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州豹扬眉，说：“啥？”

我说：“首先，人呢，不要太高估自己，也别动不动就天下啊、江湖什么的……这个世界太大了，你要讲什么阿富汗危机啊、世界性疫情什么的，这个没得说，就咱俩这点事儿，算个屁啊？顶多也就是个私人恩怨，街头打架斗殴的级别，出了咱们这个小圈子，谁会当回事啊？”

说完这一句，原本还气势十足的叙州豹，脸色直接就黑了。

得，好端端一场气势十足的生死斗……

在我口中，就变成打架斗殴了。

兄弟，不然咱们直接进派出所得了呗？

我没有理会叙州豹的不爽，又说道：“其次啊，胆小不胆小的，真的不是靠这些来体现的——鲁迅先生在《华盖集》的‘杂感’一文中写到，‘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王国峰你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现在又混成了什么北疆万兽宫的门下行走，然后找我一个刚入江湖没大半年的萌新挑战，已经就够不要脸的了，还好意思嘲讽我‘胆小’，这个有点过分了……”

如果说刚才我的话，让叙州豹黑脸的话，后面这段话，却是让他直接就化作了即将爆发的火山。

那气呀，憋得就跟便秘几个月了一样。

叙州豹看我的眼神，直接就绿了。

我却完全没有管他的感受，直接又说道：“最后，我想说的是，你打着为你嫂子报仇的名号，自己却黑白不分，歪曲事实……”

“够了！”

叙州豹不容我继续多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语，开口喝道：“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不知道你的手段，有你的嘴巴，一半厉害不？”

得，他这是打算直接跳过开局寒暄的场面，直接进入动手互撕的步骤了。

我瞧见他一副怒火燃烧，随时都要爆炸的模样，知道刚才的言语攻击，已经收到了成效。

我也没有继续掰扯，点头说道：“我们直接开始吗？在哪儿呢？”

叙州豹指着不远处的河滩说道：“你们在那边河滩，将我嫂子杀害，我自然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在那里与你死斗，慰藉她的在天之灵……”

我笑了：“正有此意。”

我这江边小院，刚刚休整完毕，而且还是好不容易从钢局那抠门铁公鸡手里搞的经费。

要是打坏了，谁来赔我？

于是两人约定妥当，又指定了见证人。

我这一方，是青城山的韩三通韩真人，而叙州豹那一方，而是据说是天山神池宫的门下行走席行简。

见证人的作用，在于维持“擂台”秩序，不让围观者误入其中。

同时也得防止别人插手此事。

两人转移，来到了江滩之上……

此刻江上大雾，蔓延到了江滩这一点。

远处有好事围观者翘首以盼，但皆在数百米之外。

见证人离得最近，也有百米之遥。

眼下现场，只有我与叙州豹两人，近在咫尺。

公众的场合，与私下的场合……

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