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安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男人,一个带着眼镜,手上提着个医药箱,另一个身材魁梧,透过衣服也能够看见胳膊上紧绷的肌肉。
顾棠警觉地盯着他们,他还记得昨晚季随安口中的“游戏”。如果杀掉安安也算是礼物的话,那今天的“游戏”又是要干什么?
晚饭过后,天色暗了下来。管家将餐桌收拾妥当后又不见了身影,客厅虽然很大,但顾棠却觉得有些逼仄得喘不过气来,他默默地看着季随安,坐在餐椅上忐忑不安。
季随安慵懒地撑着下巴,四根手指规律地敲打在木质桌面上,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了顾棠的心上,直敲得人胆颤心惊起来。
突然,敲桌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季随安朝身后的那两个陌生男人挥挥手,说道:“开始吧。”
看到这架势,顾棠心中警铃大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想要离开,结果却被肌肉男一把按得趴在了桌上。
顾棠使劲挣扎,眼镜男则迅速将手上的医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淡蓝色的针剂。
“你要干什么?”顾棠心下一沉。
肌肉男的手劲儿很大,一直死死按住顾棠的肩膀和背部,让他半分都动弹不得。
“别怕,马上就好了。”季随安坐在对面,轻声安慰道。
在季随安的示意下,眼镜男走过去拉下顾棠的毛衣领口,将针管准确地扎在露出来的半边肩膀上,淡蓝色的液体被一寸寸推进皮肉里,伴随着一点凉意。
顾棠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注视着细细的针管,季随安给他注射了什么,是毒品吗?顾棠想开口说话,想用力挣扎,但渐渐的却一丝力气也使不出。
肌肉男见状松开手,将顾棠打横抱起,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们……干什么……”
顾棠浑浑噩噩,好似被抽干了力气,喊出来的声音如蚊子呢喃。明明温度不高,却有细细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将搭在上面的碎发浸湿,又沿着侧脸的线条滑下,没入毛衣下锁骨的阴影里。
季随安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相机,他将镜头盖打开,对准躺在沙发上的顾棠。
眼镜男观察了一会儿,朝季随安说道:“季先生,可以了。”
季随安朝肌肉男点点头,肌肉男随即单膝跪地,拉下顾棠腰间的裤链,将长裤一把从顾棠腿上脱了下来,两条修长白皙的双腿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顾棠反应过来,想将双腿蜷起来却也没力气做到。此刻他终于明白季随安想干什么了,顾棠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奋力推搡着朝自己压过来的肌肉男。
两人在沙发上撕扯起来,因为被注射了药物,顾棠手上没劲儿,只好一口咬在肌肉男的小臂上,阻止对方脱掉自己身上仅剩的毛衣。但是这点疼对肌肉男来说根本就像挠痒,倒是顾棠自己被对方坚硬的肌肉崩得牙疼。
僵持了一小会儿,顾棠终于撑不住了,他浑身燥热不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无力的双手被肌肉男按在头顶,破碎不堪的毛衣也被扯下来扔到了地上,细嫩的皮肤被摩擦出一片片红痕。
“救命……”
顾棠朝季随安的方向望去,其实他已经被药物激得双眼发黑,根本看不清楚什么,只是本能地朝季随安求救。
看到顾棠这副模样,季随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用手指用力敲了敲桌子,肌肉男立刻停了下来。
“不要做多余的。”
肌肉男愣了一下,但还是恭敬道:“是,季先生。”
白嫩的双腿被拉开摆在两侧,肌肉男跪坐在沙发上,因为季随安的吩咐,他不敢过多地抚摸顾棠。
粗糙的手指试探性地在娇嫩的穴口上打转,催情的药让这未经人事的花蕊吐出透明的蜜糖,待扩张得差不多了,肌肉男从裤子里掏出自己硕大的肉棒,往前一送,堪堪顶在嫩穴的入口处。
因为过于羞愤,顾棠死死咬住嘴唇,有血丝从嘴角滑落,染得唇瓣更加红艳起来。
可能因为眼镜男打进来的药有松弛肌肉的效果,当狰狞粗壮的肉棒挤进去的时候,顾棠倒是不怎么觉得疼,只有一种胀痛感从身下一路传到头皮。
“不要,求你们了!不要这样。”
顾棠无法阻止,但他的央求在季随安面前并未奏效。肌肉男见季随安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便也不再忍着,一股脑将欲望全然没入,小穴里面又紧又热,简直让他想不顾一切地撕碎眼前这个少年。
“啊!疼……”
顾棠被突如其来的异物感激得叫出声来,其实不是多么难受,可他还是下意识地喊着痛。季随安轻咳了一声,抓着相机的手指用力起来,修长的指尖泛着青白。
见季随安并未阻止,肌肉男放下心来,即使憋得有点难受,但他还是压下内心的躁动,规规矩矩地抽插起来。
