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说:“钱小姐,你的大脑很正常,即使之前有过异常症状也会逐渐消失。”
钱江如释重负,笑道:“谢谢你james,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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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出院的时候钱江多穿了件薄风衣。人们都说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节,章叔特意绕路去了趟钓鱼台,让钱江感受下京城绚烂的秋色。满目橙黄,浓烈得刺眼。阳光透交错纠结的枝桠洒在车窗上,照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金钏胡同,钱家白墙青瓦的老宅外,寒蝉声嘶力竭地叫着,气势上比盛夏那会儿弱了许多。
院门口,钱浩天坐在轮椅上迎她,车祸的消息铺天盖地哪里捂得住,晴天霹雳一般,老爷子听到就病了。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骨再强健也扛不住病,钱江都出院了,他还没好利索。
钱江看了心疼,蹲下拉住他的手,红着眼圈道:“爷爷,我回来了。”
这次,真的回来了。
钱浩天让钱国涛扶他起来,“坐什么劳什子轮椅,看把我孙女吓得,都要哭了。”
钱社长脾气大又死倔,钱国涛争不过,只得搀起父亲。
钱江上前一步赶紧搀着另外一边,祖孙三代并排往内院走。
钱淅川一家也在,雷震像往常一样站在妻子身边,面目和善,眉眼温柔,笑着朝她点头。
钱江回以微笑,擦肩而过的时候却不自觉地用余光瞟他,于是捕捉到了,之前忽略掉的,雷震收起笑容那一瞬间的冷酷。
原来他不笑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对钱浩天来讲,最近几日钱家否极泰来、双喜临门,他在祠堂对着亡妻的牌位不停念叨,“我们钱家终于要嫁出去一个孙女了!”
“周家小子有眼光,哈哈哈。”钱浩天差管家把埋在后院桂花树下的女儿红挖出来,给钱国涛、雷震等人都满上。
钱江懵住,爷爷是怎么知道的?她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啊。
钱国涛不想女儿蒙在鼓里,更不想看老狐狸继续卖关子,解释道:“周权昨天过来陪你爷爷下象棋了。”
钱浩天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多嘴!
钱江手里筷子没拿住,“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孺子可教,敏而好学。”钱浩天眼风一扫钱澄,“阿澄再加把劲,不要气馁。”
钱澄转过头去,偷偷翻了个白眼,谁气馁了?
钱淅川用商量的语气跟钱澄道:“要不咱换个人吧,女追男隔层纱,要是能成早就成了。”
钱澄喝了口水,捂着肚子说:“各位且聊着,我内急先行告退。”
钱江在巷子口的露天咖啡馆找到钱澄,在她身边坐下。
“姐......”
“你别劝我。”钱澄闷闷道。
“我没要劝你......”
“周权那小子是真男人,弄清楚自个儿心意之后不会藏着掖着,不会让姑娘难受。”
钱江低头,一行蚂蚁正从桌子底下爬过,她伸脚挡住它们的路,领头蚂蚁停住,沿着她的白色帆布鞋绕路走,后面的蚂蚁一只只跟上。
钱澄撑着下巴,“你跟小时候一样无聊。”
钱江收回脚,“我小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
钱澄道:“你到过老宅,应该是你和阿海第一次回北京,很多人都来看你们,那时候奶奶还在。吴律师和你们一起回来的。”
钱江靠在椅背上,努力回忆当天的情景,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
“你小特别霸道,舅妈让我带你玩,我相当不愿意,可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