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妖缓缓闭上了眼睛，北冥把她的尸首轻轻放回地上，重新拿起剑，用死灵戒召唤出数千条灵魂，进入那些战死的尸体中。

他撑着长剑站起来，命令“起死回生”的士兵们：“杀！”

叛乱的妖族曾经也是他的子民，但如今自己都快要死了，只要对南岭不利的，他毫不留情，全部都杀了。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另一位神族王子远观战火。他身后缓缓走来一个女人，戴着面纱，腰上缠着一条白蛇。

“殿下，南岭那样的王室弃子能一步登天成为如今的神王，背后这位将军的功劳不言而喻，对吧？”

“他现在也成了瞎子，还耗费那么大的法力使用‘起死回生’，可见他是最虚弱的时候。”

“战场上刀剑无眼，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呦。”

神族王子骑在马背上，侧头问女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们了解得那么多？”

“呵呵，我啊，只是早就消失在尘埃里的孤魂野鬼罢了。游荡在世间，唯一的愿望就是报仇雪恨。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不结为盟友，一起对付他们呢？”

“哼，盟友？我可不想跟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做盟友。”

话音未落，他甩手就使出一团火焰，把那个女人烧得干干净净。

火焰在燃烧，女人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虚伪的神族啊，内心同样是贪婪，还总喜欢过河拆桥，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变成了一堆骨灰，一只不起眼的红蝴蝶扑扇着翅膀停留在不远处的野花上。

王子拿起一架神弓，拉满弓弦，眯起一只眼睛瞄准战场中央的北冥。

“北冥……北冥！”

南岭担忧的声音传入耳中，北冥还以为自己失血过多，出现了幻听。那声音混在战场的厮杀声中，听起来不真实，但又一遍一遍地回荡在耳畔。

那声音越来越近，北冥终于确认南岭来找他了。他转身朝向声源的方向，张开怀抱。

“——北冥！！”

南岭喊破喉咙的声音响彻战场上空，刹那间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北冥顿感心脏骤停，胸口有热流涌出。

世界都安静了，一切声音离他远去。

无穷无尽的黑暗，千年万年的寂静。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死亡吧？

没有黄泉路，没有奈何桥，更没有转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