搡地押回了帐篷!
进帐之后,杜如晦嘴唇哆嗦着道:“晚,晚上偷偷去找大人的尸体!活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时他也无法再保持镇定了,李勒被杀,安西大都督府瞬间崩溃,一切皆休!
程咬金哭道:“表舅,一定要给表舅报仇雪恨!”他忍不住又想出去!
徐世绩按住他,道:“不要大叫,小心让突厥兵听到!”
刘弘基擦着眼泪,道:“说不得了,大人要是死了,那咱们半道上非要宰了统叶护不可,将他乱刀分尸,剁成肉泥!”
杜如晦稳住心神,低声道:“估计他们晚上会加派人手,不会让咱们出帐的,大人的尸体不一定能寻得回来!”
程咬金急道:“难道就让我表舅地遗骨流落异乡不成?”
王世盈道:“不如花钱买通守卫,让他们把大人的尸体给咱们弄回来?”
杜如晦却摇头道:“越这么做,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从现在开始,咱们要对突厥兵越发地恭顺,不能让他们起疑心,等出发后,半路上再折回来。老刘,你脑子灵活,骑术又好,这事就交给你办,回来后在夜里摸到后庭去,把大人的尸体找到,多带几个人帮忙!”
刘弘基点头道:“好,我定会找到大人的尸体,带回中原安葬!”
紧接着杜如晦咬牙切齿地道:“剩下的人,在半路上把统叶护做了,如果找不到机会,那就把他直接骗到敦煌,千刀万剐给大人报仇!”
安西将领一起点头,赤红着眼睛,都把拳头握得嘎巴嘎巴直响,心中发誓,定要报此大仇!
李勒可不知发生了计划之外地事,猜不到堂堂突厥大王竟然会是个痴情汉,更想不到手下们以为自己死了!他带着觉远和纳都,半夜里寻到一处突厥牧民的营地,偷了六匹马,骑上就跑,往龟兹城赶去!
觉远见李勒偷马,竟然和他大讲佛家理论,引经据典地说不该偷盗!结果就是,屁股上挨了李勒无数大脚,光头被敲了无数暴崩,被修理得再没脾气,只好骑着马带着纳都跟在李勒身后。路上又不停地感化纳都,说做人不可学他义父!纳都冲他翻了无数白眼儿,感觉这个师叔的脑袋里似乎缺点儿什么!
一路马不停蹄地飞奔,临近龟兹,李勒卖掉一匹马,换了突厥人的衣服,扮成普通突厥牧民,等着和王世盈他们汇合,可直等了四五天,也不见手下来到,情知他们可能是在寻找自己,这才耽搁时间!
他在来时居住的客店里留下封书信,请老板转交给王世盈他们,信里只说同伴无事,叫他们立即赶回善,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再不离开,怕乞必失已经把奴隶送到善了!李勒带着两人离开龟兹,从来时的路向东绕,打算取道去善!
在大草原上走了几日,倒也平安,没有意外发生。
这一日天色将晚,他们来到一片荒原,正要搭帐篷休息,忽见远处有突厥兵游弋,看样子是斥候!三人不敢再留在这里,只好又往前赶,可那些斥候却已看到了他们,一起追来,手里挥舞着绳套,象是要抓人!
觉远冲李勒道:“不会是抓壮丁地吧?”
李勒向那些斥候望去,忽然道:“这些人地军服看着怎地这么眼熟?呀,这好象是围攻且末时打头阵地那批人啊,军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