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后您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一定要这样吗？”

狄微眯着眼睛，片刻，黑色逐渐弥漫：“我没有选择，她来了吗？”

阿芙洛狄特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三十秒。”

*

白一已经有点厌倦了。

它从一开始充满兴趣，变成现在略微有些烦躁的状态，嘴角的弧度逐渐下降，虽然一直在攻击，也没有受伤，但是兔子和放纵一直拖着，接近不了它心心念念的狄微。

狄微倒是很乖，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它能感觉到兔子恢复的速度变慢了，同时，放纵的神力本就收到了压制，应该也撑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具彻底的雕像，睡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

但是天性杀戮的敏锐感官让它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像是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冥冥之中指向了狄微。

有一种属于同类的危险气息，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宿命感，虽然杀戮之神在第一眼看到狄微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它要的原料，但是此刻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就连刚刚获得不久的心脏都在砰砰跳动。

兔子倒在了地上，逐渐消失，放纵之神忽然退缩，不再使用它拙劣的精神攻击把戏。

杀戮之神身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它的双手却依旧干净，终于露出笑容，朝着狄微缓步走去：“狄微。”

但是少女的黑发瞬间扬起，它错愕地看到一双纯黑的、冰冷的眼眸。

她似乎很痛苦，眉头紧皱，身体都在不自觉地颤抖，是因为疼痛吗？为什么会疼痛吗？

因为不是它亲手施加的疼痛，白一甚至有些愠怒，它第一次收起笑容，皱着眉：“你是谁？”

少女的速度不可思议地变快，竟然瞬间躲过了它的攻击，来到它面前。

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到过蝼蚁的挑衅了，杀人魔的眼眸中兴趣再次扬起，妖冶的红光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黑色的发丝灵活地缠住双手。

有点大意了。

白一皱着眉，和纯黑色的眼眸对上，心底冒出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复杂情愫。

“给我清醒过来。”清冷的女声带着一丝沙哑，仿佛夏日里掺着冰沙的柠檬水，骤然浇灌到白一的心脏上。

说罢，少女挥臂，将杀戮之神的脑袋使劲朝着地面撞去。

“你是柏司，不是白一。”她近乎神经质地在重复着这句话。

杀戮之神觉得自己忽然不想动了，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反抗，不想攻击，它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丝清明，仿佛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

几十年来执念的玩偶，心爱的玩偶，狄微，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