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上课,怎么样太真?大二课多不多?”
何太真道:“课不算多,不过都是专业课。”
许先生呵呵笑:“是专业基础课吧?没事儿,我相信你的实力。”
又聊了一会儿,远远看到一个人在校门口唤了声许先生,他才笑着告辞。外边只剩下那位魏老师与何太真。魏老师方才一直陪着笑,这会儿便似笑非笑地说:“何太真,你跟许先生很熟呀。”
何太真微笑道:“是暑假有事,麻烦到许先生。”
魏老师道:“是么?许先生在历史院,怎么你有事需要帮忙不找我们院的老师,反而找到他?”
何太真笑笑,道:“我熟悉的一位师姐,刚好是许先生的弟子。”
魏老师紧盯着她,又似乎无意地问:“我听说你跟历史院的人都很熟啊。”
这话里已经有了弦外之音,何太真还是笑着,迎上她的目光。还未开口,忽然有人叫:“何太真!”杨素紧跟着从行政楼里出来,笑着问:“怎么不进去等我?”又看着魏老师,笑问:“这是你们师姐?”
何太真一笑:“我们院魏老师。”
他又笑:“魏老师好,不好意思,您刚毕业吧?我还以为您是大三大四的。”
这样的话人人都受用,魏老师上下打量他几眼,又看看何太真,点点头,似有所悟的样子。
等她上去了,何太真才向杨素微笑说:“谢谢你。”
杨素笑笑,看着前面的树,过一阵子,道:“原来何太真也会说谎。”
她目光一闪,问:“你早就看到了?”他点头,她又淡淡笑道:“我没有说错,我熟悉的一位师姐,就是许先生的弟子。”
杨素看着她,笑笑没说话。
她说的或许没错,只是认识谁在先还不一定。原来她也会含糊其辞,也会避重就轻,不过从前不用罢了——现在肯这样做,归根结底,只怕是要维护那个人。她不肯让任何人对那人有恶意的揣测——哪怕这个人是他。
这是他们开学后第一次见面,因为谁不愉快都不值得。杨素转了话题,问:“你怎么忽然离开电台?我记得你说你喜欢录音,喜欢听自己读英语。”
何太真点头笑:“我到现在也喜欢录音,不过时间有限,我想多看点书,写点东西。”
杨素看着她,笑着说:“在电台是因为喜欢自己的声音,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呢?喜欢自己写的字?”
她忍俊不禁,说:“不,是喜欢自己闪耀的智慧之光。”说完又笑。杨素看着她眯起的眼,鼻梁上笑出的几丝小细纹,由衷地觉得自己的克制是对的。
其实他原本想问她,离开电台,是否为了避开他。
某天小金从外头回来,神色很是古怪。看着他,明明有话想说,但一对上他的目光,却又很快闪开。
他不说,杨素也不问。吃过晚饭,这家伙一反常态没有去约会,反而拉着杨素出去乱走。出去西门,隔着疏疏落落的杨树林,是一个废弃的部队驻兵站,再往西,便是当地人所称的青龙山。此地干旱少雨,原本山上光秃秃的一片,还是他们这届学生来了之后,学校每年组织植树活动,才稍稍有一点绿意。
两个人走到山脚一片红柳林子底下,小金才笑着问:“丫们今年没难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