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立刻就感到了你的窥视,那双眼睛转瞬锁向了你。
“渺渺,怎么了吗?”
你摇了摇头。那双眼睛确实是你一直见过的,毋庸置疑。
你准备收回视线,打消刚刚的疑虑。
却在无意间瞥到了她的耳垂。
——那里一片白净,没有任何痕迹。
“阿姐,”房中的光影照得眼前人虚幻莫测,你后脊发凉,却还是强撑着开口:“阿姐,你的耳洞呢?”当初你们打耳洞时,你姐姐的伤口比你的更夸张,又因为你一直在哭,所以回苏府后医师也主要围绕着你,最后就导致了你姐姐耳朵上留下了连耳饰都挡不住的明显痕迹。
但你此刻仍想着,若是阿姐说是山神恢复了她身上所有的伤口,你也是愿意去信的。
可是苏泠却问你:“耳洞,那是什么?”
冷汗划过你的额角,你低下头攥紧手中的盘子。
刚来山洞时,她就同你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而族长送你们来洞口时则是对这里毕恭毕敬的样子,这也绝对不是她过往对姐姐会有的态度。桩桩件件如果仔细想想都能发现问题,但一想到能见到姐姐,满腔的喜悦让你失去了应有的判断。
现在你也许就要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代价了。
你努力不去想女儿到底被面前这个人怎么样了,首先你得保证自己能活着出去。眼前自称是你姐姐的人是谁?她是山神吗?还是说是雾气里偷渡的妖怪顶了你姐姐的皮囊?你按住自己有些发抖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回答:“没什么,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你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在‘苏泠’向你靠过来时害怕地后退一步。
“阿姐,”你立刻想解释,“你、你靠过来有点热。”说完你就暗叫糟糕,洞中阴寒,哪里能让人感到热。
“是吗?”她却一副没有发现的样子,“这里通风不好,渺渺就先忍忍吧。”
就在你以为瞒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再次靠近,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你紧抓的盘子的手指:“不过,渺渺不如告诉我,这个盘子有什么特别,能让渺渺一直抓着不放?”
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划过你沁出冷汗的侧脸:“瞧瞧,出了这么多汗,看来真的是把我们渺渺热坏了。”
在指尖划到你唇角前你终于无法掩饰恐惧,猛地将手里的盘子砸向她的脸。也不管这小小一个碟子是否阻挡住她,转身就向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