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回过头,问:“寒假什么时候回去?”
她想了想,道:“总要快过年的时候吧。”
他说:“过年还是要回得早一点——不管怎么说,都是过年呢,一个人在这边多冷清啊。”
这并不是劝她回去的好理由,他好像猜出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太真嗯了一声,点点头。云生看着她,笑说:“这才听话。”
他笑起来又不是平常的模样,少年盛气都消融了,嘴角眉梢都柔和起来。她看着,又垂下头,微微笑。
快到宿舍的时候,她抬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狂傲?”
这丫头终于懂得自己反省了。云生在幽暗中微笑,然而他低头,笑着说:“如果有资本,狂一点有什么不好?我自己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
雪落无声,灯光昏黄,路两边落尽叶子的白杨树都好像悄然而笑,何太真心里静静的欢喜,像某个午夜,在窗下偷偷绽放的白色花朵。
隔几天她收到他的邮件,没有称呼,没有署名,只是淡淡的一段话。
世事不外轮回,只是得到与失去的循环。而到最后,每个人都是永恒失去形质意义上的所得,而得到精神意义上的补偿。或者我这么说晦涩了些,但我想你了解,不论一个人失去什么,总可以在别的地方得到补偿。
她看了许久,不知道如何回复,最终只是写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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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欲语忽转蓬
她看了许久,不知道如何回复,最终只是写了两个字:谢谢。
紧跟着是小卢的生日,她们宿舍中午聚了一下,晚上便过来太真宿舍庆祝。太真订了个小蛋糕,几个女孩子凑钱买了零食和酒,房间中间放着一只电脑箱子,上头铺了报纸,充当饭桌,大姐甚至买了两副扑克牌来。
因为只有女生在,玩起来没什么顾忌。从单纯的扑克牌算命到比大小到后来真心话大冒险无所不至,一屋子四个女生吵得沸反盈天,隔壁宿舍人都忍不住推开门探头进来,笑着说:“这帮女人疯了么?”
太真喝得多了点,靠着暖气片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