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讨厌的嚣张小人。
谢源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烦躁。
就当是报那两个鸡蛋的恩吧。
少年转身,脸上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但不知为何隐隐透着一股压力。
就好像少年本就是天生的贵人,从上至下地睥睨。
村里人俱是一怔。
谢源淡淡道:“连沈丘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顾老太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心中微微颤了一下,呸了一声:“这村里谁不知道谁家底!他沈丘不过就是个吃老婆嫁妆的莽汉,打得二两鸟肉的破落户儿,在老娘面前装什么!”
谢源不语,他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顾老太这鸡蛋剥不下去了,瞧着那黑黝黝的眼神心里头莫名有点慌。
村里人不安起来了,难道说沈丘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又想着,这大荒年的,沈丘家里还能吃鱼吃肉。难道……
有莽汉耐不住了,直接扯着嗓子发问:“小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真没想到你们连他都不知道。”谢源微微勾了勾唇,扬声道:“沈丘是知县的亲眷。”
哄堂大笑。沈丘不过一介白丁,怎么可能和那种大人物有关系,在他们眼里,知县大人是天上的星君下凡,掌管着他们这群百姓。
那沈丘!就是个平头小民,怎么可能沾上官气儿?
到底是个娃娃,张口就开始胡乱诹。
有人已经忍不住笑了,手搭在窗户口,调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骗我们也得找个好听的借口。”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少年身上,而谢源只是轻轻地抬起了下巴,就那样随意地道:“我骗你做什么?现在沈丘就在官府中,等会封赏就下来了。”
顾老太心里扑通扑通跳:“什么,他……他怎么可能……”
若沈丘真被官老爷封赏,那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
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太太做下决定,缩着脖子想要溜,却被人提着衣领拎了起来。
谢源习武,即使染了风寒,将一个矮小妇人提起来也不费多少力气。
“你,你干什么?”
“鸡蛋,赔钱!”谢源伸手。
“去去去!我没钱!”
谢源又把视线看向顾娘子。
顾娘子吓得忙把钱掏出来,给了谢源。
谢源直接伸手夺走了铜钱,这才把人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