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楼下,云生把东西交给太真,道:“你拿着,我上去拿个东西。”
太真讶然问:“你不顺便带上去?”
他说:“拿着。”东西交给她,转身就走,一眨眼到了楼下大厅,回头笑道:“笨丫头。”又叮嘱,“乖乖等着我。”
太真失笑。过一会儿他拎着一只电饭锅出来,顺手接过了她手里东西,笑道:“走,送你回去。”见她瞪着他,只装看不见,安排道:“晚上就煮点小米粥吃,对睡眠有好处,百合是跟大米一起煮的,都加冰糖,百合记着先泡半小时。”
这会儿再推托就未免矫情,太真道:“谢谢你。”
云生笑道:“我应该做的,你这会儿在帮我干活儿嘛,要不然这么大的熊猫眼给许先生看见,还以为我公报私仇。”
他这样一说,太真又想起“老母鸡”的事,赧然笑着,强自解释道:“其实是夸你的。”云生说:“什么?”太真脸上发烫,道:“那个绰号啊。”云生哦了一声,忍不住大笑,道:“姚远那个快嘴丫头!”又笑吟吟地看着她,问:“真是夸我的?”
太真脸更红,到底撑不下去,索性坦率承认:“刚开始当然不是——不过后来想想,老母鸡就是领着小鸡觅食啊,保护小鸡啊,跟你还挺像的。”
云生冷笑:“哼哼,那也该是老公鸡,不是老母鸡。”忽然又哈哈大笑道:“笨丫头,我是老母鸡的话,你们是什么?小鸡?”
他笑得得意至极,五点多太阳还大,照着那满嘴牙白得晃眼。太真推想若不是手里拎着东西,这人大约会当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她抿嘴,幸好是暑假,学校没什么人,否者给历史院那帮人看到他们庄生如此幼稚……不知道要跌碎多少眼镜多少芳心。
但当晚还是细细煮了一锅小米粥,同姚远分而食之。姚远吃着,点头笑道:“你真是深得庄师兄真传哪。”太真问:“怎么说?”姚远道:“他一失眠就煮小米粥,以前我们有几个项目,许先生忙,就是他带着做,许先生经常把我们召集起来,交待,‘你们庄师兄又买小米了,男生这阵子都用心点儿,仔细点儿,别把他惹毛了,失眠的人火气大。’”
两个人笑了一回,太真问:“他也经常失眠么?”姚远道:“前几年是,现在就不知道了。”又笑着说:“连锅都拿过来,你那个老母鸡的判词,下得还真是精准。”
大概真是小米粥的功效,晚上心里宁和了一点。月亮正好,将老槐树的影子映到窗上,月色树影透过淡蓝色的细布窗帘看,格外柔和。玻璃开了少许,外头微风拂过树叶,极细的沙沙声,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半个月后一起聚餐,连许先生都笑着说:“太真好像气色好点了,我记着刚来的时候人都是飘的。”姚远跟着点头。云生听了便含笑看着太真,一幅老怀大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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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今日起,太真开更
且慰耿耿心
半个月后一起聚餐,连许先生都笑着说:“太真好像气色好点了,我记着刚来的时候人都是飘的。”姚远跟着点头。云生听了便含笑看着太真,一幅老怀大慰的样子。
那次许先生几个留下来的弟子都在,太真都是第一次见,云生便主动介绍:“这一位是郑老师,今年刚留校,开学就要给本科生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