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拿下摆在窗台上的青瓷大花瓶,把花瓶里插的那捧栀子花递给了蜀葵,然后端起了药碗,一下子全倒入了花瓶之中。
他把那捧栀子花又了花瓶中,伸出右手食指在碗底蘸了蘸,拉过蜀葵,在蜀葵嘴角抹了抹,低声道:“等一会儿当着小丫鬟的面用帕子拭拭嘴角!”
蜀葵声音颤抖:“是。”
赵曦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蜀葵:“我离开之后,你再让人把空碗送到外面。”
蜀葵心里百感交集,眼睁睁看着赵曦的背影,轻轻答了声“是”。
云妈妈心眼多,临走前专门留了个亲信婆子,等着把盛药的空碗收回来。
刚回到住处,封喜真就过来请安了。
云妈妈见封喜真美貌,待自己又巴结得很,便有心栽培她,因此颇为热情地招呼封喜真坐下饮茶。
刚饮罢一盏茶,那个婆子才回来了。
云妈妈笑着吩咐封喜真:“喜真,你去东厢房,把我绣了一半的绣绷寻出来,继续绣完吧!”
封喜真如何不知云妈妈这是要支走她?
她答应了一声,微微一笑起身出去了。
婆子凑过来,笑眯眯低声回报道:“药全喝了!是您安去的小丫鬟把空碗送出来的,我背着人细细问了,那小丫鬟说看到白蜀葵沾了沾嘴角,帕子上印下了褐色的印迹!”
云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吩咐那婆子:“准备笔墨,我要给大太太写封信!”
她又叹息了一声:“咱们二姑娘还是太小了些啊,今年才十三岁,若是她今年十四岁了,大太太也好向贵妃娘娘开口,求贵妃娘娘把婚事定下来了!”
雨缠缠绵绵整整下了一天。
外面下着雨,外书房内光线有些暗。
林贞、宋节、赵敏和兰锐四个亲随抬进来了两个大樟木箱子,轻轻放在了书房内的空地上,无声地行了个礼,齐齐退了下去,站成一排,立在书房外面廊下做警戒。
赵曦端坐在靠北墙摆着的黄花梨木宝椅上,手边小几上放着一盏清茶。
两个穿着便服的青年降临背脊挺直端坐在靠东墙摆放的圈椅上,专注地倾听赵曦说话。
赵曦指着这两个大樟木箱子,沉声道:“这里有两箱黄金,你们两人一人一箱,用这些黄金在驻地悄悄招兵买马,端午节那日来向我回话。谁招的人马多,谁先提为从五品的游击将军。”
两个青年将军闻言,起来齐声道:“谨遵王爷之命!”
雨不知何时停了,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树叶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气。
赵曦立在廊下,目送麾下的两个青年将军李可和朱建明离去。
他麾下有一批青年将军,是他从军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人承载着他的政治理想,总有一天,会为他带来他想要的一切。
而李可和朱建明,只是这批人中的两个。
为了自己的理想能够实现,赵曦愿意暂时的委曲求全,向皇太子赵旭、向蔡贵妃、向蔡太尉府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