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的画面,那样的他是陌生的。可是照现在的情况,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唐颂大约也觉察到了尴尬,于是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酒,问她:“喝不喝?”
“喝。”她答得果断。
酒精一直以来都是掩藏情绪的工具,当然,有时也会是宣泄的出口。
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沉默地喝着酒,甚至没有对视和干杯。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不断往下,刺激味蕾也让身体抖了几抖。
一冷,就需要取暖。
于是,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又开始接吻,谁起的头都忘了,反正是越吻越热,以至于产生某种正常的火花时,两个人都没有停下。
从餐厅到客厅不过几步路,唐颂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他解她的衣服,她配合他的动作,甘棠发现这种时刻,她的大脑远不及自己的肢体来得诚实。
干柴烈火,成年男女最原始的欲望在这样的夜晚破土萌芽。
衣衫半褪之时,唐颂一把抱起她,去了卧室。
一切都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的的灯光,恰到好处的时间和地点,还有恰到好处的对象。
甘棠被他吻得全身发麻,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陷入一片未知的混沌。
“天哪……”她忽然开口。
唐颂动作微微一顿,抬眼却见她双颊晕红,竟然在笑。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你。”她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像石子落进他的心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的背上拍了又拍。
太了解有时不一定是件好事,就像此时此刻,他百分之百确定,她醉得不轻。
思索许久,他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去了浴室。而等他出来时,床上的女人已经睡了过去,像一艘行驶很久而终于停在避风港的帆船。
他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算了,他和她,不急于一时。
☆、二十五报喜
甘棠的梦境很混乱。
她梦见自己一个高档的橱窗里摆放着她最喜欢的洋娃娃,她缠着父亲买,父亲掏出钱来递给售货员,售货员把娃娃包装得仔细后递给她,她拆开一看却是空的。
她梦到高中的语文课考试,她绞尽脑汁写作文,写了一半铃声正好响起,老师过来收试卷时,恨铁不成钢地说怎么交了白卷。
她梦到刚进事务所那会儿还不适应加班,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醒来却发现自己是在会议室里,上司怒不可遏,当场炒她鱿鱼……
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昏暗。
她想把床头灯打开,却没在熟悉的地方找到开关。把胳膊往前伸了伸才碰到凸起,摁一下,满室的灯光亮起。
她开了主灯。光线从上到下洒下来,让她混乱的脑子稍微冷静下来。
然后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而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的是六点。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一些片段就从脑海里闪过。她的脸又开始臊起来,特别是发现这是唐颂的卧室。
门外好像有人说话。她起身穿鞋,走到门边时,诗咏忽然开门走了进来。
“醒的这么早?”诗咏握着门把的动作一顿。
甘棠也是一愣:“你……你怎么过来了。”
诗咏把屋子里的窗帘打开,外面天光还未大亮,但已经有温和的光晕,她皱着眉头,仔细地把甘棠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刚想开口,就听甘棠说:“我怎么觉得你不认识我了似的。”
她笑了:“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你吗?嫂……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