这种事他做得多了,还是有些分寸的,看季随安的态度,表面上是要折辱这个美人,实际上他要真把人折腾得狠了,要遭殃的到头来还是自己。
有钱又变态,这些富豪名流的世界肌肉男不懂,这一刻,他只管好好消受身下这磨人的小美人就好。
“换个姿势,别让我看见他的脸。”
季随安的语气里充斥着憎恶和冰冷,肌肉男闻言将顾棠翻了个身,布满青筋的紫黑色肉棒从两腿之间抽出,引得顾棠一阵轻颤。
杏色毛衣还挂在顾棠身上,随着激烈的抽插被蹭到腰间,一截细腰盈盈一握,劲瘦的骨肉之上覆着精致白皙的皮肤。
再往下便是圆润饱满的两片丘臀,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臀肉在肌肉男的动作下有规律地颤动,掀起一阵阵肉浪。客厅灯光柔和,一黑一白两具肉体在沙发上交缠,构成了相机中最为刺激的画面。
顾棠模糊间感觉自己走在一片迷雾的丛林中,这里树木参天,藤蔓缠绕,空气里净是水汽,憋闷得让人快要无法呼吸。他喘着粗气拨开层层叠叠的树叶寻找出路,却忽然一脚踩进了巨大的沼泽里。
温热粘稠的泥浆紧紧地裹住他,浑身毛孔燥热到要炸开一般,汗如雨下。泥浆中忽地钻出一条巨蟒,向他嘶嘶吐着信子,顾棠害怕极了,深陷泥浆的四肢无力挣扎,只能任由那巨蟒一寸寸爬过皮肤,而后一股脑钻进下身那个让人疯狂的隐秘之处。
像是被顶到了天堂,下一秒又瞬间坠入地狱,极致的刺激让顾棠想要大喊,只不过出口那一刻全都化成了难耐的呻吟。
季随安一直坐在那里,将镜头对准两人拍摄,但他的眼睛却没看向手里的屏幕,而是直直盯着沙发上顾棠的身体。
趴着后入的姿势让他只能看到顾棠的后脑勺,无论是脖颈处被汗水打湿的发尾,还是那抓紧沙发痉挛着的手指,都在向这场强暴的观看者诉说着受害人的痛苦。
整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到顾棠从交替的快感和昏迷中稍微找回自己的感官时,只觉得好像有人抱着自己放到了水里。
身下的水有些烫人,顾棠口干舌燥,双手乱抓地想要从里面爬出来,嘴边适时渡来的一股清凉安抚了他,满足地喝进口中之后,顾棠的意识重新陷入到一片黑暗里。
…………
“爸爸,这是谁啊?”
小小的顾棠站在钢琴前,赶回来给自己庆生的爸妈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比自己高了很多,顾棠从来没见过。
顾商和林芳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朝顾棠笑着介绍:“这是爸爸妈妈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哥哥,叫季随安。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哦,你好啊,季哥哥,我叫顾棠。”
那天阳光很好,小顾棠看着站在阴影里的季随安,仰头朝他喊了声“季哥哥”,然后将手心摊开,上面是两颗美味的巧克力糖果。
“今天我过生日,请你吃糖!”
对面的季随安没有回应,屋外的阳光忽然刺眼起来,天空变成一片耀眼的白。顾棠连忙扔掉手里的糖果,挡住双眼。等光暗下来之后才敢睁开眼睛,眼前却变成了一个白色浴缸,淋漓的鲜血蜿蜒至脚下,安安瞪着硕大无神的眼,幽幽盯着顾棠。
“啊!”
一声尖叫,顾棠猛然惊醒,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做梦。他费力坐起身,浑身的酸痛和身后难以启齿的胀痛,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还不如也杀了我。”
顾棠看着柜子边被自己倒扣的全家福相框,双眼酸涩,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门外管家已经叫了好几次,顾棠连声都没出,季随安在楼下等得不耐烦,干脆亲自上楼去,直接推开了顾棠的房门。
见是季随安,顾棠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被子下面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浑身微微发着抖。
“睡饱了,就下来吃饭!”季随安居高临下道:“别再让我上来第二次,后果你是知道的,顾棠。”
撂下这一句,季随安就出去了。顾棠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感让他稍微稳下心神,拖着酸痛不已的身体下床洗漱。
下楼的时候,季随安正在餐桌前吃着早餐,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深吸一口气,顾棠努力忽略身体的异样感,也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拉开椅子坐在季随安对面吃饭,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但是今天季随安却没有吃完早餐立即就出门,而是慢慢悠悠打开了手边的金融周刊坐到沙发上翻看,顾棠观察着对方,那周刊半天都没见翻过一页。
顾棠受不了,准备起身上楼,他看见季随安和那个沙发就忍不住想吐。
就在他经过季随安身旁的时候,却忽然被拉住了手腕。
“昨晚你感觉怎么样?我录了视频,要不要一起欣赏一下?
