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她回完这三条短信。关机。
她自己明白。除了不想说话以外,她比任何时候都活的真实。是那种豁出去不顾一切的真实,自私,任性,为所欲为,她不是小孩子有了仰仗才耀武扬威的任性,她是随时准备赴死的那种任性。她明白,哪怕项擎朗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再关心她,不再照顾她,她也会这样一如既往地任性下去。
她本就是赤条条的一个人。有比任何人都任性的资本。或者说,不要命的资本。
徐悠悠沉沉地又将睡去。抗抑郁葯里都有安眠葯地成分,可能剂量太少,她每夜还是会惊醒数次,但又很快睡去。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在这个老房子里,除了杜眉,所有人都穿着软底拖鞋,按理说走路是不会有声音的,就算是杜眉,也没道理深夜一点穿着高跟鞋在楼梯间走来走去。
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笃,笃,笃”说是脚步声又好像木头敲在地板上,徐悠悠坐起身侧耳凝神,脚步声忽然停住。她松了一口气,刚要躺下,声音更急促地传来,简直像一个逃命地人在拔足狂奔。
徐悠悠坐不住了。她打开灯,下床开了门。
走廊里没有人。微弱的灯光映衬地墙壁一片死灰,声音还是络绎不绝的穿到她耳边,其他人房门都紧闭着难道没有人听见吗?
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音量大的徐悠悠耳膜都感觉到疼。奇怪,真是她在做梦?她站了一会,决定上楼看看。
楼梯很黑,徐悠悠站在上面低头俯视这幢老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冷静。这个世界不会有鬼,即使有,也没有人来的可怕。
她在动,脚步声也没有停下来。徐悠悠想不出来什么情况可以让一个人这样激烈的奔跑,据她所知,三楼只住着罗安宁和王如平。
黑压压的木头楼梯好像随时会坍塌,昏暗的光线让徐悠悠觉得它无限延伸,一直通到无尽的黑暗中。她定神一步一步的向上走,走的极慢,又极轻,她怕吓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却不知自己这副形象更可怕。
她走到楼梯的转角,忽然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恐惧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与生俱来。
楼梯上可以看到三楼几间房门,都是紧闭的。只有左手第二间,也就是徐悠悠房间的正上方的房间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门缝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徐悠悠正在犹豫是否上楼,身后突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你在干吗?”
那声音简直不像人发出的,徐悠悠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头发已经竖了起来。她费力的扭转脖子,好像转动一台生锈的机器。接着她看到了
黑暗中一个长发白衣女人爬在楼梯口,干枯的双手一上一下搭着楼梯,仰着脸望着徐悠悠。她面无血色,一半的五官被头发遮住,眼窝深陷,好像被人剜去双眼,露出空洞洞的两块