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回京,自然是冲着帝位。
镇国公思虑了许久许久,他轻轻揉着幼帝的头,“祖父带你回西北,莫怕。”
幼帝瑟瑟发抖,仰着头,眼底噙着泪花,抽噎,“真的吗?我们还能回去吗?他们都说,太子回来就是要来杀我的,他会让我走?”
镇国公摸着幼帝的头,眼眶发红,“让,你听祖父的,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了,祖父就带你回西北。”
幼帝点头,“孙儿听祖父的。”
哄好小皇帝,镇国公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太后那里。
他们祖孙俩的对话,太后一早得了消息,“你想让哀家传旨,皇帝禅让,让容阙登基?哀家不会同意的。”
镇国公看着太后,从征战开始到现在,他从未像此刻这样平静过。
一切想通了,自然再没有波澜起伏。
“我们有的选吗?”
太后病了数日,脸色难看的紧,“为什么没得选,只要幼帝在位,容阙就没有机会登基,他一旦登基就是乱臣贼子,他好容易洗白了的名声,他怎么会轻易再玷污了。
只要皇帝在,我们的机会就在。
你在害怕什么,容阙他就算权倾朝野,就算是把持朝政,他也只能做个权倾朝野的王爷,他不会动皇帝半分毫毛。
起码,在禹王被消灭之前他不会。
我们有的是机会!
就算他架空皇帝,把皇帝当做傀儡又怎么样,只要皇帝在,哀家永远是太皇太后。”
镇国公看着太后,“若是他对皇帝下手呢?皇帝年幼,死于重病简直再正常不过。
就算他不会,那那些想要讨好巴结他的人呢?
我们能时时刻刻盯着皇帝么?
就算能盯着,你身为太后,难道不知道宫中想要弄死一个孩子有多么简单?
我就这么一个孙儿了,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让他活下去。”
太后冷笑,“天真!斩草除根,你以为容阙能让你带走他?再说,我们手里,又不是没有王牌了。”
镇国公一愣。
太后就道:“你以为容阙为什么非要回京,他就真的那么想要洗清罪名?他根本不在乎,他在大同,远比要回京都自在的多。
只要荣安侯与我们当真打起来,他是最大利益者。
可他还是回来了,你难道当真以为是哀家的诱惑条件起了作用?”
镇国公一言不发看着太后。
“苏卿卿,她是余扬的女儿。”
镇国公骤然一脸震骇,“谁?”
太后冷笑。
“哀家也是才得了的消息,苏卿卿,不管她是我大燕朝的苏将军还是她是召国的嫡公主,她只有一个身份,余扬亲生的女儿。
余扬当年怎么死的呢你说。
苏卿卿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说她会不去查余扬的死因?
她若是要查,一时半刻就不会动咱们这些人。
没有我们,她什么都查不到。”
镇国公立刻道:“可余扬......”
太后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