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人群太过热闹，显得站在月光下的苏淮北太过冷清。背后的摩天轮转动着，上面有多少的情人互相依偎，聊着最幸福的话题？她和楚灵算什么呢？

苏淮北闭上眼睛，颤抖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倏然睁开眼，眼底的一分迟疑消失无踪。

楚灵赶过来的时候，却找不到苏淮北的踪影。她四处张望着，不断寻找着人群里的苏淮北，可苏淮北根本就不在这里。她思忖了片刻，小跑进人群，仔细分辨着每个人影，每张人脸，可是没有一个是苏淮北。

她返身回去找到艾米：“她不是说要在这里等我的吗？人呢？”

小心翼翼询问的样子让艾米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我打个电话给她，不会出什么事吧？”楚灵掏出手机，拨出苏淮北的号码，眼睛却还在扫视着人群。

电话响了很久，苏淮北没有接。

楚灵失望地放下手。

“我在这里。”

猛然抬起头，回首望去，苏淮北就站在她不远处，款款向她走来。

那一瞬间，楚灵的内心仿佛有一个盒子被打开了，有什么东西被放了出来。她看着苏淮北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可眸底却含着灯火，摇曳生辉，再靠近一点，她可以看见苏淮北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她的身影。清晰可见，透彻明亮。

楚灵突然想起一首诗来。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词牌名是《青玉案》。

……

“平常很喜欢宋词。尤其是喜欢辛弃疾填的一首《青玉案》。”

……

她记起当初在苏淮北的书房里，苏淮北说要给她看面相，无意中说了这样一句话。当初苏淮北说的时候，她没想那么多，可此刻苏淮北披着万千灯火而来，她又情不自己多想，想到那样的一句话，正中心脏。

楚灵对着苏淮北隐没在灯火中的脸有些失神，但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却如潮水，涌上心头。她只觉得来来去去，走走停停，能看见终点的人还在，那一切就有了意义。

苏淮北抬头看着月亮，皎洁的月光拂面温柔，却清冷得很。

“我答应要给你一个奖励，你说你想要什么？”

楚灵回过神来，脑袋还有些晕眩，踟躇了一会儿，她道：“其实我没有想要的。”

“那你来的时候不怕吗？”苏淮北含笑，眸底的光闪烁着。

“我当然怕了。”楚灵笑道，“你看，我进鬼屋的时候有多狼狈你就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了。可是我一想到你在终点等我，我就想咬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