顾棠触电一般一把甩开季随安的手,忍无可忍地发泄道:“够了!季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现在就收手,放我去找我妈,法庭上我也许会稍微原谅你!”
话毕,季随安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个不停。等他终于笑完了,才对顾棠说道:“顾棠,你真是可爱。哈哈哈!”
顾棠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季随安,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
“爸妈收养你供你读书又让你接手公司,仁至义尽至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们。季随安,不管是制造车祸还是囚禁我,你这都是在犯法你知道吗?随便哪一条,都够你无期了。”
顾棠转身走到楼梯口,却被追上来的季随安一把按到墙上,后背的骨头磕得生疼。
季随安双手用力捏着顾棠的肩膀,仿佛要将这薄薄的肩胛骨捏碎一般,他看着顾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真可笑,顾棠,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顾商把你养得可真好啊,你以为他跟林芳梅是什么好东西吗,啊?”
“什么意思?”
“你的好爸妈,涉毒,涉黑,我做的这些远不及他们,报应罢了!”季随安身上还穿着家居服,黑发松散地搭在额上,高大的身躯将顾棠笼罩在身前,双眼猩红。
“顾商也有糊涂的时候,他决定带我回来就该料到,让我拿枪你拿画笔,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季随安的左手沿着顾棠的胳膊向下滑,突然间猛地收力,将顾棠的右手握着举起,狠狠砸在墙上,下一秒又温柔地吻了上去。
“顾棠你记住,我和你们顾家,是世仇。”
“什么……”
顾棠还想问些什么,但右手被季随安捏得生疼,只觉得骨骼都要错位,他用力推开季随安,喊道:“你疯了!”
季随安踉跄两步,靠在楼梯扶手上朝顾棠笑,直笑得顾棠毛骨悚然
“是,我疯了,你也要陪我疯。”
顾棠心里咯噔一下,他上前抓着季随安的胳膊,央求道:“我想见我妈,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妈。”
季随安收起笑容,沉着脸朝顾棠威胁道:“我说过,你乖乖的,我就让你见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顾棠脸颊,指尖停留在眉尾的淡色小痣上,“你说呢?”
顾棠一阵颤栗,他放开季随安,无力地靠在墙上:“好,我陪你疯,等你疯够了,就放我跟我妈走。”
“乖。”
季随安倾身,在顾棠眼尾落下一枚轻吻。
这几天顾棠对吃饭很抗拒,每次管家都要上去敲好几遍门,他才慢吞吞从房间里出来,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不少。
这天吃完晚饭,顾棠匆忙起身又要躲去楼上,季随安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顾棠没走几步便被叫住了。
“出去走走吧。”
顾棠有些惊讶,他怀疑自己太想出去所以幻听了,不然这话怎么会从季随安口里说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鞋,跟季随安出去散步。
说是出去走走,实际上连别墅区也没出,季随安就领着顾棠在院子里瞎转悠,还好院子够大。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小花园里,各色的秋菊开了满园,顾棠想起小时候,顾商经常在这里摆弄自己的花花草草,他就在旁边晒太阳捉蚯蚓。
然而现在,物是人非。
顾棠忽然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盯着季随安。季随安被顾棠的表情逗笑了,他也停下来,伸手拍了拍顾棠的后脑勺,就像以前那样。
顾棠拂开季随安的手,怒道:“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爸爸?”
季随安背着手,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
顾棠见他不言语,又问:“你那天说,我爸妈涉毒涉黑,是什么意思?”
在顾棠印象里,顾商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老好人模样,对人常常笑脸相迎,怎么会跟涉毒涉黑扯上关系,又何谈培养季随安拿枪。
季随安仍旧没有回答顾棠的问题,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拉着顾棠的手腕往回走。
顾棠不愿,奈何季随安手劲儿太大,他只能被强硬地拖着往前走。
“季随安,你混蛋!放开我,我不回去!”
顾棠嘶声裂肺地喊着,叫声回荡在偌大的庭院里,却叫不来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
被一路拖着回去,等季随安将他整个人扔到沙发上的时候,顾棠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薄薄的皮肤快要渗出血丝来。
顾棠接触到沙发,感到一阵恶心。他撑着胳膊想要站起来,却又一把被季随安按了回去。顾棠红着眼圈,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顾棠,你再不听话,林阿姨会难过的。”
“!”
