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有女孩子真好,还是女孩子甜蜜。”连亚琳开心地迎接童年的拥抱,恨不得帮她多做一点事情。
就这样,霍何德成了童年的家教,只是没想到这一管不是只到她下一次月考,而是成了一个没有终点的保母兼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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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何德这个家教兼保母一当当到了童年上大学,现在童年大学都毕业了,他也早就没帮她辅导功课,但是只要她有事情,大家还是都找他。
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改变这个状况。
天气很冷,偏偏还不起了雨,湿湿答答的硬是多了几分刺人的冷意。
走出实验室,霍何德高大的身子在门口顿了一顿,这才望了望天空那不小的雨势。
“何德,等我一下,我有伞。”谢姗娣急急忙忙地追出来,掏着包包里面的伞。
虽然已经跟霍何德交往一段时间,但他那淡漠的脸色教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他很优秀,在这个实验室里面是个主持研究的人,就连教授都很放心地把所有事情丢给他负责。可是她谢姗娣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同样的成绩卓越,第一顺位被教授选择拉进了这个研究室。
可是每次跟他在一起,她还是觉得忐忑。或许是因为他太出色,太有女人缘,偏偏又太不鸟人了。
“天气不好还吃饭吗?还是要回家了,我送你?”何德任由她张开伞,将两人拢纳进一个世界。
“说好了去吃火锅的。”谢姗娣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霍何德明显地僵了一下。
这个动作是童年最常做的,每次走在他身边总是自动的巴上来,无论他怎样抽开手,下一秒她就马上黏上来。
只是再也不会了吧?只要她知道他交了女朋友,拉开彼此的距离,那么她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为了摆脱童年几年来无所不在的纠缠,他气愤地撂下狠话,说要交女朋友好摆脱她。记得当时她只是眨了眨眼,然后继续巴上来。
童年要是知道了会怎样?该会死心了吧?
哪有人从小就声称彼此是天生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肉麻死了。
童年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他再不快点快刀斩乱麻,恐怕会被双方家长逼着娶她也说不定。
“何德,你怎么了?还在想刚刚的实验吗?明天放假,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谢姗娣是真的很喜欢霍何德,否则凭她的条件一堆人追,怎还会这样低声细语。
只是霍何德真的是够酷了。自从她对他表白过,他也答应她交往之后,他从不曾主动邀约她。反正无妨,她总有一天会让他爱她爱得不能没有她。
“明天我时间还不确定,明天再说吧!”不羁是他的性格之一。从小他就是家里比较老成持重的那个,成熟、稳重是大家对他的评语,彷佛这样的表现就被期待担起一些责任。他已经厌倦被期待,更讨厌大家把她当成是他的责任。
正是这样,他才无法接受童年吧?承受她的感情就像接受了大家的期待,像是孙悟空被套上金箍咒一样,永远不得自由。
挥去心底浮现的影子,他主动揽过谢姗娣的肩膀,接过她手中的伞。丝毫不知道不远处有双眼睛直盯着他那双手瞧,彷佛想把那只手烧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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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雨不停地下,她手里的伞却怎样也张不开来。她是来给何德送伞的,早上出门明明没下雨,现在却不起了雨,横竖她在家闲着没事,就直接往他实验室跑来了。
童年看着何德跟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一把花伞遮住了两个人,将两个人圈在一起。
她知道那种感觉,彷佛世界只剩下彼此。为了这种感觉,她迫不及待出门给他送伞,故意只带了一把,没想到他已是在两人世界中了,只是那个“两人”却不包括她。
这雨味道怎么咸咸的?
他说要去交女朋友,原来是真的。
她以为这阵子他老是早出晚归是因为实验室忙,是因为他的论文即将告一段落,谁晓得他真的交了一个女朋友。
看着那一对身影坐进他的车子中,她终于死心的转身离开。
雨还是拚命地下,她却一直不把手里的伞撑开。
她一路哭着回家,回到家门口把伞一丢,人就要往楼上去。
“童年,你怎么淋得全身湿答答?赶快上去洗个澡。”母亲的声音催促着,童年只应了一声就往楼上跑。
打开房门她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交别的女朋友呜呜霍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她痛苦地哭泣着,感觉整颗心都拧了起来。
她特意挑了这房间,是因为跟他的房间面对面。中间只隔了一道防火墙,阳台对着阳台、窗户对着窗户,她喜欢每天一醒来,只要打开窗就可以看到他。
这些年来,她分不清多少次了,总是穿著睡衣,拎着枕头就跨到对面去。难道以后她再也不能这样了?那个房间即将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入侵,而她就只能坐在这端伤心?
那她会哭到死吧?
不顾着身上衣服湿着,她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转身关上落地窗,捞起湿答答的裙子三两下就爬上墙,然后一个俐落的翻身,她翻进了对面阳台。
即使运动神经再差劲的人,经过了十几年的练习,也能很帅气地翻过墙。
打开他依然没锁的落地窗,她拖着湿淋淋的身子赤着脚走进去,在他房间的地毯上拖出一条水痕。
她不知道自己跑来他房间做什么,只是心好慌好乱,只想找个熟悉的地方想清楚。
缩起湿淋淋的身子,她蹲坐在床尾,看着这个她所熟悉的房间,她除了眼泪继续不停的掉,脑子却怎么样也没办法真正的想清楚。
她哪有办法呢?
她不像身边的人既优秀又聪明,也没有傲人的口才,说话又慢,不像其它人总是能把自己表达得很好。但是她的霍哥哥会听她说,会了解她的感受,就算一脸的不开心,也从来不会你下她走开。
可是他这次是真的打算你开她了吧?想到他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该成熟点,该放弃,可是为何眼泪还是不肯停一停呢?
外面的雨持续下着,天暗了,不知道过了几个钟头,童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觉得愈来愈冷。
“是不是感冒了?那样不行,霍哥哥会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我要自己照顾自己,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童年摇摇晃晃地起身,因为觉得太冷了,决定借用一下浴室,冲一下热水,等不那么冷再回家换衣服。只是她没想到在冲澡的期间,何德就回来了。
“哇,原来男人的房间长这样呀!”谢姗娣好奇地打量着何德的房间。她可是拗了很久才得以登堂入室的。
他们吃完了火锅,原本何德是要送她回去的,但她坚持穿的衣服太少,又有点淋到雨,所以借口要到他家吹吹头发。心想两个人独处一室,他说不定就会吻她,然后她就回吻他,说不定就这样那样,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何德答应得颇为勉强。
“我帮你拿干净毛巾跟吹风机。”何德说着就要往浴室去,没想到浴室居然有人。“谁在里面?”他拍着门问。
冲水的声音停了下来,童年的声音传出来。“你回来啦,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浴室。”
“谁让你跑来这边洗澡的”何德板起声音问。
童年匆匆忙忙又将湿衣服套回去,这才打开门。“对不起,因为我很冷,所以”她的目光在接触到他身后的谢姗娣时缩了一下。他把女朋友带回来了
这边的谢姗娣可是早已经火气直冒了。
“她是谁?怎么会在你房间?”谢姗娣直接转身问何德。“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何德僵硬着身子,?起眼看着童年,眼底跳跃着的是沉静的怒意。
童年最怕他这种表情了,那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这是误会,误会,这位小姐”完蛋了,该怎么解释呢?童年无措地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何德。
何德仅是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
谢姗娣觉得面子挂不住,跺了跺脚说:“不用解释了,我看也解释不清吧?霍何德,我们到此为止。”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愤恨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