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也该更多心得了,我觉得人吧,这辈子太短了,什么事都是这样也好,那样也罢,哪还有那么多的烦恼。”
他连忙说是,给她开门。
平时二人工作也在一起,集团旗下you品牌设计,他多数时间更像是她的贴身助理,对她的照顾简直周到得不能再周到了。
从裴家出来,直接去医院。
她的病,裴家人从未提及过,她自己知道,也轻易不会独处。
这几年一直控制得很好,陆斯文也是知情人之一,下了电梯,住院部的长廊上竟然有三三两两的记者,康岱这才想起来早上的新闻。
二人也经常代表公司参加各种宴会,对于镜头比较敏感。
裴深情往那边走廊看了一眼:“他那个妈,又要搞事情了,我看这几天医院都不能消停,真是一遇见他,准没好事啊。”
她侧过脸来,康岱立即遮住她身影:“要不,跟陆大夫约个别的地方?”
裴深情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干嘛,我有躲着他的必要么?”
他当然无所谓,见她坦然也没多想。
快步走了门前,敲门,先无人响应。
再敲,陆斯文说了声请进。
康岱陪同她走了进去,虽然是白天,室内也打着灯。
陆斯文在电脑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了:“来得正好,来吧,咱们谈谈。”
病历本在他手里扬了扬,他脚一动,转椅就往前蹭了蹭。
裴深情坐了一边的椅子上,康岱就站在她的身后。
陆斯文依旧亲切:“首先,深情,你得正视你的病情,你现在这种情况就是病了,神经衰弱或者分裂都是精神和心理上出现了问题,可能也和先天的不良性格有关系。”
她笑,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哦,陆大夫,继续。”
他手里也转着笔,很是放松:“你的过往我基本都知道,不存在精神刺激也不存在心理阴影,我认为是你的性格造成的,什么叫不良性格呢,举个例子来说,自卑,敏感……”
她扬眉:“我不自卑,也不敏感。”
陆斯文:“多疑,对人或者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她笑笑:“我不多疑,对人看得很准,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陆斯文:“还有一种,就是偏于主观,好胜心切,掌控欲强,因而易于导致对生活事件的弛张调节障碍,使大脑长期处于持续性紧张而发病,轻者注意力难于集中,失眠,记忆不佳,对刺激过度敏感,如对声,光刺激或细微的躯体不适特别敏感,重者陷入自我无法自拔。”
他一直盯着她的脸。
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这次没有打断他。
等他说完了,她才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低头翻了一下,摸出一个漫画的小本本来,递到了陆斯文的面前。她双手捧着,十几年了,书页已经略微泛黄了。
裴深情站了起来:“陆大夫,我找到了十三年前为你画的漫画本,送给你,能请你吃个饭吗?”
她忍着笑意,看着他扬着眉。
康岱抚额,立即上前:“深情,你答应我了的,今天我们来,是来看病的。”
他来拉她的胳膊,她却已经夹住了公文包,拿出了餐厅的名片放在了桌子上面:“不,我没有病看什么病,我是来约陆大夫的,如果可以,今天晚上八点,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