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笑:“就是啊,我暑假经常见到许先生,如果我跟庄老师有什么,他一定能看出来,魏老师您想,他会容忍自己的弟子作这样的事情?他会再主动跟我打招呼?”
从办公楼走出来已经11点多。楼前是硕大的草坪,没有树,一天一地的阳光扑啦啦照下来,有从路面上反射起来,耀得人眼花。太真眯着眼,并不遮挡。所谓乾坤朗朗,大约即是这样吧,叫那柔的弱的羞怯的统统晒死,剩下枯萎的标本——不,形体都已干缩,颜色都已凋落,面目全非。
她抿紧双唇,却还是弯起来,笑,随它去吧。如暑假时姚远的口头禅,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他横由他横,清风过山岗。。
深心易成伤
她抿紧双唇,却还是弯起来,笑,随它去吧。如暑假时姚远的口头禅,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他横由他横,清风过山岗。
晚上竟然看到云生上线,她想了想,到底没有跟他说话。过了一会儿,反而是他发了消息过来,道:“下周末过来吧,咱们的子课题结项,要办庆功宴。”后面跟了个红着脸颊笑的□□表情,男人用表情难免有些娘,但这会儿看着,却几乎让人立刻勾勒出他那副没事儿自己得意又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太真第一反应是问:“谁出钱?”
那边说:“真俗,一张嘴就说钱。”
他一向只在自己出血的时候才刻意表白自己对钱的不在乎,倘若是拿到了钱呢,哪怕一点点,也一定如获至宝地炫耀一番——当然炫耀完了免不了还要共享一部分,于是立马变脸成不在乎。
他平日在师门皇上一样,别人对他都多少存着敬畏,不敢捋他老人家的虎须,却又瞅准太上皇乐于收拾他,便时不时撺掇许先生来一些类似的桥段,先薄薄与之,再厚厚取之,也不一定是怎么宰他,都只为看玉树临风的大师兄表演变脸绝技。
果然云生紧跟着又说:“我负责的项目,当然是我请客,我出钱。”
太真忍不住笑,回复:“嗯,既然是您请客,不去怎么好意思?”
想着他在那边比较郁闷,却打过来说:“哈哈,怎么听着某些人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太真很真诚地赞叹:“也有某些人老而弥敏。”
时间安排在周六。她周五下午没课,就赶中午的校车过去市里。早前一直听姚远称赞一家叫再回首的店,据说有本市最正宗的小吃,可惜暑假天气热,又忙,人一直恹恹的,也懒得坐车去找。现在事情过去,虽然还会难过,可是,又怎么样呢?去的人去了,在的人还有漫长的生活。如云生说,生老病死,放到历史长河看,本来也是就微不足道的事。
这城市并不大,校本部在比较繁华的地带,去一些地方也不用坐车。反正不觉得饿,索性便慢慢走过去。
那是一条僻静的老街,车不多,人也很少。天色淡,阳光也淡,却给人温暖明亮的错觉。路两边都是老建筑,灰色砖瓦的墙上爬满暗绿的藤蔓。秋天也许是最适合静静想一些事情的时候罢,站到天桥上,看着邈远的天空,路两边疏朗的树木,一个少年骑车从远远过来,又渐渐远去,心里空旷得像庄稼收割后的平原。
居然就落了泪。
那样一个平常的秋日中午,一点多的街,一个人的天桥,突如其来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