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在出租屋里,一个人用精钢汤锅熬制的孤独不同,这回的我,已经用不着一个人辛苦熬制汤药了。
至少……
有人帮我烧开水。
对的,没错,就是虎子这位极其“内卷”的小兄弟。
事实上,自从来到江边小院,除了跟小杜怄气的那一回之外,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不会闲下来,忙里忙外,眼里都有活儿……
终归到底,他还是害怕自己没什么用的话,会被嫌弃,然后将他给赶走去。
与虎子差不多,萱宝一小屁孩子,即便是得到了大家的疼爱,但也有样学样,总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对此我也并不会拦着,而是“心安理得”地支使他们干活。
因为我明白,“被需求感”,有的时候,是他们这些曾经承受过苦痛和歧视,以及没有安全感的人群,特别需要的。
虎子劈柴、烧火,然后我则熬药,至于何水,则带着萱宝,不让她来厨房掺和。
小杜下午来了一回,闻着满院子药香,瞧见我将那百年何首乌切下一角,弄进锅子里去,嗅了嗅鼻子,问:“这是整什么十全大补汤呢?”
我也不瞒他,淡淡说道:“炼尸呢……”
小杜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竖起大拇指来,赞叹一声:“秀哥牛逼啊,666……当真是多才多艺……”
随后看向了外面,低声说道:“秀哥,我问你个事儿。”
我一边搅动汤锅里的药材,一边说:“啥事?”
小杜指着窗外院子里,正在跟萱宝玩拍手游戏的何水,舔了舔嘴唇,说:“就是……水水那眼睛,是怎么弄到的?”
我摇头,说:“不太清楚,好像是小人所害……”
小杜连连叹息:“太可惜了,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妹子,却伤了眼睛……”
我说:“她之前更惨,双腿经脉寸断,甚至都没办法自己走路。”
小杜听了,越发惊愕,然后问起具体原因。
我大概讲了一下我与何水治病的经历,说完之后,反应过来:“哎?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水水来了?等等,你不会是对她起了什么坏心眼吧?”
向来反应迟钝的小杜,听完突然脸色胀红,当下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啊?我就问问……”
我盯着他,说:“真的?”
小杜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就站不住了,转身就要走。
我拦住了他,说:“两件事。”
小杜举着手:“只要你别扯这个,多少事都行。”
我说:“第一,你跟水水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不能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小杜捂住了我的嘴:“哥,秀哥,真没有——我跟你发誓……”
我扯开他的手,说:“我这几天要办大事,你就别去江边睡了,帮我守在这边,有任何人胆敢过来捣乱,你都帮我怼回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