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ce点头,轻轻关上门,给他和画独处的空间,给他时间催眠自己,说服自己那画是他画的,这样他才能毫不羞愧地炫耀。大师都有学徒的,grace是他的学徒。
卧室暖洋洋的,波特给壁炉加了碳,偶尔迸出一两颗火星。
grace掀开地毯,将痕迹斑驳的木地板抠开,从缝隙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她抽出一张报纸,是地铁里免费赠阅的metro报,从时事政治到花边新闻,覆盖面很广。报纸上醒目的大标题:天才陨落-亚洲第一美少年-小提琴家钱海,配着整版的文字图片。
俊美的面容,卓越的家世,年少成名,如此耀眼。
他是天上最亮的星,而她在卑微的匍匐在阴沟里,仰望星空。可为什么,上帝偏偏赋予他们几乎相同的面孔?
她将报纸扔到壁炉里,任它被蚕食烧焦。
牛皮纸袋里有一张照片,是六岁的她和外祖父肖恩、养母拉弥娅、舅舅西蒙的合照。她不由感慨,可惜当时年纪太小,早知道会被当成怪物、被利用,她一定把过目不忘这件事当成秘密深埋在心底。那时候,拉弥娅还是爱她的吧?
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把整个袋子扔进火里,她的过去没什么可留恋,况且,那些悲伤大于喜悦的故事,她想忘都忘不掉。
grace换了件深色外套,把全部积蓄带在身上,趁着夜色跑了出来,路灯将浓密的黑色稀释,在灯光周围画出一道道半透明的光圈。
帕特里克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迎面走来,连帽衫的帽子遮住头和大半个脸。明显地,他也看到了她,他将脸别了过去,加快脚步和她擦身而过,呼吸里喷出酒精气。
grace想不明白他来这里做什么,她恍惚了一下,远处有人用手电照她。是哈桑!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飞奔过去。
车子停在七拐八拐的后巷里,是一辆老旧的福特。车里坐了两个人伍尔芙教授和提欧博士。
“奥斯卡爵士呢?”grace问。
哈桑坐到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爵士不走了,他说他离不开伦敦和英格兰,这里的天气符合他忧郁的气质,他现在装作发病拖住医生和护工。”
提欧博士推了推眼镜道:“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真犯病了,不是装的。”
伍尔芙教授一直不说话,一双眼睛滴溜溜警惕地看四周。
“你的护照。”提欧博士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崭新的护照递给她。
grace打开来看,欲言又止,车子发动开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是印度护照?我叫坎姆-图尔-布哈吉塔......这名字是这么读吗?”
哈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