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没理会他的嘲弄，沉声道：“你明知道你自己都处境危险，还要把她也捲入你的党争之中吗？”

“唉，你先别气。我没想过要把她捲进来。是她缺钱，才会来找我合作的。我们可真的只是纯粹的生意伙伴，我没让她参与到党争中来。”

“她缺钱？去找你合作？”九渊有点意外。

“是啊！你看，这就是你这个师父的不足了吧？你竟然都不知道她很缺钱吗？”涵煜似乎有点得意地说道。

九渊沉思不语，半响抬头道：“不管如何，你不应该跟她交往过密，岑府到现在还想着怎么对付她，此刻她不能被捲入任何是非中，否则只会给岑府一个把柄。”

涵煜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正色道：“有你在，岑府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若敢明着来，也正好给了父皇一个削权的理由。至于我嘛！也可以如你所愿，终止跟她的合作，但你可有想过，若真如此，她这一段时间的苦心经营就全部作废了！你觉得你这样是在保护她，但这真是她想要的吗？”

九渊一怔，上次跟紫芊吵架的情景驀地涌上心头。可转念一想，他不能冒任何险，他不能让中和殿的事再次发生。哪怕这样做会限制她的自由！

“朝堂里的那些手段，你比谁都清楚，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她无权无势，若真被暗箭所伤，谁来保护她？”

“你不是她师父吗？莫非你收她为徒时，没想过要帮她挡暗箭？你难道只是想用限制她的自由这个方法来保护她？”

九渊一时语塞。

看着九渊无言以对，涵煜叹了口气，又恢復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态。

“九渊啊！不是我说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练武和兵法，你花点心思在人情世故上吧！算了，我也不想参和到你们之间的矛盾中来，只要她亲自来跟我说她想终止合作，我绝不会挽留，这样可以了吧？”

九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上了涵煜的马车，把紫芊抱了出来。

紫芊还如婴儿般熟睡着，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

九渊抱着她，几个纵跃，已经隐没在黑夜里，若蓝和阿寧也马上跟了上去。

涵煜站在原地，发了会呆，最终叹了口气，登上马车离去。

九渊把紫芊轻轻地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转头问若蓝：“紫芊缺钱，是怎么回事？”

“就是修建这个樱舞阁花光了府里的库银。然后小姐只能把自己的饰品都当掉了，来补贴府里的开支。但小姐说这些远不够，她的计画需要很多钱，所以，就一直在想怎么赚钱。之前，小姐跟显王殿下达成了合作协定，小姐可高兴了。她说她的计画终于可以实现了。”

九渊越听，眉头就皱的越厉害。他没想到，紫芊什么都不告诉他。为什么她什么都自己担着，为什么她不能多依靠他一点？难怪她这一向的装扮简朴到如平民百姓，他还以为是她喜欢朴素。

“饰品当到哪个店里了？”

“京城最大的聚宝阁。”

“当票呢？”

若蓝转身从梳粧檯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了当票，递给九渊。

九渊把当票放入了袖袋里，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紫芊，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