铮地一声响在顾棠脑子里炸开,至少在跟林芳梅见面之前,他一定不能倒下,季随安要玩儿,就陪他玩儿。
“不过是羞辱而已,我不在乎。”顾棠想。
见顾棠软软地窝在沙发里,低头看着手指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季随安有些心软,摸了摸顾棠头发,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别怕,抱你回房休息而已,别乱动。”
顾棠僵直着身体,安静地抓着季随安的肩膀,任由他抱着去往楼上的卧室。
“晚安!”
季随安笑得温柔,像以前一起上学的时候那样跟顾棠道了声晚安。鬼使神差地,顾棠也像以前那样回了声晚安。
第二天一早,管家又没能成功叫顾棠下楼吃饭,季随安摆摆手让管家不用再去了。他看着餐桌上的电脑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顾棠卧室跟浴室里的画面。
他昨晚带顾棠出去散步,就是为了在房间里安装监控。
季随安很了解顾棠,金贵的小少爷被折辱,顾棠心里有多难过他是知道的,他只是想欺负顾棠享受复仇的快感,并不想失去顾棠。
卧室的画面里没有人,季随安关掉卧室窗口,将浴室的窗口开到最大。顾棠刚刚洗漱完毕,正站在镜子前擦脸。
季随安耐心地看着,但顾棠擦完脸之后却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动静。
屏幕上的画面像是静止了一样,就在季随安以为监控卡住了的时候,画面里的顾棠又动了起来。他好像从洗漱台上拿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抬起手腕低头在干什么。
季随安皱眉,将画面局部放大,这才看清了顾棠在手腕上比划的东西是剃须刀片。他立刻站起来,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梯,一脚踹开了顾棠卧室门。
顾棠正在研究怎么能割断左手上戴着的手环,结果被季随安踹门的声响吓得手一抖,剃须刀片将手腕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伤口不深,但鲜血立即从刀口处涌了出来。
浴室门没关,季随安一进房间,就看见满地的血,他一把揪住顾棠的睡衣领口,愤怒地将他手上的刀片扔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
顾棠回过神来,手腕上的伤口刺痛着神经。他低头一看,瓷白的地板上此时已经积了一小片血红,顾棠在红色里好像又瞧见了安安那双无神的黑眼睛,呼吸间尽是如同那晚的血腥味。
顾棠看着季随安,他刚想开口说话,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一软便晕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但没有熟悉的顶灯,顾棠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
季随安正站在床前背对着顾棠,跟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话。
“伤口不深,注意这段时间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没什么大碍。”
医生看见顾棠睁开了眼睛,便对季随安说道:“他醒了。”随后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待季随安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棠,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顾棠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季随安以为他要自杀。
“想死?”
“不,我不是。”顾棠虚弱道,他抬起左手上缠着一圈白纱布,手环倒是不见了,还真是阴差阳错地达到了目的,但是却让季随安误会了。
见顾棠又不说话,季随安以为他在抵抗,于是上手掐住顾棠下巴,将他的注意力强迫集中到自己这里。
顾棠左手缠着纱布,右手打着点滴,一时无法推开季随安箍住自己下巴的手,疼得他眼圈发红。见顾棠似乎要哭,季随安放开了手,他拉过顾棠负伤的手腕,仔细查看了一番。
“现在死,还不是时候。”
见顾棠瞪着自己,随安又嘲讽道:“怎么,这么点打击就要受不了了么?你妈妈也在这家医院里,就在楼上那一层。”
“我要见她。”顾棠反手抓住季随安的手,然而伤口处的刺痛让他又不得不松开。
季随安道:“你可以见,但不是现在,我还没玩儿够。”
顾棠眼里的光淡了下去,他将下巴埋进被子里,季随安见他服软,心情大好,他摸了摸顾棠的头发,“不用担心,你妈妈她很好。”
“你到底要玩儿多久?折辱我的游戏真的就那么玩吗?”顾棠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闷闷的。
“我也不清楚到底会玩儿多久。”季随安的手指摸到顾棠湿润的眼尾处,“但是,真的很好玩儿。”
顾棠偏头躲开了季随安的手,愤怒道:“这不公平,是游戏就得有期限。”
季随安哈哈笑了起来,他想了想,说道:“好吧,那就一年,怎么样?从今天算起。”
顾棠点点头,“好,就一年。”
手腕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拆了纱布只能看见很浅淡的一条痕迹,不仔细看的话几乎辨别不出来。
在养伤的这些天,顾棠都没有见过季随安回来过,只有定期换药的医生会过来帮他换药。顾棠其实希望伤能好得再慢一些,自己消磨时日总比跟季随安相处来得舒适,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不割得更狠一些。
顾棠在想,季随安真的有那么紧张自己的安危么?果再割伤一次,季随安会怎么样,不过也只是想想,顾棠还是怕惹怒他。
“一年就好,就忍一年。”
每晚睡前,顾棠都会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